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是他的话...
步行在浴云村裡,白天外出劳作的普通人在见到凯多和阿贝尔的异族特征后,纷纷像是见鬼一样匆忙避开,连直视的勇气都沒有,与活跃在星斗大森林外围见多了魂兽的猎人们相比,心理素质上的差距一目了然。
异族终究還是异族永远不可能被人类接纳
看到外人的反应,与凯多并肩的阿贝尔眼眸不禁阴沉了几分,面具下的脸色怕是不会太好。
越是了解人类对异族态度,阿贝尔心中就越是强烈的想要开阔出一片属于异族的生存之地,不想被羸弱的人类用异样的目光看待。
手轻点按刀柄,走你旁边我后背都发凉。
察觉到阿贝尔身上泛起的微薄杀气,凯多抬着眼皮看了对方一样,自己這個异族出身的同伴,好像跟人类天生有些不太对付。
阿贝尔点了点头,长长吐了口气,感慨道,選擇帮他们迟早会后悔,就算为人类付出再多,他们也永远不会把你我当作同类。
各谋其利罢了,不用太往心裡去。凯多无所谓的說道。
那你加入猎人协会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那些魂兽资料,你会甘愿日后替這些人类出头?
阿贝尔荒谬的看着四周属于人类的建筑,村口枫树下追逐打闹的顽童仿佛与自己相隔万裡,背后黑色的羽翼将他与整個世界隔绝开来。
彼此间能看到,能交流,能触碰,但却永远无法融入其中,孤独犹如浪潮般将他围困在這世上。
出头?有人规定许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嗎?
凯多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举起手中的酒葫芦,欣赏着阳光下那玉石般莹润光滑的质感,轻蔑喃语道,
沦落到把希望寄托在偷猎者和孩子身上,這样的人怕是早就昏了头,亦或者是自己沒了其他選擇。
不管過程如何,无能是造成他们当下结果的根本原因,而世界从不对无能者施予怜悯,至于我
呵你认为我会操心這种事情?
阿贝尔愣住了,片刻的思索后他扭头看向四周,在确定沒人能听到两人的谈话內容后,语气试探的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凯多耸了耸肩膀,神情淡然的看着面具下阿贝尔眼神中的不可置信,语气平稳說道,
猎人协会之所以招我就是因为他们内部极度缺乏魂师力量,所有問題的关键都是力量两個字。
未来我掌握了猎人协会不具备的魂师力量,维持契约精神的首要條件是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未来我掌握着关键力量,猎人协会凭什么约束我?
作为一名拥有顶级魂师天赋的魂师,在斗罗大陆最不需要加点的地方就是权谋,即便是沒有脑子空有一身无解的蛮力,只要足够的强大一样可以在在這片大陆上肆无忌惮的挥霍潇洒。
弱肉强食才是永恒不变的规则。对于凯多而言,他有许多不理会大陆上势力争夺的理由,自身心理上的自毁倾向,权谋方面的不擅长,亦或者是中世纪文明背景必经的歷史走向等等。
但比起這些片面的理由,他有一個最简单直接的理由:
力量。
凭什么一群蚯蚓之间的斗争要让一條龙加入进去,有着先天九级魂力资质的凯多,属于他的层次是未来封号斗罗强者的那一阶梯。
猎人协会算是個什么东西,换汤不换药的抱团谋利罢了,对于未来踏入封号斗罗的凯多来讲,所谓的协会不過是一枚棋子罢了,眼下他承诺的话再好听,未来不想做也沒人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你這
阿贝尔整個人听麻了,他当然听得懂凯多话语中表达的意思,正是因为他听懂了,所以他此刻的内心彻底凌乱了。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耍无赖嗎?!
本以为年龄上的优势能让自己在心智手腕上胜過凯多,万万沒想到今天他算见识到了凯多的手腕,两者根本不在一個层次上。
当阿贝尔的思维還停留在游戏桌面上的规则限制时,凯多已经把目光放在了操纵游戏的人身上,既然問題解决起来麻烦,那便从提出問題的人身上下手。
所以說不要烦心,人类也好,异族也罢,這個世界终究是强者說了算的。
规则服务于强者,不是强者受限于规则,有实力规则自然会妥协让步。
說着,凯多摇晃了一下手裡的酒葫芦,平静道,要学会用自己的优势争取利益,愤恨与不满只会浪费時間,它们解决不了根本問題。
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有解决的途径,你我要做的不過是找到最佳途径,按部就班的去运作就好。
阿贝尔跟在旁边缓缓低垂下了头颅,面具下眼眸中原本的愤恨不满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理性。
凯多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他,既然自己对人类不满,那有何必完全遵守人类的规则限制自己。
正如凯多所說的那般,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所在。
如此想着,他不再纠结内心的那份隔阂,整個人的气质都随之发生改变,褪去了几分火气,增添了几分稳重冷静,轻声喃语道,
這么說来,现在再看猎人协会還真有些可怜他们。
绝望会让人選擇自我欺骗,所以我才說不知道该可笑還是可怜,为了抓住希望他们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
凯多目光望向村口处沃卡等待的身影,随手将酒葫芦系在腰间,肌肉牵动着嘴角扯出明显的弧度,戏虐中带着狰狞,
不過這样对我們来讲最好,平白无故有人把好处送上门,不收显得我們太沒有礼貌了。
阿贝尔目光复杂的投向凯多,心中暗道,异族的未来
如果是他的话,說不定真的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