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看得见這個么
她刚才下意识让他躲开,倒不是觉得那小怨婴能冲撞到褚北鹤。
毕竟就褚北鹤身上那鬼邪莫近的金光,寻常鬼物撞上去那跟飞蛾扑火也沒什么两样。
比起褚北鹤被小怨婴冲撞,她更担心小怨婴直接撞成個魂飞魄散。
可现实是。
小怨婴沒被撞成渣渣,反倒是被褚北鹤直接抓在了手裡??
抓?
姜栩栩下意识看向褚北鹤,就见后者眉心紧蹙着,眸色冷厉地盯着自己掌心挣扎的那团黑气。
姜栩栩:??
“你……看得见那东西?”姜栩栩忍不住开口,眉心同样拧起。
褚北鹤扭头看她,表情诡异,那黑眸幽深,明显在问——
這是什么东西?
他掌心沒有握到实物的触感,反倒更像是握住了一团凝聚挣扎的气体,眼见着那黑色的气体不断挣扎,即将挣出他的手心,褚北鹤下意识用力握住。
姜栩栩刚准备接手,乍一看他的动作,下意识出声制止,
“别!”
然而已经晚了。
姜栩栩眼见着大佬周身的金光随着他的用力瞬间将那掌心中的怨婴淹沒,心裡只有一個念头。
小怨婴看来是沒能逃過烟消云散的命运。
然而下一秒,却见金光淹沒怨婴的瞬间,那原本包裹着小怨婴的黑色怨气,竟像是被金光驱散一般尽数消失。
而留在褚北鹤掌心的,却是一個白乎乎的好似人参娃娃一样的胖团。
那小小的胖团被褚北鹤捏在手裡,小小的四肢還在胡乱挥舞挣扎着。
饶是姜栩栩,显然也沒见识過這样的场面。
她的杏眸微微瞪大,表情裡难得带了些诧异和茫然。
這……是那只小怨婴?
褚北鹤在那团黑气散去后同样看清了手裡的“人参娃娃”,素来沉静淡漠的黑眸中难得颤了一颤。
似不理解他這是抓到了個什么玩意。
下意识地,他看向姜栩栩,想要从她那裡寻求答案。
眼见对方直愣愣看着他手心裡的“东西”,当下眉峰更紧,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姜栩栩。”
被那一声略带压抑的冷沉声音提醒,姜栩栩猛地反应過来,毫不含糊地上前,直接抽出一张黄符裹住褚北鹤手裡的小东西。
小东西眼见還要溜,姜栩栩动作极快,黄符绕過,三两下就将它团成了一团。
随后更是随手抓出一根红绳,捆粽子似的将小人参娃娃捆成一团,拎在手上。
褚北鹤:……
饶是這個时候,褚北鹤脸上也沒有露出太過明显的破碎和怀疑表情,唯有眼角的一丝抽动暴露了他的情绪。
只一瞬,又恢复如常,冷静开口,
“這也是你的宠物?”
上回是只小狐狸,這回却是這奇怪到不似现实存在的“东西”,加上上次亲眼看见的消失的蚕丝。
褚北鹤已经开始相信,姜家這個刚找回家的小姐,确实有些奇怪的本事在身上。
姜栩栩沒想到他问的是這個,嘴角一抽,還是冷静开口,
“不是。”
她又不养小鬼。
“這是先前在废弃教学楼楼顶抓到的怨婴。”
姜栩栩說,
“刚刚不小心让它跑了。”
褚北鹤看着她手裡拎着的還在不断晃动的“粽子”,深邃的黑眸略显无言。
姜栩栩想着他既然能看见它,自然沒有继续瞒着的打算,再者先前那三道紫雷的事,她一直想找机会试探,這会儿倒是难得有了机会。
“不介意的话,去屋裡說?”
姜栩栩提了提手上的“粽子”,又示意了下他身后的褚家别墅。
褚北鹤面色冷凝,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邀請人进入自己的领地。
但他心裡,确实還有些好奇,于是默认着转身往裡走。
姜栩栩便也提着粽子直接跟了過去。
姜栩栩不是第一次来褚家,但前两次都是匆匆来去,并沒能好好看過别墅内部。
和姜家不同,褚家内部整体装潢相对古朴,带着几分中式的低调奢华。
整体瞧着十分庄重大气,但却隐约给她一种空落感。
直到跟着人一路走上二楼的书房,姜栩栩才猛的意识到這种空落感是从何而来。
褚家的别墅,太空了。
虽然能感觉到明显的人气,但从她进门再到上楼,几乎沒看到一個人影。
联想到褚北鹤那奇怪的强迫症,不难猜测,大佬应该是不喜歡看到有人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
這屋子裡的佣人,大概都是被特别调教過,不随意出现在主人看得到的地方。
這倒也不算奇怪。
姜栩栩知道有些家族裡就有类似的规矩。
但除了帮佣,她更奇怪的是,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她似乎都沒在褚家看到另外的褚家人。
是不在了?
還是都搬走了?
姜栩栩思忖间,已经跟着褚北鹤进了书房。
沒有着急开口,姜栩栩先是将手裡拎着的“粽子”反手挂在了书房的门把手上,這才转而入内,朝着沙发走去。
褚北鹤看着她的动作,眼底又是一阵沉默,随后跟着走到沙发坐下。
“你可以說了。”
低沉的嗓音不带半分情绪,淡漠得好似自己刚才抓住的不是一只怨婴。
姜栩栩也不含糊,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职业”,還有那天在废弃教学楼的事情說了。
其中自然包括林芮芮,以及林芮芮意外流掉的那個“婴儿”。
褚北鹤沉默着听完,面上也沒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世家豪族裡对于玄门风水本就接受度较高,再加上他自幼的一些经历,他隐隐是猜到一些的。
只是今天算是第一次真切见到。
嗯……不止见到,還抓到了。
“你以前沒见到過么?”
姜栩栩虽這么问,但心裡却很清楚,以大佬這样的金光体质,十米之内不见鬼物那都是正常的。
鬼见了都是直接躲着跑的。
果然,褚北鹤摇头,“沒见過。”
姜栩栩眼眸闪了闪,忽然伸手,在他周围扒拉了一下,随即掌心摊开,裡面赫然是刚才从他周身扒下来的两颗金光。
她就那样摊着手,问他,
“那你看得见這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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