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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之家7

作者:未知
天刚蒙蒙亮,房间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姬九黎闭着眼睛眉头皱了皱,楚鹤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我去,乖。” 门口站着强自镇定的凌烟,還有面带担心的安升以及脸上還有困倦的乐虚。 见他出来,凌烟微微松了口气,“沒事吧。” 楚鹤晏摇摇头,看向安升,安升道:“昨天白黎哥特意過来提醒我,我只是来看看他有沒有事。” 楚鹤晏道:“他沒事,昨夜睡得太晚,還在睡。” 乐虚在身后揽過他的脖子,嘟嘟囔囔的把他往房间裡拽,“都說了沒事啦,你還不信我。” 楚鹤晏闻言看了乐虚的背影一眼,正巧乐虚回過头,目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回到房间,楚鹤晏走到窗边看向外边,黑的纯粹的玫瑰花此时蒙上了一层灰色,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了起来,远处雾霭弥漫,将整個庄园包裹在雾气之中。 安德森出现在庄园之中,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铁皮桶,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小路上。 像是察觉了什么,安德森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目光与楚鹤晏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他在楚鹤晏的注视下,伸手将铁皮桶裡的东西向黑玫瑰花丛泼去。 红色的液体带着些粘稠飘洒在半空中,落在了黑色的花朵上,肉眼可见的,沾染了鲜血的花朵慢慢恢复原本的颜色,被冲刷了灰色的外罩,漏出原本的璀璨来。 安德森做完之后,抬起头,露出一個堪称挑衅的微笑,带着手套的食指从左边开始轻点,“202”他做着這個口型。 楚鹤晏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切,唇角勾了勾,转身从身后拿出些什么东西,冲他晃了晃,意味深长的扫视了远处的玫瑰花丛一眼,拉上窗帘隔绝了安德森的视线。 安德森俊美的脸上一瞬间变了颜色,目光沉沉的盯着那间已经拉上窗帘的房间,磨了磨牙,最终愤然离开原地。 早上八点,玩家们陆陆续续的下楼,餐桌上,刘本脸色苍白,胸口别這一枝海棠,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還微微有血迹渗了出来。 姬九黎坐在餐桌上,想着刚刚醒后楚鹤晏說的事情,显而易见,管家用海棠与刘本作了交易。而女仆,又少了一個。 王开相比之前变得沉默了许多,同许妙一样,入了席就开始吃吃吃,胸口的海棠花消失不见。 白英泽替许妙布着菜,表情温柔,许妙脖子上還有些红痕露了出来。 安德森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目光不善的盯着楚鹤晏,姬九黎拿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唇边,不经意的问道:“安德森先生,庄园裡的玫瑰,需要我們帮你照料嗎?” 安德森的目光移向姬九黎,强行挤出一個微笑,“您說笑了,尊贵的客人怎么能做這些事情呢?” 姬九黎笑了笑道:“我看你一直盯着我們看,還以为是想找我們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呢。” 安德森向后退了一步,道:“是我失礼了,各位客人慢用,稍晚些我再過来收拾。”說完便走进了厨房。 一直到玩家吃完饭离开,安德森也沒离开厨房半步,莎莉丝也沒有出现。 姬九黎时不时的往一楼大厅裡转一圈,作势要进厨房,安德森将他拦在门口,“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嗎?” 姬九黎道:“我有点饿了,想吃甜点。” 安德森笑道:“請您在餐厅稍等,我马上为您取来。” 姬九黎拦住他,“你拿出来的不是我想吃的怎么办?還是我自己去……” “先生!”安德森打断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們只准备了一种甜点,是奶油慕斯蛋糕,您需要嗎?” 姬九黎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用了。” 走了两步,又转過身,问道:“安德森,你会一直在這儿嗎?” 安德森道:“是的客人。” 回到房间,楚鹤晏与凌烟還有安升跟乐虚在房间裡,见他回来,楚鹤晏走到他身边道:“凌烟跟我們上去到三楼,安升在二楼,乐虚到一楼看着安德森,我們快去快回。” 姬九黎问道:“跟你住在一起的连雪呢?” 凌烟答道:“她察觉出我們之间的联系,但她只想活着出去,不想碰隐藏任务,自然不会触碰海棠花。” 二楼的几间房门都紧紧关着,寂静的不像是白天,這才第三天,在這個沒有人死亡的副本裡,死亡的阴影却像是笼罩了所有人。 毫无阻拦的上到了四楼,一條走廊的两面只有两個房间,左边的房间上是一扇是纯黑的大门,右边的房间上是一扇是雕花的大门。 