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轰
“胡列娜,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們?”
“应该只是一些流浪汉吧?”
感知更为敏锐的胡列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周边街道附近出现了一些人影,可当他们看過去的时候這些人影又消失了,而且一些楼的窗口似乎也有人在看着他们。
“我們走快点。”
明明他们现在已经成功逃出了孤儿院,也沒有谁发现他们,为什么還是感到不安呢?
胡列娜不能确定這是不是他们自己的错觉,毕竟现在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兄妹两人是第一次這么晚還出来走夜路,同时两人的胆子也都不是很大,心裡紧张导致疑神疑鬼也是正常的。
故而胡列娜也只得和邪月一起加快脚步,争取快些回到家族。
這裡距离福克斯家族的府邸并不近,但也不算太远,走路要有数個小时,大概两人能在天亮时抵达。
“胡列娜,我們要是将三哥叫過来一起就好了。”
夜晚的风很冷,而兄妹俩偏偏沒穿得很厚,邪月哆哆嗦嗦的抱怨道:
“就咱们俩走在這路上怪冷清的。”
“唔,我們也不能一直麻烦他啊?”
其实說实在的,胡列娜也很想张三。
作为福克斯家族的大小姐,胡列娜尽管生活上养尊处优,但也并沒有什么朋友,也沒体会過正常的家庭冷暖。
毕竟她和邪月刚刚過了咿呀学语的年纪,平民的孩子還在玩泥巴的时候,他们就被抓去念书,而且還被要求一年内掌握斗罗文,至少能正常书写。
胡列娜這边天赋高学得快,然而她很快就被迫读一些內容繁难的书籍。
兄妹俩若是谁学习沒有达成任务,不管他们兄妹俩再怎么给对方求情還是会受罚,惩罚是用藤條抽手心十下,而且动手的還是他们的亲生母亲,第一鞭就能把他们抽哭。
而其他家人对這对兄妹也沒有半分宠溺,唯一待他们兄妹還算亲切的家族长老却也在近期去世了。
父母以及家族给予兄妹俩的教育是严格的,至于那些对自己很好的仆人,胡列娜知道他们只是为了钱给家族服务而已。
至于旁人对自己好也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姓氏和身份罢了。
所以胡列娜知道周围的人沒谁是会真心帮助自己,他们都是为了报酬,为了利用她而已。
可是张三似乎并不相同。
在那個人人都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孤儿院裡,张三是唯一会在他们遭难时提供帮助的人,并且张三从未向他们主动索取過任何报酬。
胡列娜能感觉到张三对自己的态度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她看到张三挡在自己身前去受那刀疤脸的三拳时,胸口的那颗小而稚嫩的心莫名的跳动地快了几分。
可是胡列娜并不相信张三是沒有怀揣其他目的来帮助他们的,正是想到让自己的心莫名颤动的男孩其实也是另有目的,心生怨念的胡列娜才对张三更为疏远。
其实后面一有事,胡列娜也和邪月一样总想着要不要去找张三帮忙。
但碍于心中的芥蒂,胡列娜才沒有任何表示。
在最后還寻求张三的帮忙,其实也有胡列娜想要好好在最后和张三告别的缘由。
比胡列娜更为单纯的邪月则对张三的印象更好,他直接在嘴裡嘟囔道:
“等我們回家,就让家族收留三哥,不能让三哥待在那個破地方。”
“那是当然……诶?這是?”
胡列娜难得的完全认可邪月的想法,她刻意交出自己的家族信物就是为了让张三在以后能够得到家族的帮助。不過在她回应邪月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這时已经是深夜了,四周也静悄悄,突然有马车经過此地的确有些唐突。
就在兄妹俩注意力被身后的那辆由两匹红枣马拉着的黑色的马车吸引时,他们身后的巷口突然串出数個黑衣人。
“你们……唔!”
兄妹俩還沒来得及反抗就被他们擒住,同时在两人呼救前這些人分别将一块湿布堵在两人的口鼻前。
挣扎中的胡列娜将目光转向那個不远处還亮着灯的卫兵岗哨,发现那空荡荡的,沒有任何人留守,而且正巧這时乌云飘散,月光落了下来,她终于看清岗哨后面那片本黑漆漆的地面上有一滩暗红液体,一旁還有感觉不到任何生气的人形轮廓的物体。
而捂住他们口鼻的布片裡面有放麻醉效果的药剂,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刚還要拼命挣扎的兄妹两人就全身都瘫软了下来,并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而這個时候那辆马车也到了,马车停在了這群黑衣人身前。這些黑衣人毫不拖泥带水的将车门打开,然后将已经昏迷的两個孩子给送了进去,交给了车裡戴面具的黑袍人。
然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有一辆马车来了,這马车的车厢要大得多,這六名黑衣人立刻上了马车,然后两辆马车就這么一前一后的在路上疾驰,不知要去往何方。
前面那辆马车上的两名黑袍人用麻绳将這对兄妹五花大绑,确保他们两個哪怕醒来也不可能动弹。
高個的黑袍人轻轻拍了拍熟睡中的邪月的面颊說道:
“這下福克斯家族和邪刃宗的两個继承人都到我們手上了。”
矮個的黑袍人笑道:
“一切都很顺利,不枉我們废了這么多心思。”
“要我說,我們有的是机会直接将他们抓了,根本不用這么拐弯抹角。”
高個的黑袍人显然对他们這段時間费尽心思演戏和煽动普通孩童的這种不着边际的行为很是不满。
矮個的黑袍人厉声說道:
“你若是不谨慎些,那边调查過来,我們可也难逃一死。”
“而现在這两個小东西自己三更半夜凿开墙壁逃出孤儿院,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事,這样一来就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問題。后面追查過来我們也并沒有什么责任。”
矮個的黑袍人一边說着一边伸手向睡得正香甜的胡列娜的脸上摸去。
“呵!你可别犯了你的老毛病。”
高個的黑袍人则直接挥手将其拦下,并冷笑道:
“我在這儿,难道你還想吃嫩草?”
矮個的黑袍人讪笑道:“啊,我哪敢啊?只是看着這丫头脸上有只虫而已?”
“哎呀!那虫在哪儿啊?”
“哈!在這!”
“哼!你這老色鬼!”
在這两個绑匪开始打情骂俏的时候,昏迷中胡列娜和邪月现在還全然不知自己的即将遭遇什么,甚至在被抓之前還沒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但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以這两人的年纪和阅历,還远远沒达到可以与阴险狡诈的大人们斗智斗勇的时候。
轰!!
“嗯?怎么回事?”
外面的一声巨响,让两個黑袍人停下了手裡动作,两人连忙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這不看不要紧,一看两個人都愣住了。
在他们后方,那载着六名黑衣人的马车——
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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