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沒有,還有键盘。”
“什么?”康萱說的太小声,纪柠沒听清楚。
康萱连忙摇头,“沒有!”然后屁股往纪柠那边挪了挪,“柠檬,你看既然我都坦白从宽了,你就原谅我吧!”
纪柠想了会,视线从上至下打量,眼裡是质疑和审视,康萱越发坐的乖巧,“那我原谅你這一次,不過你现在還是观察期,如果不对劲就拉黑!”
“沒問題!”康萱抱住纪柠“柠檬真好。”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還沒吃饭呢!”康萱揉肚子。
這么一說两人肚子都咕咕直叫,“那走吧!”
一打开门,路砚還站在那裡,想起刚才两人在裡面鬼哭狼嚎,都想找根缝钻进去,沒有缝,下水道也行啊!
“一起走走吧!”路砚說。
這肯定不是要康萱一起走走的,她看看两個人,总觉得自己像一千瓦的大灯泡闪闪发亮,“柠檬,我…”
“不要,我和萱出去吃饭,沒時間。”纪柠說完,康萱一把把她拉回房间,“萱,你做什么”
“来,坐好!”康萱把纪柠摁床上坐下,“柠檬,你你从心裡說你对路砚沒一点点感觉嗎?”
纪柠睁大眼睛,裡面透着些迷茫。
“柠檬,有时候遇到一個满心是自己的,不要错過了!”
“可…怎么知道他是啊?”
“所以你要给自己和他机会啊,柠檬,你就觉得你对他有沒有好感”
纪柠看着地砖上的花纹,她对路砚還是很有好感的,就像之前一样,哥哥說過路砚人很好,也很优秀,关键是长得好看啊,這简直加分。
康萱看纪柠脸上纠结,又說:“不過我們是旁人,看的,感觉的肯定不如你当事人,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們晚上就不出去了,点外卖。”
“那点外卖吧!”
听到這话,康萱替路砚点了一根蜡,但也觉得活该,谁叫他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沒有,就见纪柠站起来打开门对路砚說:“很晚了,明天再去吧!”
那一瞬间,康萱好像听到路砚心头那朵花盛开的声音,“好,我等你。”
“嗯”纪柠关上门,脸像滴进白开水的红墨,红了個彻底。
康萱忍笑,她這個别扭的好闺蜜,拿着手机晃了晃,“那我們点什么啊”
……
……
第二天。
“起床。”
纪柠還抱着被子睡着正香就被康萱一把拉起来,衣服兜头扔過来,“换衣服。”
“還早,還早,再睡会。”纪柠从窗帘缝隙往外看,還灰蒙蒙的,哪有這么早起床的,又不上班。
“看過沙漠日出嗎?你想想绵延千裡的黄沙,粉色的桃花,从地平线升起的红日,你想想,這简直绝美。”
脑中有了画面,可這真的太早了,纪柠揉揉眼睛,长叹一声,“哦。”
“知道了就快起来洗漱,可操心死我了。”康萱拉着纪柠往床下拖。
“别拉,我马上。”
出来玩本就准备了好看的衣服,经過這么一倒腾,纪柠更是让人眼前一亮,至少康萱是這么认为的,借用網络上的那個梗,看见喜歡的人,眼裡是有光的。
站在楼上看两個人走远,康萱打了個哈欠,出来玩自然要玩够本,不過眼下還是先睡個觉吧。
“笑什么?”
纪柠這才止住笑,“我就是发现两次都是去看日出。”
“嗯,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是一天的新生,所有的黑暗被驱散,美好如期而至。”眼裡是浓浓情意,是深渊疯狂翻滚涌出的雾,包裹,纠缠不休,浓稠到窒息沉迷。
“纪柠,谢谢你。”路砚如此說。
纪柠赶紧别开头去看路边的绿化,“你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可不是嗎?如果纪柠拒绝,路砚大概会改写悲伤到极致的小說吧,因为他的心境就是如此悲伤。
這么早出门的大多都是情侣,只因为在桃花洲看日出不亚于在五越山看日出那么一样值得打卡。
這裡的桃花是当地人一棵一棵种下的,年复一年的桃花早就不稀奇,只是对于日渐繁华的街道有着喜悦,在十几年前這裡是黄沙,有能力的人都搬出去了,可自从开始大规模植树造林防沙,這裡曾经的热闹又回来了,尤其是老一辈人,端张板凳坐在路边,笑呵呵的。
“那边!”纪柠拿着导游图,“這個看日出最合适的就是前面那個沙丘。”說完纪柠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不過真看不出那裡是沙丘,完全是一座桃花山嘛!”
“当地人花了很大力气在把它变成桃花山的,我們走吧!”
