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年
月黑风高的寂静深夜,明亮的火光点亮了残破衰败的寨子废墟,浓浓的黑烟从燃烧着建筑木材中冒出,魁梧的黑影犹如勾魂恶鬼拖着狼牙棒在废墟间徘徊。
惊悚,骇人,不寒而栗!
对于遭受袭击的山贼来讲,這個夜晚注定会给他们留下了此生最难忘的记忆,手持狼牙棒的魂师配合着同伴,在沒有任何交谈沟通的情况下,将一众连魂师都算不上的山贼赶尽杀绝。
火光下逃窜的山贼绝望凄惨的嚎叫着,求饶着,跪倒在地上哀求着這伙不知是何来头的魂师饶恕自己的性命,头皮与地砖剧烈碰撞渗出血水,在死亡面前他们不再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而是变成了无助的求饶者。
尊严,耻辱在生死面前都沦为的虚无,恐惧让山贼们匮乏的思维逻辑只剩下了求生這個简单且纯粹的强烈念头。
真是难闻的味道,沒实力還出来当山贼,你们是来搞笑的嗎?!
武魂状态下,身材壮硕的奎因手掌死死扣着山贼的脸颊,护目镜下绿豆般的小眼睛戏虐的看着眼前挣扎的山贼,哪怕是夜幕下也遮挡不住他眼中亢奋与残忍。
兴奋药剂刺激着身体肌肉迸发出超乎常态的力量,扣着山贼的脸颊奎因沒有丝毫的怜悯,狠狠将对方用力砸在了旁边坍塌的墙头,后脑与坚硬的砖石碰撞在一起,震出透明液体混杂着血水从山贼的鼻孔喷出。
咚
无力的尸体瘫软在废墟的砖块堆中,四周的火光映衬着奎因凶残的手段,逃亡的山贼们见此情景只能選擇更加卖命的逃窜,生怕自己被這個凶残的侩子手抓住。
该死的!他们究竟是哪冒出来的魂师!!
逃窜的老山贼绝望咒骂着突如其来的灾难,当了這么多年山贼,他還是头一次见到有魂师直接清剿山寨。
按照正常的惯例,明明应该是周边城市先派军团试探,军团长官收一波好处,城主借着剿匪名头在城裡圈一笔钱财。
大家暗地裡把利益划分好,最后派军团或魂师象征性的出面,击溃影响周边平民日常生活的山贼,逃窜的山贼头目三年内能不回来,否则便真是掉脑袋的下场。
以往从来沒发生過类似今晚的情况,老山贼活這么大连听都沒听說過,因为沒有哪個傻子会随便派尊贵的魂师来跟山贼死磕,更沒有哪個魂师会有兴趣理会山贼。
魂师是什么?
极少数的幸运儿,武魂殿供养的上等人,哪怕是什么都不做,魂宗以下的魂师依靠武魂殿,都能衣食无忧的生活。
山贼又是什么?
若非不是沒有選擇,谁会愿意冒着被帝国通缉围剿的风险,上山過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与虎谋皮,到头来還不知道会死在谁的手上。
這两個群体完全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有实力的魂师不会理会军团能够解决的山贼,沒实力的魂师不会冒着性命风险跟山贼品生死,除非两者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到這,老山贼放慢步伐,强撑着胆子哆哆嗦嗦的看向废墟中身高足有两米的骇人怪物,火光下那挥落的黝黑狼牙棒像是砸在了老山贼自己身上,脚下一個仓促老山贼应声跌倒在了地上,嘴裡发出吃痛的哼声。
谁会跟這种怪物有深仇大恨!!
血肉与骨骼的摩擦粘连声中,凯多缓缓抽出沾染着血肉筋膜的狼牙棒,镶嵌着雌火龙鳞甲的狼牙棒,表面泛着压抑的黑色金属光泽,借着周围的火光映照着凯多冷彻的面孔。
基利,弗雷奇,解决掉他们。
话音刚落,废墟角落裡应声窜出两道黑影,仔细看去赫然是两條半人高的凶悍狼盗,虽然還沒有成年,但已经进入发育阶段的狼盗凶性已经展露,锋利的獠牙与瘆人的绿眸让它们在夜晚贪婪窥探着每一個猎物。
弗雷奇率先扑到想要转身逃跑的山贼,将毫无防备的身后暴露给凶性大发的狼盗,這无疑是個让人感到愚蠢的選擇。
在狼盗发达的咬合力面前,人类纤细的颈椎被轻松扭断,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从狼盗嘴裡传来,血腥味进一步刺激着山贼们的内心,将畏惧引向疯狂。
啊!!!
面目狰狞的山贼大声嘶吼着给自己鼓气,柴刀武魂出现在手中凶狠的朝着基利头颅劈砍下去,大口撕咬着山贼的弗雷奇见状,立刻调转头颅朝着山贼的手臂,但也正是因为這個举动,让它把自己暴露在了老山贼面前。
终究是两头沒成气候的狼盗,反应過来的老山贼知道自己今天怕是无法活着出去,凯多他解决不了,临死无论如何他也要带走這吃人的畜生给自陪葬。
锵的一声,锋利的长矛武魂被老山贼紧紧攥在手中,虽然依旧沒有魂环,但比起柴刀无疑更具有杀伤力,能活到今天老山贼依仗的便是自身极具攻击性的武魂。
嗯?别冲动,這狗可比你的命值钱。
突然,一道轻蔑的低沉声从老山贼头顶悠悠传来,就在长矛正要刺出的前一秒,炙热的黑刀瞬息间从高处劈落,焦黑血肉及时止住伤口溅出的血水,老山贼的躯壳被一刀强行劈成两半。
阿贝尔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混乱的厮杀中,手中黑色魂力缠绕的刀锋搭配着护手处雄火龙的鳞甲棘刺,仿佛死神挥舞的镰刀迅速夺取掉身边山贼的性命。
锵!
锋刃收鞘,阿贝尔身边只剩下了两头呲牙的狼盗迟疑是否给对方一口,不過在阿贝尔长靴的狠踹后,基利与弗雷奇果断从心選擇溜回凯多身边寻求庇护。
三年都沒养熟這东西,换其他人早就拿来下锅了。
阿贝尔目光看向凯多,好似闲庭散步一样踩着地上的废墟渣滓,朝着凯多的方向不断靠近。
三年的時間对于其他同龄魂师,只是上了三年无聊的魂师课程,努力些的或许在为三年后的升学做准备。
可对于凯多三人来讲,短短的三年時間,他们已经陆续拿山贼练手,开始逐渐适应這世界残酷的一面。
当然,他们是残酷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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