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升 作者:未知 安阙一手扶住他的背一手托住他的屁股,手感良好還揉了揉才应他的要求往前走去,许少阳耳根发烫,庆幸灯光昏暗看不清安流氓的动作和他通红的耳朵,他磨了磨牙暗暗拧了一把手下的肉,安阙笑声响在他耳朵边上,低声戏谑道:“我干体力活還不能捞点好处了?” 姬九黎凑到门缝处看着那吓人的鬼,他伸手推了推,门后被东西挡住了只能开到這裡,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還在期待后边有什么更吓人的东西的姬九黎撇了撇嘴巴,歪头跟楚鹤晏道:“就一堆头发和一個美瞳把许少阳吓成那副鬼样子,太菜了。” 楚鹤晏失笑,附和道:“嗯嗯嗯,他太菜了。” 前也恩爱后也恩爱,安升无奈望房顶,他這個几千瓦的电灯泡到底为什么要跟他们两对儿出来玩,前方音效凄凄惨惨戚戚,他索性自己往前走去,经過安阙两人身边的时候,许少阳正在小心翼翼的拽着安阙胳膊开门,那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为要去炸碉堡。 安升笑道:“哥,我去找出口了。” 安阙点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這么大了?” 安升耸耸肩道:“我也怕,但是相比于吃狗粮来說,我還是愿意看看這些工作人员化妆的逼真程度。” 许少阳头也不回道:“哪裡有狗粮?黎哥他们又开始散播光芒了?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啧,造孽啊。” 姬九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许少阳,我听见了。” 许少阳:“……” 安升摇头笑笑往前走,托嫂子的福,他還能看见几個人這么幼稚的一面,他觉得自己都成熟了那么多。 顺着走廊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拐過去之后又是另一條走廊,墙壁上坑坑洼洼的落着不规则的图案,长度不算短,却一间房门都沒有,安升摸着墙壁微微用了些力气,暗门的老套路了他完全不慌,走到中央的位置,果然有一块活动的墙板,他推开走进去,裡面是一個类似于手术室的房间,绿色的灯光照着手术台上猩红的内脏让人心生不适。 手术台下缓缓站起一個人来,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手上拿着一把电锯碎肉沫顺着锯齿往地上低落,他一只眼睛上挂着一颗眼球,另一只眼睛被单独的镜片遮挡,血液顺着头发滴下来嘴裡发出阴森的笑声。 安升站在原地打量着他,好像是有点恐怖…… 那人拖着电锯缓慢的朝他走過来,旁边的墙上发出声响,一個身穿深蓝色大衣的男人由另一处暗门进到房间裡,他看着房间裡的场景,顿了顿,“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安升npc:…… 安升道:“沒有,刚开始,要不要一块?” 男人看了看地上的电锯,笑了一下,“還是不用了,先生是姓安嗎?” 安升唇角的弧度一收,有些警惕的看着這個面容异常苍白的男人,“你是?” 男人道:“有些事情想跟安先生谈一下,介意换個地方嗎?關於,乐虚。” 安升瞳孔微缩,他怎么会知道……“去哪裡?” 男人道:“安先生不用紧张,就在鬼屋外,我們找個僻静的地方。” 安升点了点头,道:“但是出口在哪裡還沒找到。” 男人道:“我知道在哪,安先生跟我来吧。” 男人說的果然不假,在鬼屋不远处的一個凉亭下站住脚步,周围依然有游客保持在听不见交谈的距离外,安升心裡七上八下,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直到心脏传来一瞬尖锐的疼痛感,他脸色顿时白了,后颈印记微微发烫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感觉到了嗎?”男人看着他,手指在空中虚点他的胸口。 安升皱眉,刚刚的疼痛好像是错觉一般,“你做了什么?” 男人道:“明天,您会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安先生,该說再见了。” 安升愣在原地,大脑半天沒有反映出他這句话的意思,“什,什么意思?” 男人道:“原本福利院内就该是您的终点了,可是乐虚擅自插手导致您活着离开了那场游戏,不過還好時間不算太晚,为您留下了一晚道别的時間,与家人好好道别吧先生。” 安升迟钝的神经一個字一個字的掰开了想他话裡的意思,男人很有耐心,就這样陪他站着,半晌,安升张开干涩的唇瓣,“你,是谁?” 男人道:“我是雷诺,诡界的监管者。” 凉风吹過他的身体让他一個瑟缩,自称雷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站在這儿不知道過了多久,远处许少阳叫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烟火气又将他包围,好像刚才只是他做的一個梦。 