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剃头客
這就很奇怪了。
其实要說风水這個圈子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位铁大师能跟邵景华结交,那必然是個极厉害的风水师。
這样的人除非是找個深山老林隐居起来,又或者是已经過世,要不然如果他還在世上走动的话,按理說不应该打听不着。
除非是這当中出了其他什么变故。
“老林,你說這位铁大师,会不会就是那位老兄?”邵子龙看了我一眼问。
我知道他說的那位老兄,就是那個看起来有些痴傻的赵二。
其实我也有過這种猜测,毕竟如果那赵二真是铁心树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换头术了。
作为邵景华的亲近好友,对方跟邵景华学了换头术,那也合情合理。
只不過這也仅仅只是我們的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還真的不好說。
“那人应该也到岭南了吧?”沈青瑶說道,她自然也清楚邵子龙說的是谁。
“会不会已经跑去摩云岭了?”余麟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把我們给全体给干沉默了。
“老林,你当时是让他去的摩云岭,還是去的岭南?”邵子龙问。
“好像是摩云岭?”我也有些无语。
当时本来想着,我們从抚州出来后,先去邵家祖宅看一眼,随后就直奔摩云岭,可谁想到這摩云岭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什么神山。
那老哥真要跑過去的话,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老舅,你觉得我二叔是個什么样的人?”邵子龙问道。
“二爷虽然不喜热闹,但性情温柔,为人豁达,我绝对不相信二爷会因为情绪失控去……都是那些人胡說八道!”王大富激动地道。
邵子龙点了点头,“我妈也是這么說的,她說以二叔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做下這种事的,当年的事情必有蹊跷。”“是,小姐說得对!”王大富哽咽道,“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他们邵家讨回公道的那一天!”
我见气氛有些低沉,问道,“王伯,那以前有沒有发生過這种剥头皮的事情?”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并沒有抱多大希望,却沒想到王大富“唉哟”一声,叫道,“說着說着差点忘了,有啊,有過這种事!”
我們几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尤其是余麟,有些急不可耐地问,“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有沒有照片?”
“照片沒有。”王大富在箱子裡翻找着,找出一本笔记,說道,“這都是二十几年的事了,而且也不是发生在咱们這边。”
原来岭南這边连续有人被剥了头皮,而且還传出是邵家恶鬼作祟的流言之后,王大富就费尽心思去查了以往有沒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结果一查之后发现,岭南這边并沒有。
他不死心,又去查了其他各地,结果還真被他查到了,大概是从二十六年前开始,在甘陕地区就曾发生過這样的事情。
這些人不仅被残忍地剥了头皮,而且同样在头顶插上了一根刻着姓名、生辰八字以及符咒的竹签,另外整個人還被吸干了血。
唯一不同的是,甘陕那边這些人,并非死在锥心指之下。
這就很有意思了,甘陕和岭南這边相距颇远,但两者的手法如此相似,要說完全沒有关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時間上来看,甘陕那边最早出這個事情,大概是在邵家发生惨祸的六年前,在之后的三年裡,陆续有人遭难。
据說当时甘陕那边的第九局和风水协会,都被搞得焦头烂额。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這样,到处都是邪祟横行,各种邪术层出不穷,二十几年前,世道還是相对平静的。
這個事情一出,那可就是大事。
当时這件事情,在甘陕一带被称之为“剃头客”,只不過這剃的不是头发,而是头皮。
由于当时那剃头客神出鬼沒,打一枪就换一個地方,让第九局和当地的风水协会根本无从着手,這件事陆续闹了三年。
到了第三年的年底,那剃头客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而且再也沒有出现過。
直到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在岭南這裡,又再度出现了剃头客的魅影。
“我是觉得這两件事情肯定有关系,就是想不通到底关联在哪裡。”王大富懊恼地道。如果說岭南這個人,就是当年横行甘陕,让人闻风丧胆的剃头客,那对方重出江湖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加上邵家的锥心指?
“王伯,死的這些都是什么人?”我问道。
“甘陕那边死的都是风水界的人,裡面沒有普通人。”王大富說道。
“那岭南這边呢?”邵子龙问。
“這裡面有风水界的人士,但也有普通人,另外……”王大富說到這裡,迟疑了一下,這才說道,“另外這些人都跟咱们邵家有点关系。”
“怎么說?”邵子龙眉头微微一皱。
“起初最早死的這些人,大多数是邵家那些個旁支的,就是趁机瓜分咱们邵家产业的那帮人。”王大富說道。
“那除了這些人呢?”我听得心中暗惊。
“還有就是风水界的一些人,基本上都是传谣的,或者是跟咱们邵家沾亲带故,但邵家出事之后就立即撇清的那些人。”王大富說道。
我和邵子龙对视了一眼,這事情還真是越来越蹊跷了。
难怪這“邵家恶鬼索命”的流言会越传越厉害,原来還有這么一层原因。
我拿了记录着当年“剃头客”事迹的笔记,仔细翻看,想着能不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邵家当年的惨祸本就迷雾重重,如今都已经過去近二十年了,想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谓是千难万难,只能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過。
正在這时,忽然外面有人叫道,“爸,有好消息!”
随后就见一個年轻人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奔了进来,只不過他這左边额角上青了一大块,衣服也是灰扑扑的,似乎是刚刚跟人动過手挂了彩。
“好消息啊爸,那狗日的陈家出事了,据說他家那丫头……”那年轻人高兴地大声嚷嚷着,猛然看到屋裡坐着我們一桌子人,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說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