第16章 偶遇
這话司徒海早就想问了,又怕慕夏觉得他想利用她,所以一直忍着。
但现在看来,這孩子无比天真,怎么都不会觉得他是個坏爸爸。
所以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了。
正如他所预料的,慕夏毫不怀疑地回答:“我跟夜少其实不认识,就是我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海难,正好碰到了夜少。当时他受伤了,我就找了些草药帮他处理伤口。后来他的手下找上来,就把我顺路带回来了。”
慕夏忽略了那段脱衣取暖的事,只简单地說了处理伤口的事,沒說自己其实是救了夜司爵的命。
司徒海听了,心裡又失望又高兴。
失望的是,慕夏并不是他以为的,跟夜司爵有什么感情纠葛。
高兴的是,慕夏帮了夜司爵,那么,就等于夜少欠了他家一個人情!
夜家的人情啊!那可是比最贵的宝石還值钱!
“好!很好!杉杉,你不愧是我女儿!”
司徒海看慕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人间的至宝。
慕夏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对司徒海单纯一笑,低头认真吃饭。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行四人从京都出发,前往南市。
路上,慕夏和司徒清珊一起坐在后座。
司徒清珊穿着黄家咖啡学院的制服,脸上的妆容完美服帖,俨然是贵族大小姐。
相比之下,慕馨月给慕夏准备的衣服就普通多了,也沒有人负责给她化妆,所以慕夏现在完全是素面朝天,头上简单地扎着個丸子头,像是個高中生。
但哪怕是這样,她那无可挑剔的五官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整個人看起来清澈干净,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让人不忍采撷,只敢远观。
真正的美女,不是让男人想拥有,而是让男生先去审视自己是否能配得上。
司徒清珊原本觉得自己今天价值六位数的妆容已经是完美无缺,但是看到慕夏,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绿叶,专门用来衬托慕夏的。
司徒清珊气得两只手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窃到肉裡。
“咳咳!”坐在副驾驶的慕馨月咳嗽了两声。
司徒清珊如梦初醒般从气恼中回過神来。
慕夏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不過是一個只有观赏功能的花瓶,她才是真正德才兼备,让人想娶回家而不是玩一玩的名媛。
司徒清珊努力沉住气,挤出笑容对慕夏說道:“姐姐,我一直沒机会跟你道歉,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对不起,姐姐,我不应该耍小孩子脾气,做出那种事来,希望你原谅我。”
慕夏猜到司徒清珊這么說一定是慕馨月教她的。
小孩子脾气?
可沒有小孩子耍起脾气来会想杀人的。
但慕夏依旧摆出了一副体贴的样子,温柔地牵住司徒清珊的手說:“好妹妹,你不用再說了,那件事已经過去了,我們是一家人,道歉就见外了。”
司徒清珊的手被慕夏牢牢牵住,想甩开也不是,不甩开又觉得恶心。
她只能强忍住不悦,僵硬地扯唇微笑。
两個女儿的“和好如初”让司徒海很欣慰。
从京都到南市需要坐飞机,司徒海买的机票都是经济舱。
按照规定,头等舱的优先登机。
慕夏走在最后面,跟着司徒海往前走。
在准备登机的时候,司徒海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向一個方向,惊喜地开口:“夜少?”
司徒清珊也沒想到会在机场遇到夜司爵,整個人顿时面露娇羞,還故意咳嗽了两声,希望夜司爵的注意力能落在她身上。
夜司爵正在听助理汇报项目进展,冷不丁被打断,不悦地拧眉朝司徒海看過去。
看到司徒海和挤到前面的司徒清珊时,夜司爵眼底略過不悦和迷茫,那表情就是在问:“你们谁啊?”
司徒海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沒想到夜司爵沒认出他。
司徒清珊更是焦恼。
這都第几次了?夜司爵居然還是沒认出她!他的记忆力這么不好嗎?
而事实上,夜司爵的记忆力超群,但他只会去记值得去记的人和事。
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会浪费任何脑力和時間。
至于慕夏,她也看到夜司爵了,但并沒有想要跟他打招呼的想法。
萍水相逢而已,沒必要互相打扰。
司徒海看慕夏這個笨女孩居然沒借机打招呼,他只得自我介绍道:“我是司徒海啊,夜少,您前几天刚来参加過我女儿的生日宴。”
夜司爵在脑子裡思考了一下,這一周他参加了四個生日宴,一時間還是沒法把人跟身份对照。
司徒海看夜司爵還是沒想起来,着急地推开凑到前面的司徒清珊,拉過站在最后面的慕夏說:“夜少,你不记得我,還记得我女儿嗎?”
刚才慕夏被慕馨月有意无意地遮挡着,這时候夜司爵才看到慕夏。
她一身的普通学生打扮,跟這家人的其他三個人完全不同,仿佛来自不同的阶层。
夜司爵的眉头微挑了下,想试探慕夏的反应,开口道:“不好意思,我记性比较差,這位小姐,請问你是?”
慕夏有点意外,夜司爵连她也不记得嗎?
但慕夏只是意外了一下,心裡就再沒有波澜了。
她神情平静地說道:“夜少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們就不打扰你了,爸爸,我們走吧。”
慕夏這么說,司徒海也不能再继续停留,心情阴郁地往登机口走。
什么嘛!他這個大女儿在吸引男人這一方面,真是木讷到一无是处!
蠢笨!
司徒海越想越恼火,走路也越走越快。
慕馨月和司徒清珊看司徒海這样,心裡偷着乐。
這下司徒海总不会還把慕夏当至宝捧着了吧?
慕馨月跟着司徒海往前走。
但司徒清珊因为心情太好,尾巴又翘了起来。
她忍不住边走,边低声对慕夏說:“哎哟,我的好姐姐,我還以为你跟夜少的关系非比寻常呢,沒想到他居然根本不记得你。你可别难過啊,就跟你說的,夜少他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你一個从乡下来的,也很正常。”
司徒清珊刻意咬重了“乡下来的”几個字,期盼从慕夏脸上看到类似于气急败坏的表情。
慕夏生气,她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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