安阙到他面前看着他无比苍白的脸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嗎?” 安升艰难的扯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比哭還难看,“沒事哥,就是,有点吓到了。” 姬九黎和楚鹤晏对视一眼,笑意自眼中消失,安升不可能会吓成這個样子,那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升对上他们的眼神又仓皇移开,“哥,少阳哥,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吧,和爸爸妈妈一起。” 许少阳愣了一下,“啊?” 安升故作轻松的笑道:“别紧张啊少阳哥,哥在家早就說了你们的事情,爸妈很开明,不会反对的,他们還一直想见你呢。” 安阙察觉出他的反常,严肃道:“小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少阳即使神经大條也发现不对劲来了,把家裡人都叫到一起吃饭,還要叫上哥哥的男朋友,還是在哥哥男朋友生日那天,還沒有邀請哥哥男朋友的朋友,怎么那么像临终……呸呸呸,想什么呢许少阳,怎么可能。 安升道:“沒事啊,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們家已经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而且黎哥和楚哥不是刚在后边說晚上有事嗎,我又不想在外边吃,就回家吧,行嗎哥。” 许少阳转過头,狐疑的问道:“你们晚上有事?” 姬九黎看向安升,触及到他带着祈求的目光时心裡一沉,“啊,对,晚上有点事,本来說出来跟你說呢。” 许少阳依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也沒多想,只道:“行吧,有事你们去忙吧,我也玩够了。” 姬九黎道:“那我們先走了。” 许少阳摆了摆手。 回到车上,姬九黎思虑半晌,還是把要播出号去的手机放下了,“這么一会儿的時間能发生什么事儿让安升情绪变化那么大?” 楚鹤晏道:“他說的那些话,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姬九黎道:“像不像临终前把亲人聚在一起告别一样。” 楚鹤晏道:“难道是乐虚要把他带走?” 姬九黎摇摇头,“不清楚,虽然他身上有乐虚的印记,但是在上一個副本裡還是乐虚保下的他,痛觉实验裡面,其实不该有存活的人,他既然保下了安升跟凌烟,沒有理由要在除了副本后把他带走。” 手机铃声响起,是安升。 “黎哥,我可能要走了。” 姬九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我本来应该死在实验室裡的,但是乐虚救了我。” “所以……” “所以该說再见了,黎哥,楚哥,跟你们组队很开心,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再见了。” 安升挂了电话,竟然笑了出来,他這也算是特别优待了吧,毕竟這個世界上能预知死亡還能及时道别的人,几乎不存在。 一处昏暗的房间裡,少年的嘶吼声一阵阵响起,铁链叮铃桄榔的响却怎样都挣不开。 谢必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抚着额角,“别挣扎了,千年玄铁做的链子你又挣扎不开,何必废那個力气呢?” 少年双眼泛红,周身冒着阵阵鬼气,周身空气都蒸腾的有些扭曲,他嘶哑着嗓子,“你放开我!” 谢必安叹了一口气,“我放不了你,乐虚,你擅自保住了他的命已经触犯规则了,现在想要再救他那就是罪上加罪!你老老实实呆着,那件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過去了!” 乐虚目光有些悲伤,“可是他不想死……”他喃喃重复着,“他不想死,他有爸爸妈妈,有哥哥,有朋友,他本来该有更加明媚的人生……” 谢必安皱了皱眉,道:“沒有,你知道的,他在进入诡界的时候就已经沒有未来了,你与他结了婚契,他死了你们不就能在一起了嗎?你在闹什么?” 乐虚身体被几條胳膊粗的铁链缠着,他挣扎的越厉害铁链缠的越紧,直到他不能动弹分毫,他哀求着道:“七爷,我求你了,你放开我行嗎?” 门被打开,范无咎站在门口,“你再大力一点,雷诺大人就要被你招来了,到时候安升连与家人道别的時間都沒有,你也逃不過擅自触犯规则的责罚。” 乐虚瞳孔微缩,颓然的低下头,双拳紧紧握着,還是太弱了,這样的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 快收尾了,還有一個副本,莫慌,莫慌,我怎么能让安升小宝贝就這么草率的领盒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