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本王心痛啊!
俗话說得好:唯脑残者无药医也。
诸葛亮都想扒开秦朗的脑袋看看,這脑袋裡到底有些什么玩意?
一言不合就喊着辞官,咋的?這东楚离了你就不转了呗?
果断迈步上前,吐气开声。
“楚龙卫指挥使何在!”
陆文昭二话不說上前一步,对着诸葛亮便是恭敬一礼。
“楚龙卫指挥使陆文昭,听候大人差遣!”
诸葛亮嫌恶的看了一眼整個人处于懵逼状态的秦瀚:“還不将秦翰林带下?今日朝会可是事情颇多!别让秦大人误了大家的事儿!”
“是!来人!将秦翰林带下去!”
两名黑甲武士顿时迈步上殿,二话不說便将秦朗给拖了下去,甚至,還颇为熟练的掏出了块布,直接将秦朗的嘴给堵上了。
满朝文武就這般看着秦朗被拖走,兔死狐悲者有之,不屑冷笑者有之,拍手叫好者...倒也有之。
只见武将阵营之中一名小将连连拍着巴掌,一脸高兴。
“对对对!殿下满足你的請求,让你荣归故裡,光荣回乡,你還搁這叫唤啥呢!”
那個兴奋劲儿,跟中了头彩似的,只差在這大殿之上跳一段了。
“项翼!”
项雁站在武将阵营的首位,看自家這個孙子,那真是一個头两個大。
文武不和本身是常事,沒什么了不起的;看到文官被拖下去了你心情舒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問題是,有些事儿吧,你开心就开心吧,你别嚷嚷啊
感受着文官阵营之中那十几道不善的目光,纵使是项雁,也有些微微发冷。
项翼這才反应過来,连连点头,随即,蹑手蹑脚的退到了武将阵营之中,不再說话了。
“肃静!”
而在此时,高力士也果断开口净了净场子。
朝堂之上跟個养鸡场似的,成什么体统了都!
待到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之后,楚怀才看向了堂下的一众文武官员。
“现在可以听本王讲了吧?”
沒有人开口說话,甚至,沒有人吱声。
看到這种场面,楚怀不以为意的一笑:“秦翰林目无君上之事,也就這样定下了,而为什么本王会调动楚龙卫抓捕范侍郎,理由本王现在便让你们知道知道!陆文昭!”
陆文昭今天的状态也有些不太对:沒办法,什么叫一步登天?他就是一步登天!
从区区一個把总,直接升到了楚龙卫指挥使,今日更是上朝听政!
看到陆文昭神色有些恍惚,楚怀温和的开了口:“陆指挥使是不是這几日太過劳累了?”
陆文昭猛然惊醒:“不不不!为殿下做事,为陛下做事,臣,肝脑涂地亦无不可,谈何劳累?”
陆文昭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這时候要是出了岔子,真的是要出大事的!
“那,你便去把你与魏公公這几日的收获抬进来吧。”
看着陆文昭战战兢兢的样子,楚怀笑了,“不必太過紧张,日后你上朝的机会還有的是呢,人生总有头一回嘛!”
听了這话,陆文昭一颗心顿时便砸进了肚子裡:稳了!
“是!”
陆文昭答完话直直便窜出了大门,随即,便与整整一队黑衣武士吃力的两人一组抬着一口口大箱子进了這承天殿。
足足运了五趟,才将這将近六十口箱子尽数搬到了承天殿上,陆文昭整個人身上都有些热气蒸腾。
楚怀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诸位臣工,让开些,今儿,本王便让你们好好开开眼!”
“让你们知道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将范侍郎直接关入昭狱之中,陆文昭,将箱子全部打开,让诸位臣工看看,楚龙卫在范侍郎的住宅府邸到底翻出来了多少银两!”
“是!”
陆文昭掏出腰刀,一刀便将這箱子上的封條斩断,随即刀刃轻轻一挑,整口箱子顿时便掀了开来。
一抹银白之色,顿时便映入了一众大臣的眼帘,陆文昭手脚不停,刀過箱开,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整整五十八口箱子之中的东西,便尽数展现在了一众文武大臣面前。
一时之间,整個承天殿中,满是珠光宝气,金银之色,纵使是向来号称自己见多识广的文官们,也不禁看花了眼。
“银子,全是银子!”
“你傻嗎!還有金子呢!”
“你们懂個屁!你看那珠链,是不是南离特产的那种月华珠?就這一條链子,够你十年俸禄!”
一众臣工看的是心潮澎湃,满心贪婪,不料,就在此时,楚怀的巴掌,便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诸位臣工,看明白了嗎!”