两人来到左边的门前,侧耳听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去。屋内沒有窗户,整個房间裡一片黑暗,拿出手电筒,光线照射的地方直直的对着一张人脸,姬九黎刚好与她对视上,心脏一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楚鹤晏站在他身后,单手捂住他的眼睛,用手电筒沿着墙面找灯的开关,拖着他移动了两步,咔哒一声,屋内灯光大亮。 姬九黎拉下眼睛上的手,這才看清屋子内的摆设。屋子大而空旷,四处散落着残肢断骸還有完好的人型,门口不远处放着一個巨大的石膏模型,看样子正在雕刻中。 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個画架,地上散落着油彩画筒,刚刚照到的,就是一個完整的人偶,双眼睁着,看着门口的方向,這是最开始消失的那個女仆。 此刻,她身上已经换成了一條白色的雪纺裙,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关节处布满了红的的缝合线,脖子上戴着一條白色的蕾丝颈环,隐隐透露出红色的痕迹。 在她的不远处,第二個消失的女仆坐在那裡,身上穿的是与第一個女仆相同的裙子,身上的缝合线也无比鲜艳。 姬九黎走上前,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皮肤,触感绵软冰冷,微微用点力,還能触摸到坚硬的东西。他走到另一個面前,是同样的感觉。缝合线处有着暗色的痕迹,中间有着一條缝隙。 楚鹤晏蹲下身,地上的残肢断骸,是塑料的触感,坚硬冰冷,不远处還散落着球形关节的连接。 显然,女仆是人,而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看痕迹,也已经很久了。 画架上是一幅色彩艳丽的画,一個精致的少年站在透明橱窗裡,表情哀伤,手裡捧着一束海棠花在胸前,背景是一团黑雾,在半空露出一個贪婪的表情,虚化的手指上缠绕着红色的细线,牢牢的捆在少年的四肢上。 整個画面透露着一股绝望,红色的海棠花被捧在胸前,却透露着一股生机,两种红色在相互抗衡着,玻璃橱窗的下层,有一些细小的裂痕。 姬九黎看着這幅画,总感觉有些熟悉,走廊尽头有脚步声传来,楚鹤晏关了灯,拉着姬九黎躲在石膏模型后边,這裡面沒有可以躲藏的柜子,只有這個石膏像可以勉强藏一下。 脚步停在了制作室门口,推开门,走到墙壁边打开灯,屋子裡毫无异样。来人走到画家前,拿起旁边的画笔,在海棠花上画了几笔。 姬九黎悄悄探出头,這才看清进来的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袍,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袍裡,脸上带着一個纯白色的面具,笔下的海棠花又红了几分。 石膏像的位置离门口不远,刚好可以阻隔一些视线,趁着他沉浸在作画裡,两人轻手轻脚的往外挪。 卧室近在眼前,姬九黎想了想,现在的状况太過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正要拉着楚鹤晏下楼,手心裡就被塞进来一把钥匙。 楚鹤晏伸出手来比了個五,然后对他使了個眼神,姬九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打开门闪身进去。 屋子裡的摆设无比奢华,精致的雕金工艺品摆在屋子裡的各個角落,姬九黎在屋子裡快速转了一圈,发现在墙壁上有一张画。 上面是一個澄碧辉煌的大厅,管家与仆人们站在玻璃橱窗裡,目光呆滞的看着外边,一個长相普通的人站在外边,手上端着酒杯,正与一位贵妇人交谈。 后面的展示台上,一位看不清面容衣着精致的少年在台子上,底下站着一圈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旁边還有一個牌子,姬九黎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写着‘禁止触碰’四個字。 除了這幅画,屋裡沒有什么特别显眼的东西,姬九黎往床边走去,床头有一個床头柜,拉开以后,裡面放着一個小盒子。 姬九黎把盒子拿了出来,上面有一個小锁孔,把万|能|钥匙|插|进去,应声而开,裡面放着一把古朴的钥匙,上面写着地下室。 把钥匙收起来,時間差不多了,最后看了一眼床面,姬九黎开门出去了。 到了三楼,叫上凌烟回到了房间,安升去楼下叫乐虚,半天沒有回来。 姬九黎三人等了半天,感觉有些不对劲,下楼去找,安升从门外回来,一脸焦急,“乐虚不见了!” 安德森从厨房走了出来,道:“各位客人,马上就要到午餐時間了,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嗎?” 姬九黎看到安德森就想起在主卧裡看到的那张画,别开眼睛,走到安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着急,一個人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我們再去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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