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毫无畏惧
我笑话還沒說完,他就顺着绳子往上攀爬,我也不好抓着他继续說,我会跳佛朗明哥,是因为在村裡收水稻的时候,帮人看着稻穗赶麻雀时候做的动作。因为麻雀的胆子非常大,普通的动作根本吓不走它们,于是我就开始手舞足蹈,结果被调皮的孩子拍了下来发到網上,說我是有佛朗明哥之梦的福建农民。
胖子上去之后,上面就有手电光打下来,帮我做顶光照明,同时一台手机滑了下来,文丙回在耳机裡說:“裡面是经文,记得跳舞的时候要播放经文。”
我看了看手表,只剩10分钟了,于是直接打开播放器开始播放,然后给自己点上了第一支烟。
经文在播放器裡听上去正常了很多,应该是提前录好的,有一种非常原始的感觉,似乎其中還有石头敲击的节奏声。
這衣服非常重,我穿上才明白,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可能不太容易,還要跳舞就更难了。
按道理来說,祭祀舞蹈是有特殊的动作和手势的,黑瞎子当时可能一直在看小花排练,所以可以学着跳,但我觉得跳舞的动作可能不是关键,因为如果有特殊的手势,那么秀秀很可能也学過,她毕竟在小花的计划裡,小花可能教過她,但如果是這样的话,刚才吵架时,秀秀可以直接說,她会跳舞我不会,那我就完全沒有机会了。
但她沒有提出這個事情,這就說明,秀秀内心知道,舞蹈本身不是很重要。
這件衣服和经文可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拔萝卜应该就可以解决問題了。
我喊了一声:“各单位注意!”就开始做出了第一個拔萝卜的动作。
我从小四肢就不是很灵活,现在的身手是苦练得来的,其中有很多是因为我的大脑发达,所以弥补了一部分身手的缺失,所以如果要跳小时候的舞蹈,我需要嘴裡哼着歌来确定自己的节奏。
小时候跳過這個舞蹈的人,肯定知道這個舞蹈不是一個人跳的,最起码得两個人,一個人扮演一只扭腰妖娆的萝卜,一個人過来拔。
我毫不犹豫地選擇了萝卜,因为我当时就是扮演萝卜的角色,舞蹈的第一個动作就是非常离谱的扭动,但我毫无廉耻感,同时毫无畏惧。
拔萝卜,拔萝卜,哎呀呀,哎呀呀。
我嘴巴裡叼着烟,哼着歌,小时候的條件反射竟然现在還能记得。
這是一件在外人看来极度荒谬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似乎這一路過来,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這样荒谬离谱但又极度的危险的事情,此刻心裡十分平静。
大概跳了有三分钟,我就跳完了第一段,接下来是一個重复,我烟也抽完了,看了看手表,看了看四周,毫不犹豫地重新开始跳,一边跳一边心說来啊大哥,我這么豁出去,你可别不长脸。這個时候,我忽然看到秀秀在缝隙裡,闪出了几個信号。
秀秀那個角度肯定看到了什么,我吐掉烟头,缓缓转過头,用余光看身后,立刻看到一根细长的黑色的软体蚂蟥一样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下的石头缝隙裡伸了上来,离我大概一臂远,安静地竖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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