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眠村8 作者:未知 村长家院子的餐桌上,只有村长一家人坐在上面,沒有刘教授的影子。 听见声音,村长转過头来,“你们是来找刘教授的吧,他发烧了,刚吃了药。” 玩家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纪尚木道:“那我們进去看看教授。” 屋子裡,刘教授半倚在床头,一脸颓色,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抬眼见他们进来,有气无力的道:“你们来啦,可能是我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全身沒力气,今天可能去不成墓裡了。” 纪尚木走上前,抬手试了试刘教授额头的温度,微微皱眉道:“教授,您吃的是什么药?” 刘教授费力道:“布洛芬。” 纪尚木弯下腰,给他拉了拉被子,“布洛芬虽然是消炎退热的,但是這裡沒有任何医疗條件,如果伤口发炎溃烂,单单靠這個是沒有用的。” 刘教授明显有些紧张,声调都拔高了一度,“溃烂?!” 纪尚木面带忧色,“是啊,本就是匆匆处理,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携带什么病毒,万一感染了进入到血液裡,那可是大事啊。” “可是村……”刘教授有些激动的坐直身体,话說道一半却卡在半路了,脸色阴晴不定。 “您說什么?”纪尚木轻声发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疑惑来。 “沒,沒什么,拖几天也是沒什么事的吧……”后半句說的很小声,像是在安慰自己。 纪尚木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道:“那可难說,就算不管病菌,那伤口感染溃烂也是要命的啊。” 刘教授喃喃道:“那怎么办啊……” 纪尚木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道:“這样吧教授,我看村子裡有座山,山上可能长着草药,我曾经学過一点药理以防出来受伤沒药,我們去山上找找看。” “這……”刘教授蹙着眉,有些犹豫。 姬九黎道:“我听說墓地周围通常都会长着一种草药,叫灯笼草,有消炎拔毒的功效,也可外敷用来治疗皮肤生疮之类的伤处,正好我們去探探地形,熟悉熟悉环境,等教授好了也可以快速的开展工作。” 纪尚木接道:“确实有這种药,教授现在已经发高热了,我怕晚一分就会多一分危险,這样吧,我們快去快回,教授,您将古墓的大概位置告诉我們,我們赶紧去找草药。” 言语间竟是沒给刘教授一点說不的余地,一行人都是满脸忧心的样子,做足了心系师长的姿态,這时說不就太刻意了,刘教授思来想去,竟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挠,又被纪尚木說的着实有些害怕,這荒山野岭的,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就算回去怕也晚了。 村长仔细的听着屋裡的动静,听到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催促,迈着步子就进了刘教授的屋子,還沒来得及开口,就被门口一人拦住了去路。 “村长啊,您来的刚好,我有事问问您。”于海嗓门很大,在听力本就异于常人的村长面前,不亚于大炸弹在他耳边炸了一声响,只隐隐听清几個字,然后耳朵就是一片嗡鸣。 于海把村长架出了屋子,本就很多皱纹的面容這下彻底皱成了一团,像一個风干的橘子皮。 刘教授本来犹豫不定的决定在于海那大嗓门儿之下彻底有了决断,思来想去,任凭村长說的再怎么沒事,那万一呢,他可是還沒活够呢。 “那就辛苦你们了,那后山本也不大,你们从村长家后边的路进了山,一直往南走,就能看见了。”刘教授抬手给他们指了指方向,又叮嘱了一句:“小心些,早去早回,看见了也别好奇心泛滥进去,墓裡可都危险的很。” 得了消息,玩家们也沒心情站在這跟他七扯八扯了,直接退了出来。 院子裡,村长媳妇儿抓着村长的手一脸着急,村长捂着耳朵皱着脸,于海站在一旁碎碎念,“您怎么了?您沒事吧……” 场面一度有些滑稽,村长媳妇儿冲着他的方向道:“你不要說话了,别說了!” 于海悻悻的闭了嘴,看到他们出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结果,李西冲他点点头,于海了然,对着村长媳妇儿道:“我還有事,您让村长休息会儿吧,也不知道突然的是怎么了怪吓人的,有病得趁早治啊。” 村长媳妇儿求之不得让他快点滚,“你有事就忙,走吧,快走吧!” 一行人被村长媳妇儿满脸嫌弃的請了出来,面对着玩家们脸上的揶揄之色,于海耸了耸肩,道:“我就是一时好奇驗證一下,沒想到效果這么劲爆。” 冯博一脸兴奋,“那這样如果他们对我們下手,是不是喊一嗓子他们就歇菜了。” 姬九黎道:“怕是沒那么简单。” 一行人到了山脚下,近距离的观看更能直面后山的贫瘠,从远处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树,从近处看更是脆弱,树干细的一折就断,树枝上只零星的飘着几片黄叶子,周围几百米看不到另一棵树。 地上碎石泥土遍布,一点绿色都沒有,隔十几米才能看到已经失了水分的枯草。 玩家们找准方向,沿着尘土飞杨的路往前走,走出来几百米后才看到另一棵营养不良的树,這棵树的树皮已经剥落了下来,露出更加干枯的内裡。 “嚯,這可真够惨的。”冯博看着面前的一片荒芜,继续发表感想,“這难怪要骗人来吃,就這地儿,树皮都吃不到。” 安升看着前路,有些迷茫的问姬九黎,“這世界上,真的会有這种地方嗎?” 姬九黎看了他一眼,淡声道:“這世界上的丑恶,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安升低下头,手指抚上肩膀,那裡有一朵隐藏在血肉裡的海棠花,“确实。” 