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子伴讀
因此，蘇錫也在爲蘇九寧謀劃。畢竟，他總不能混一輩子吧？
而當今的勢力已經明朗，四皇子雪崩不堪大用，二皇子雪清河又是人中龍鳳。他雖然捏着一股勢力還沒站隊，但這不可能是長久之計。
畢竟若是太子地位穩固，那即便自己還捏着這個籌碼，隊伍內也會人心浮動。畢竟太子纔是正統，他蘇錫不過一個大臣而已。
因此，他應該要在他手中這勢力還值錢的時候，待價而沽，但也不能太過清高，要時不時給太子點甜頭嚐嚐，也要讓自己勢力的盟友知曉他們已經和太子接觸。
這其中涉及到一個平衡。畢竟看似是他主動，但是若是太子那邊不配合，也玩不下去。
故而，蘇錫在一開始，就要先丟一個合情合理的大籌碼，既要給太子那邊覺得能談的信心，也不能作踐自己的勢力，巴巴的湊上去。
家事國事相合，那麼，送蘇九寧去太子身邊當伴讀，也就幾乎板上釘釘了。
於是，在說完南方水患的問題後，蘇錫自然就開口朝太子問道：“不知太子是否還打算招納伴讀？”
看着千仞雪投來的目光，蘇錫看似隨意的開口道：“太子殿下身邊沒有伴讀，到底還是有些不方便。若是太子有意，我家那小子倒是想跟着太子見見世面。”
望着千仞雪逐漸變得若有所思的眼神，蘇錫硬着頭皮開始誇獎起了自家不成器的兒子：“我家那小子雖說有點頑劣，但本性還是好的，人也還算聰明，不知太子殿下……”
蘇錫的話沒有說盡，也是留給太子拒絕的餘地。雖然送蘇九寧去太子身邊當伴讀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好出路，但是若是千仞雪看不上他也沒法強求。
畢竟君是君，臣是臣，當今的聖上還沒有薨，太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因此，他和太子說話自然是要留有餘地，不能把話說的太死。畢竟要是萬一太子看不上他的好意，若是他強求，那便從一樁好事變成一樁壞事了。
蘇錫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太子的反應倒是出乎了蘇錫的意料。
自家兒子的名聲在天斗城如何他自然也有所耳聞，雖然他有時候會想洗白，但人的主觀印象也不是那麼好改變的。
更何況他家兒子也不聽他的，當事人都不配合，那還怎麼洗白？
於是蘇錫也就放任自流了，反正自己還能護得住他。但是每當到這種需要名聲的時候，蘇錫就恨不得回家打那個臭小子一頓。
然而，眼前的少年卻好似對他兒子的壞名聲並不在意。在聽到他提出的提議後，只是略一思索，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能讓蘇相家的兒子當孤的伴讀，那自然是孤的榮幸。”少年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沒有絲毫猶豫。
不知爲何，蘇錫甚至還感覺那聲音還有些迫不及待，帶着些興奮的意味。
‘……應該是他聽錯了吧，正常人對他兒子都是避之不及，太子殿下怎麼可能迫不及待。’蘇錫覺得應該是最近自己太忙，耳朵可能出現了點問題。
不過，太子能鬆口讓蘇九寧去當伴讀，蘇錫自然是高興的。沒人更比他了解當了伴讀之後對之後的仕途和獲取皇帝的信任有多大的好處，後者甚至是比前者還要寶貴的東西。
於是，蘇錫也有些高興的和千仞雪敲定了此事，並決定明天就把蘇九寧送進宮，讓太子殿下好好教導。
在蘇錫眼中，這可是一件大好事，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而一旁的太子也沒有反對，甚至還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
於是，明日送蘇九寧進太子府當伴讀的事情，就在當事人還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被這麼定了下來。
而此時的蘇九寧，還在丞相府中，看着前幾日買來的話本，心中有些少年獨有的淡淡憂愁。
在蘇錫對他的懲罰中，禁足是不常見的。一般也就是打一頓，再讓他罵幾句，他爹的氣也就消了。
這次雖然打了王尚書家的兒子，但是從他歷次的事蹟來看，也不算大事。按理來說被打一頓他爹的氣也就應該消了纔是，怎麼也不至於禁足。
而且，還是請了梅叔來守着的禁足。
蘇九寧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尋常，心中也隱約有些不詳的感覺。
而終於，這種感覺，在晚上蘇錫回來之後得到了應驗。
“什麼，你要送我去太子府當伴讀？！”驟然聽到這個消息，蘇九寧的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止是因爲要離家的不習慣，更是對要去太子府當那勞什子伴讀的迷茫。
在蘇九寧看來，那勞什子伴讀，不就是下人嗎？他放着好好的相府少爺不做，去太子府當下人？
他老爹是不是老糊塗了？還是說他們右相府已經落魄到要他去當下人的地步？
蘇九寧的心中原本是憤怒的，但是想到背後的原因，他又有些惶恐。他擔心他老爹是不是失勢了，要是失勢了，他以前惹過的麻煩是不是會找上門？
到時候，他們家不會也得像他前年打過的侍郎家公子一樣，帶着枷鎖遊行後被流放到環境惡劣的南方泥沼吧？
想到這，蘇九寧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臉上青白交替，想到流放後的艱苦日子，他便急匆匆的起身要去拉着蘇錫收拾東西跑路。
蘇錫本來欣賞着他兒子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一邊心想着你這小子老子這次總算治住你了，一邊心中還是有些不捨。畢竟太子府雖然大，但是聽說太子過的節儉，也不知道他向來不委屈自己的兒子到那住不住的慣。
但是忽的那小子就過來要拉自己不知道要去哪，蘇錫怔了一下，還真讓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奇怪的看着自己兒子的動作，滿頭霧水的蘇錫問蘇九寧：“這是要去哪？”
誰知卻得到一句恨鐵不成鋼的教訓：“爹，咱相府都落到這種境地了，還是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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