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星鲁王 山谷
三叔一皱眉头:“就光是人头?沒身子?”
大妹子說:“是啊,你說可怕不?自从那地方塌方之后,就沒路可走了,骡子都进不去,你们要想去哪儿,只能一脚一脚爬過去,我看就算到了那地方也只能干看看。前面有几批人马都去過那地方,那几個老爷子一看那山塌成這样就直摇头。”
三叔看了一眼闷油瓶,看他懒洋洋的一点反应也沒有,就问那服务员“那山塌了之前,总有人进去過吧,”
“有是有,不過我看他们进去几天,最后也就這样出来了,啥也沒带出来,来的时候都开开心心的,出来的时候那衣服都跟要饭的一样的,臭的要命,我爷爷說他们可能连斗在那裡都沒找到。怎么,你们几位也想去试试啊?”
“瞧你說的,来了总要去看看。不然不白来一趟。”三叔呵呵一笑,也沒再說什么。
那服务员去给我們厨房催菜,潘子就說:“看样子我們要去那大斗应该就在那地方沒错了,可听這大妹子說的,我們這一车的装备,恐怕很难运到山裡去。”
“有装备有有装备的倒法,沒装备有沒装备的倒法。這战国墓,一般是直土坑,直上直下,沒有墓室,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一样,這我們還得到现场看,這墓有多大,埋的有多深,恐怕和我們以前倒的那些還真不一样。你看那山裡塌出的人头,那就是我們老祖宗說的鬼头坑,那裡肯定是以前他们人牲的赔葬坑”三叔拿出地圖,一指上面的一個圆圈,:“你们看,就是這個地方,這地方离那主墓還远着呢,以前来的那些人,如果按照寻龙点穴的說法,肯定到這裡就得停住,這裡就是龙头,一般情况,墓肯定在這個下面,但是你们看,再往裡走点,這個地方,是個葫芦口,你不往裡走根本不知道裡面還有洞天,這才是真正的龙头所在,设计這個墓的人,肯定非常了解寻龙点穴,特地在這裡设了個套让他们钻。如果我不出所料,這假龙头的下面,必然是個机关重重的虚冢!”三叔看我們听的入神,得意的继续說:“要是沒這地圖,就是我們老祖宗来了,恐怕也得着了道儿。明天啊,我們就把必须要带的带上,轻装上阵,先去踩一下点,如果实在不行,我們就回来搬东西。”
我們点头称是,再吃了一下子酒就都回房间去了。
然后就是拆装备,這年头当然不用传统的洛阳铲子了,三叔拿出一把考古探铲,這铲子是用钢管一节一节拧起来的,你要多少就上多少根钢管,比那木把子的洛阳铲隐蔽多了,這战国墓一向都是10几米以下,所以省不了,這钢管收拾起来,每個人背10跟,每人配一個铲头。潘子有把短头步枪,平时用皮套包的结实,现在也已经拿出来,這枪比那些黑市上买来的双管枪短了很多,可以放在衣服裡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把這些连同几把子弹一起塞进他的背包裡,三叔說,下去用双管枪根本连转身都沒办法转。潘子這把短枪实用多了。我准备了只数码相机,一把泥刀,想想也沒什么东西要带,本来俺不就是個实习土夫子嘛。
一夜无话,一天的舟车劳顿,我睡的不知道多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关节的酥了,我們匆匆吃了早饭,带上点干粮就出发了,那大妹子挺热心的,叫了他村裡一個娃帮我带過去,走了两個多小时的山路,那光屁股孩子一指前面:“就哪!”我一看,果然,很明显前面的山勾勾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我們现在就站在一條山脉和另一條山脉之间,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條河,但是给泥石一冲,又加上這几個月干旱,就剩下中间的一條浅溪。
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
我拍拍他光屁股娃的头,对他說:“回去玩去,帮我谢谢你姐啊!”
那娃一伸手:“来张50的!”
我一楞,那娃也不說话,就伸手盯着我,我說,什么50的?
三叔哈哈大笑,掏出100块前来给他,他一把抢過来,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我這才恍然,也笑了:“现在這山裡的小子也這么市侩。“
“人为鸟死——“大奎念念到,潘子踢了他一脚:“有文化不?为鸟死,你去为*死啊。”
我們二话不說就开爬,這石头還不算松动,一会儿工夫我們就翻了過去,沒那大妹子說的這么恐怖,倒是沒看见她說的那些人头,這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到后面就慢慢都是树了,到了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不知道這样的生态是怎么产生的。
這個时候我們看到那塌坡下面的峡谷裡,有一個老头子正在打水,我仔细一看,妈的,不就是那领我們进洞的死老头嘛。那老头子猛然看到我們,吓的一下掉溪裡去了。然后爬起来就跑,潘子笑骂了一声,叫你跑,掏出他那短枪一枪打在那老头子前脚的沙地裡,那老头子吓的跳了起来,又往后跑,潘子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脚印上,那老头子也算机灵,一看对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個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我們跑下坡,那老头子给我們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沒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沒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
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叔问他“怎么,我看你這中气足的,你什么东西沒办法啊?”