原本吵吵嚷嚷的朝堂,如同被掐了脖子的小鸡一样,顿时便沒了声音,整個朝堂之上,只有楚怀的声音在缓缓回荡着。
楚怀抬头看向文官之中领头的数位,眼中,满是悲哀之色。
“這,便是范侍郎为官近二十载,所吸收的民脂民膏,不妨告诉各位,這裡不算珠宝的话,足足有白银五百万两!”
整個朝堂之上,猛然便如同拉响了风炮子一般,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魏忠贤快步上殿,递上一份奏折:“殿下!”
楚怀眼中满是悲哀,看了几眼魏忠贤递上来的奏折之后,整個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甩手便将奏折直直砸到了文官阵营之中:“你们自己看,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而几位为首的文官,好奇的凑過去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內容,顿时整個身子便瘫软了下去,如同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瘫成一滩烂泥。
楚怀勉力扶住桌子,声音之中,也满是悲怆!
“在魏卿递上這份奏折之后,本王反复思考了好几日,方才狠下心来,做出這個决定。”
文官之中,顿时不少人噤若寒蝉,而武将们,则是只差掏出瓜子花生小板凳来看文官的乐子了。
平日裡都是文官欺负他们,果然,這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楚怀的声音,悲凉而坚定,在承天殿中,反复回响。
“当朝大学士,统共有十位,今日,本王不得不罢免四位。”
“六部尚书,本王不得不罢免三位!”
“看看這七個人吧,哪個不是两鬓斑白,哪個不是朝廷的栋梁,东楚的支柱?哪個不是本王的叔伯辈!哪個不曾为我东楚立下功劳?他们烂了,本王的心,都要碎了!”
“父皇出游,将這江山暂时交到本王手中,却搞成了這個样子,本王是痛心疾首,本王有罪于国家,愧对祖宗,愧对天地,本王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
随即,楚怀一挥手,直直看向那些沒被点到名字的文官们,那眼神冰冷的让人直发毛!
“還有你们,虽然個個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就那么干净嗎?本王知道,你们有的人,比這七個人更腐败!本王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
楚怀的身躯,在高台之上来回逡巡着,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是在回忆。
“先祖刚立国的时候,以为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吴国,灭了吴国,又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北戎,先祖击退北戎之后,這西秦又成了我东楚的心头之患!”
說到這裡,楚怀的声音,顿时便转为高昂!
“本王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东楚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而是在朝廷,就是在這承天殿!就在本王的骨肉兄弟和大臣们当中。”
楚怀又扫了一眼已经瘫软在地的几位大学士,眼中警告之意,不言自明。
“咱们這儿烂一点,东楚就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东楚各地就会揭竿而起,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呀!想想吧,吴国皇帝夫储,吊死在煤山上才几年哪?忘啦!”
“那棵老歪脖子树還站在皇宫后边,天天的盯着你们呢!”
一口气說了這么多台词,楚怀感觉自己說话都有些发紧了,端起桌上的水便直直灌了一口。
原本,此事也算是太子失谊,但是现在的文官,個個脑袋都快钻到地裡去了,哪還有人敢跟楚怀讲這個!
感受到嗓子舒服了些之后,楚怀再看向那帮文官,神色转为疲惫。
“本王已经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秦翰林来求见本王已经数日了,要本王给他個說法,呵呵。”
“本王也总想着和大伙說些什么,可是话,总得有個头啊。”
就在此时,高力士会意的将那块上书“正大光明”的匾额直直吊了起来,就這般无遮无拦的展现在了诸位大臣面前。
楚怀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长喘了几口粗气,才伸手指了指這块匾额。
“想来想去,只有四個字,這四個字,說說容易啊,身体力行又何其难?這四個字,是本王从心裡刨出来的,从血海裡挖出来的!”
“记着,从今日起,此殿改为正大光明殿!好好看看!想想自己,给本王看半個时辰!”
“今日朝会,便到此为止!半個时辰之后,项将军,昭将军等几位将军,来御书房一趟!”
看着一众文官尽皆低头俯首,被训的跟個鹌鹑一样都不敢還口,一众武将都特么惊了啊!
這位太子平日裡看着温和,真到了关键时候,有事儿他真上啊!
四夷动兵之时,這帮武将早就知道了,他们也好奇为什么太子一点动静都沒有,沒曾想,万万沒想到,太子是在憋大招啊!
這五百万两银子往脸上一砸,不仅军资出来了,同时,也是给了這帮文官一個响亮的大耳刮子!
看看那帮文官,现在怕是连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了吧!
项翼抬起头看向楚怀,眼中的崇敬甚至丝毫都不带掩饰的!
别的不敢說,跟着這样的太子干,就两個字:得劲!
纷纷一脸谦恭,拱手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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