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下水
胡觀躺在牀上，拍了拍肚皮，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睡着，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上突然摸到了什麼東西，很柔軟……
“這是……”
胡觀雖然是駙馬，說起來還是永興的姑父，可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好色，經常偷偷揹着南康公主出去打個野食，更是秦淮河的常客。
不過，他生性謹慎，萬分小心，這麼多年，即使外面還養了幾個小的，也從來沒被人發現過。
作爲風月老手，胡觀突然被嚇醒，他太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麼東西了。
“誰……什麼人？”
胡觀頓時從牀上坐了起來，這裏可不是京城，而是漢南，他可不是來玩的，而是帶着皇帝的聖諭，調查事情的。
“駙馬爺！”
牀上突然出現一道嬌滴滴的聲音，一名年輕貌美的少女同樣從牀上坐了起來，低頭害羞道：“我叫莫娘，今晚就讓我來伺候你吧！”
“你……你姓莫……是誰讓你來的？”
“是，我是莫家人，家父莫遠，是父親讓我來伺候駙馬爺的！”
聽到此話，胡觀頓時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說了什麼，反正最後是不省人事，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
半夜醒來，牀上突然多了一位貌美的女子，而且這女子還不是一般人，莫家可是漢南數一數二的豪強啊。
當年收復安南之時，莫家兄弟不僅嚮明軍獻安南各地的軍事地圖，還充爲內應，不斷爲明軍輸送情報，甚至出兵相助，不然明軍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拿下整個漢南。
“你……這……”
胡觀瞬間醒酒了，只感覺後背發涼，額頭直冒冷汗，就連手指都在不斷顫抖。
他已經回過味來了，這是有人要拉他下水啊，而且已經被拉下來了。
自己雖然沒動身旁的這位莫娘，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你是柳下惠，誰信啊？
你把永興當傻子了？
莫家要是鬧起來，漢南必然又是一場動亂，要是告到京城，駙馬爺胡觀在漢南公辦期間，睡了莫家的女兒，可以想象永興是什麼態度。
讓你去漢南辦事，你把當地豪強家的女人給睡了……皇帝要不雷霆大怒都怪了。
很多人都知道，永興皇帝對地方士紳豪強勢力一直看不順眼，最忌諱地方官員勾結地方豪強，這幾年被地方勢力所拉攏的鄉官不在少數，幾乎是發現一個殺一個。
而且胡觀還不是一般的官員，他是太祖皇帝的女婿，是太宗皇帝的妹夫，是當今皇帝的姑父啊，你這樣做，皇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永興要不剮了你都怪了！
胡觀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回頭看着貌美的莫娘，他是一點興趣都提不來了，反而惱火萬分。
憤而下牀，穿好衣服，推開房門，大聲罵道：“姓莫的，老子曹你八輩子祖宗，你想拖老子下水，老子告訴你，門都沒有，老子是不可能背叛聖君的，老子明天就先查你，你們莫家等着被朝廷清算吧，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對付老子，大不了一起死！”
胡觀徹底怒了，他向來謹慎行事，從來沒栽過跟頭，可今天卻在漢南被麻雀啄瞎一隻眼。
“駙馬爺，這是作甚啊！”
突然，黑夜裏跑來一道黑影，一位中年走了進來，正是莫家的家主莫遠。
“是不是小女沒能讓駙馬爺盡興，沒伺候好啊，這死丫頭，回頭我就收拾她……”
莫遠笑呵呵說道：“駙馬爺別生氣，我府上還有一些貌美的女子，都是沒破過身的，我馬上讓她們都過來，任憑駙馬爺挑選！”
“我去你嗎的！”
胡觀上前，對着莫遠一腳踹了過去，畢竟也是武將，這一腳直接將莫遠踹倒在地上。
“家主！”
其中一人指着胡觀呵斥道：“駙馬爺，我們以禮相待，你竟然這般欺負莫家，你別忘了，這裏不是京城，而是漢南！”
剛被扶起來的莫遠又被衝上來的胡觀抓着胸前的衣服。
“狗日的，你爲什麼要害老子，到底是誰讓你來坑害老子的，說……”
莫遠卻是冷笑一聲，說道：“駙馬爺，您小點聲，這事傳出去，不好聽啊，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傳到聖君耳中，你覺得聖君會如何對付你這位姑父呢？”
“去你孃的……”
胡觀破口大罵，他恨不得直接掐死莫遠。
“駙馬爺，您消消氣！”
莫遠讓其他人都回去，把胡觀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什麼拉下水的，我們可沒這意思，不過是想和駙馬爺交個朋友……”
“我們安南……不，漢南這片地，窮野之地，沒什麼好東西，生怕怠慢了駙馬爺，這不……才讓自己的女兒來伺候駙馬爺，您別見怪，這也是我們越人的習俗……”
“小女能伺候駙馬爺，也是她的福分……”
胡觀依舊怒火中燒，咬着牙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莫遠笑道：“駙馬爺真的多慮了，我們都是聖君治下的守法臣民，一片丹心，確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胡觀緊握拳頭，心中慌亂不已，送了好處，不辦事纔是最讓人擔憂的。
“我要見黃大人！”
胡觀起身就走，推開莫遠，呵斥道：“滾開！”
在漢南，能幫他的人也就只有老實本分的布政使黃福了，其他人都不可信。
“駙馬爺！”
莫遠還是把他攔了下來，勸道：“布政使大人剛正不阿，那是眼裏不揉沙子的人，您這樣冒然過去了，就不怕他給聖君……”
胡觀心中頓時一緊，黃福雖然是個好人，但也是個直臣，找他就相當於告訴了皇帝。
冷靜思考一番後，胡觀問道：“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駙馬爺說的哪裏話啊，我莫家不過是小小的偏遠士族，就是想結交駙馬爺這樣的……”
“夠了！”
……
衙門大堂！
已是深夜，此處卻燈火通明！
除了黃福外，漢南的幾個行政，軍事大佬再次相聚。
瞿能臉色鐵青，張輔，黃中，劉本，劉有年，楊榮等人坐在下面。
“西平侯……怎麼還沒來？”
瞿能環視四周，卻沒找到沐晟的身影。
劉本趁機說道：“接到聖旨後，他一刻都沒停留，連夜回西南老家了！”
黃中冷聲道：“他跑的挺快啊，是怕燒到屁股啊，哼！”
“沐侯爺……不，現在應該叫沐公爺了，臨走時讓人給咱們帶句話，他已經調任西南了，人走賬清，以後漢南的事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劉本繼續說道：“誰要敢往他身上潑髒水，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等到陛下收復三宣六慰之時見吧，他保證讓你們漢南的將官第一個扛着梯子去攻城，還有我們這些文官，最好別調去雲南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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