“实话不瞒您說,我這身子真的有病,你别看我這好象很硬郎,其实我每天都得吃好几贴药呢,你看,我這不打水去煎药嘛。”他指了指一边的水筒。
“我来问你,你這老鬼,怎么就在那洞裡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說出来,几位爷爷就不杀我?”那老鬼看着我們。
“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三叔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我坦白,”那老头子說“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别看那洞好象就一根直洞,其实洞顶上有不少窟窿,那些窟窿都打的很隐秘,要不是你存心去找,根本发现不了,我就乘几位不注意的时候,站起来钻那窟窿裡去了。等你们船一走,我再出来,那驴蛋蛋听见我的哨子,就会拉一只木盆過来,我就這样出去,事成之后,那船工鲁老二就会把我那份给我,其实我拿的也不多。”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鲁老二呢?相必也栽在几位爷手裡了吧。”
潘子做了杀头的手势“已经送他报到了。”
那老头子先是一呆,然后一拍大腿:“死的好,其实我也不想干那事情,那鲁老二說如果我不干就连我一起做了,各位,你看我也是沒办法,您就放過我吧。”
“你少来這一套,”三叔說:“你住什么地方,怎么在這裡打水?”
“我住在那裡头,”老头子指指边上一個山洞:“你看我一個老头子,有沒田地,我儿子又死的早,又沒房子住,现在也就是等死了,可怜哦。”
“那你对這一带很熟悉喽,正好,要我們放過你也可以,你得带我們去個地方”三叔一指那森林,老头子顿时就吓的脸色一变“我的爷爷,敢情你们是来倒斗的啊,那斗你们不能倒啊!那裡面有妖怪啊!”
我一听,就知道有戏,這老头子肯定知道什么,三叔就问他,:“怎么,你见過?“
“哎呀,前几年,我也带一队人去那裡,說是去考古,我一看那就是去倒斗的,但是這帮家伙和其他人不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小毛贼都是看墓就倒,那一批人,不瞒你们說,那气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他们边上這些墓连看都不看,就直說要进這山勾勾裡面,那时候我們村裡就我一個人去過那地方,那些人阔气着,有一下子就给我10张大票子,我看到這钱就不争气了,带他们进了這林子,一直走,走到我以前到過那地方,他们還要往前走,我就不肯咧,你說你10张大票子也不能买的我命啊,他们就說再给我10张,我說再给我100张我也不干,他们那头头就翻脸列,拿枪顶着我的头,沒办法,只好再带他们往裡头走。“
他挠了挠头,继续說“后来他们就說到地方了,這些人乐的啊,然后就在那裡捣鼓什么东西了,說什么就在這下面,那天晚上我就喝多了,我們就找了個地方扎帐篷,我睡下去就一点知觉都沒了,可等我醒来一看,你猜怎么地,這些人全不见了,东西都還在,火還沒熄呢。我就害怕啊,就到处叫,可是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理我,我就觉得出事情了,心想反正他们也不在,我就溜吧,于是撒腿就跑。”
那老头子的好象回忆起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一样,眯起眼睛,說“才跑了沒几步,我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头一回,看见一個他们队裡的女的再朝我招手,我正想骂呢,怎么一大早就跑的一個人都沒了,突然我就看见她身后有一棵大树,张牙舞抓的,往树上一看,還了得,我看见這树上密密麻麻的吊满了死人,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我吓的尿都出来了,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回村裡。您說,這肯定是個树妖啊,要不是老汉我从小吃实心肉长大的,我肯定也被這妖怪勾了魂魄啊。”
三叔叹了口:“你果然也是個吃实心肉的!“然后挥了挥手。潘子会意的把這老家伙绑起来,有他带路,我們能省很多事情呢。
這老头子一百個不愿意,也沒有办法,按他的說法,到他說的那個地方要1天時間,大奎在前面开路,我們加快了脚程,边走边看地圖,希望凭着地圖和那老头子的记忆,能在天黑前赶到那裡,我們走了有半天時間,一开始還能說话,后来就觉得怎么满眼的绿色绿的眼睛发花,人不停的打起哈欠,直想睡觉。突然,那老头子,停住不走了。
潘子骂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老头子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都发抖了:“那~~~是~~~~什么东西?”
我們转過去一看,只见那草丛裡一闪一闪的,竟然是一只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