楚鹤晏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来了這個副本之后,好像一直都不对劲。” 姬九黎看着他沉思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如果像他一样,怕是比他還不对劲。” 楚鹤晏怔了一下,牵住了他的手,“不会的。” 姬九黎与他十指相扣,道:“一开始是一個挺活泼的孩子,也不知道他跟乐虚单独呆在一起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像我們一样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甚至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多。” “ 虽然他尽力掩饰了,可是无意间露出来的难過還是能让人捕捉到,想念化成了一股绳,缠住了他,這绳子越缠越紧,每逢看到這世界的一片黑暗面,都能让他想起乐虚吧。” 楚鹤晏轻轻捏着他的手指,“他不能一直這样下去,如果之后遇到了什么危险,他的恻隐之心会害死他。” 姬九黎点点头,道:“找個時間与他谈谈吧。” 說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传闻中的古墓处,面前的是一個半圆形的墓,前面立着一個碑,上面布满了已经干了的泥点,把字掩盖的严严实实。 于海拿出一個工具,双手合十道了声:“得罪了。”就开始清理上面的泥土,隐藏的字在动作下一点一点的露出来,玩家们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墓碑的上层碑文已经被工具刮走了,留下了粗糙的黑色磨面,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方是一個诡异的类似于符的形状,给人的感觉很是阴冷。 冯博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個符号,闭上眼睛,李西在一旁解释道:“他有一個道具,算是百科全书吧,本来以为是鸡肋道具,沒想到這时候有点用。” 等着的间隙,几人围着墓地转了一圈,除去半圆形的墓地,旁边的土地都是平整的,在墓碑后面的方向有一個微微靠裡的石门。 冯博睁开眼,脸色很是难看,他看着墓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這是困灵符,用于困缚灵魂,将灵魂囚于此地,不可转生,不可离开。” “困灵?”安升重复了一遍,看着墓碑,大概有一两百人的样子,□□1的,都驱散不开這裡围绕的阴冷感觉。 “古墓果然是個幌子,刘教授根本沒想過带我們過来。”纪尚木凑上前,仔细看着墓碑上的字,“是一個人写的,但是写上的時間不同,应该是陆续写上去的,困灵符的颜色被重新上過几次,所以比较鲜艳。” 姬九黎沿着石门旁边的砖块摸索,手指往裡一推,石块凹陷,石门应声而开,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玩家们看了過来,于海拿出手电筒,率先走在前面开路。 进入石门后,是一條长长的通道,温度湿冷,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只能照到前面一点的方向。 玩家们拿出自己的手电筒,光芒亮了几分,石门在身后突然关上,发出一声响动。 冯博转身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墙壁上全是黏哒哒的土,沒有可以当做机关的位置。 姬九黎用手电往前照了照,只能照到有限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一片漆黑了,“看来,只能往前走了。” 纪尚木用手指摸了一下墙壁,放到鼻下闻了闻,“這土裡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冯博搓了搓手指,喃喃道:“這不会是個百人坑吧。” 姬九黎用光源照了照附近的墙壁,在光下,上面的土呈红褐色,微微有些湿润,用工具剥开了一层表面,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下面的土质近于深红色,好像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波涛汹涌的海,在本就不算宽阔的通道裡扩散开来。 “卧槽!這他妈什么东西!”冯博捂着鼻子,几乎要干呕出来。 被拨开的墙面逐渐变的湿润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那些土在微微蠕动着。 通道裡的血腥气逐渐浓重了起来,几乎化为实质的血海将他们包裹起来。 楚鹤晏拉着姬九黎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安升猛地抓住姬九黎的手臂,阻止了他们像后退的脚步,带着些惊愕看向他们身后。 姬九黎转過身,身后的墙壁有深红色蔓延出来,凝成血,顺着墙壁往下流着,已经在地上聚集了一小块湿痕。 一会儿的功夫,四周的墙壁都开始往外渗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像是有生命力似的冲玩家脚下蔓延過去。 冯博骂了一声娘,飞快地躲過已经到他脚下的血迹,似乎只有他们停留的這一小块地方发生了变化。 血液的速度越来越快,楚鹤晏拉着姬九黎喝到:“跑!” 众人回過神来,快速躲开地上的血迹向前跑去。 ※※※※※※※※※※※※※※※※※※※※ 看来人不能随便立flag,昨天有事沒来得及更,在這裡对宝贝们道個歉,对不起啦,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