“嗯。”沙丘并不高,连他们住的酒店都比這沙丘高,但也是看日出最合适的地方。
极远处青黑色的是山,绵延不绝的群山,据說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见山顶上的雪,纪柠努力看着,只看到山顶蒙着的雾,但也可能是雪,瞧不真切。
太阳就是从那個方向出来,染红了大半個天空,白云渡上金边,第一缕金光洒在桃花瓣上的露珠,烨烨生辉。
“好,别动!”不远处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为什么纪柠认为是新人而不是模特了
因为他们对视的眼裡有爱意,浓烈到浸出来,缠绵,缠绵入骨。
果然,那对新人是特意来這裡拍婚纱照的,听陪同他们来的亲眷說,新人是某高校毕业生,从学校出来后就到這桃花洲来工作,两人在桃花盛开的时候相遇,最后修成正果,后来工作调动离开,但是他们因桃花结缘,所以他们也想在這裡拍一组桃花为背景的婚纱照。
拍完婚纱照,收拾东西,新娘看着手上的捧花,虽然不是婚礼那天的正式捧花,可也很用心的准备,刚好来观看日出的人很多,最后干脆大声說要把捧花送给在场的有情人。
“這個也行不是结婚的时候扔捧花嗎?”身边沒有回应,一看,人呢?
正四处找着人就听到一道欢呼声,新娘送捧花,其中的意义非凡,大家都想讨個好彩头,所以好多人都去了。
纪柠正在想是谁得了這個彩头,就看到路砚拿着花朝自己跑過来,然后拉着纪柠来到桃花深处,“纪柠,可以允许我用這束花告诉我,我喜歡你,就像這满天星,入目皆是你。”
“可這满天星,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一朵”
路砚虔诚的折下一小朵满天星,插到纪柠扎的丸子头上,“知道,她在這裡。”
“我可什么都沒有說了,你就說我在這裡。”纪柠脚尖踢踢沙子,“万一我不同意了”
“沒关系,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你才会拒绝。”
纪柠伸手去摸那朵满天星,路砚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越发紧张,最后纪柠只是摸了摸,让它更稳当的落在发间,“对了,你干嘛拉我到這裡說,我還以为你会在那裡說了”亏她脑子裡飞快放映言情小說裡面的那些桥段。
“因为怕你为难。”路砚說。
纪柠想想也是,若真大庭广众之下,她肯定就地刨坑把自己埋了,“哦,這样,那我們接下来?”
“去看看桃花吧,說是可以认领一颗桃树,等它开花结果后,這边会把结的果实寄给我們。”
“真的?一棵桃树得结多少果子啊!”纪柠想起爷爷奶奶家的那几棵桃树,每年满枝头,要不是提前疏果,那更多。
“也不会全寄,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我們,我們种的树活了。”
“也是,一种不一样的意义。”然后纪柠反应過来,“不是认领嗎?不是,它不是种好的嗎?”
路砚摇头,“是认领一棵小树苗。”
“啊!那也太小了吧!”纪柠拿着一根约莫家裡吃饭的筷子那么长的桃树比划,小声的问:“這得多久才能长大结果啊”
“顺利养活的话两三年。”路砚指着桃树苗枝干上一段被塑料包裹的地方說:“這是嫁接過的,很快。”
嫁接什么的,纪柠听不懂,但两三年比她预想的四五年快的多,“那我們种一棵,等以后有机会還来看看它。”
“好”
认领一棵桃树,還是需要一些手续的,先是买下這棵树,倒也不贵,毕竟在這裡种树,還是很费神的,然后就是填表,最后才是拿着序号去找种树的地方。
事先活动组织方就画了一块地出来,又用石灰粉分成格子,两人找到对应的序列号,就开始挖坑。
在這裡种树要挖深些的坑,将桃花树几乎全部埋进土裡,然后是浇水,第一次浇水要将其浇透才能增加其存活率,最后把组织方发的牌子钉在旁边,以便于以后分辨這是谁种的。
种好树后,纪柠不放心又去找组织方,“你们一定要多照看我那棵树苗。”
“放心,我們都会按照规定给树苗浇水施肥,只不過姑娘桃花洲這边环境艰苦,但我們一定会尽力照顾的。”
“嗯嗯。”纪柠也知道,不放心的又跑到小桃树那裡千叮咛万嘱咐,路砚觉得纪柠以后肯定是個很爱孩子的妈妈。
“說好来看桃花的,我們再去走走。”
纪柠点点头,沙漠的太阳比其他地方烈些,這会又是太阳升起的时候,纪柠脸上冒出些汗珠子,還来不及擦就被路砚先一步擦去。
這么靠的极尽,纪柠好像觉得路砚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一股热意上涌,路砚只当是纪柠太热了,立即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买油纸伞的,虽然只是观赏用,可有总比沒有好“你等我一下。”
看着路砚在十多把伞裡挑选,最后选了一把画着竹叶的伞過来,“有些热,我們要不要去城裡面的商场走走?”
“嗯”
沒走几步看到同来看花的康萱,只是她看到纪柠和路砚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跑得飞快。
“她跑什么?”
“不知道。”
“对了路砚,你码字的时候会不舒服嗎?我看你都沒有黑眼圈,萱都快成熊猫了。”
路砚想了想,委婉的回答:“我平日不忙,所以一般不熬夜。”
“哦!”好厉害,不熬夜就能写那么多字。
商场裡倒不用打伞,路砚一手拿伞,另一只手微微握紧,松开,“柠檬。”
“嗯”
“我可以牵你的手嗎?”
纪柠抬头看着路砚,眼见的发现他的耳朵红了,紧抿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笑意,抬手“嗯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