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是唐伯虎?
不同的是,孙娇娇比韩鸢儿大了两岁,已经出嫁了。
虽說是门当户对,但孙娇娇性子原本就有些骄纵。
即便是出嫁之后改了许多,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再加上孙娇娇的婆婆性子本就弱,再加上孙娇娇和韩鸢儿的关系极好。
韩鸢儿的爹還是户部侍郎,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实权位子。
三品和五品之间,差着四個品阶呢。
即便冲着這层关系,孙娇娇的婆家也不敢给她任何脸色看。
所以在婆家孙娇娇倒也算得上是說一不二了。
“娇娇,听說你与那韩家小姐一起开了個酒楼?”
孙娇娇的相公是個秀才,如今正在准备来年的科举。
知道這個消息后,非但沒生气,反而很高兴。
這酒楼他倒沒指望能赚钱,但能借着酒楼和韩家的关系拉近一些,对他将来无论是科举還是仕途都有帮助。
哪怕是对他爹的仕途都有很大的帮助。
這种想法很正常。
现如今当官的,或者当官的子女,沒有這种想法的才不正常。
寒窗苦读数十年,就算有才学,沒有主考官的认可,也很难中举。
举人之后還有进士。
可谓是一步一登天。
很多老秀才,考了几十年,刚开始的时候或许怀有报国之志。
但几十年的落榜下来,早已把他的心气磨平了。
這個时候,主考官只要点了他的恩科,那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入仕之后,那就是主考官的学生,坚定不移的跟着主考官,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個时候,他哪還管得了百姓的死活?眼裡哪還有皇帝,满心满眼的都是报答主考官的知遇之恩。
如此考生,比比皆是,甚至很多考生从一开始,就靠着关系和人脉,一路绿灯上来的。
這就是现实。
所以孙娇娇的相公有這种想法再正常不過。
如今的官场风气便是如此,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切的源头,都是内阁首辅杨廷和和次辅這些人。
“对啊,明天就开张了,到时候咱们家可多得去,一個都不能少。”
孙娇娇满脸骄傲道。
对于這個相公,她是看不上的。
毕竟和周楚相比,除了家境,哪哪都比不了。
他引以为傲的才学,更是差了周楚十万八千裡。
不過孙娇娇沒办法。
她比周楚大了四岁。
单单是年龄就不可能了,再加上门不当户不对。
有时候孙娇娇很羡慕楚璃,能坚持到现在不出嫁。
不過孙娇娇既然嫁過来了,虽然看不上自己的這個相公,但也不会乱作。
她自小家教就极好,虽說脾气差了些,但为人直爽,加上婆婆性子弱,很多时候在外面還要靠孙娇娇撑腰。
如此一来,孙娇娇在婆家的地位就直线上升。
已经隐隐有了当家主母的派头。
“那必须得去。”
孙娇娇的相公急忙保证道。
很多官员家裡都收到了請柬。
都觉得韩侍郎脑子不太好使,要么就是韩侍郎的女儿脑子不太好使。
“开個酒楼還和人合伙,這不闹笑话嗎?”
“就是,一家破酒楼,开了也就开了,還四五個人合伙,這能赚什么钱?”
几個官员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笑道。
“无所谓,都是同僚,明天去捧個场就得了。”
“要开也是开铺子,酒楼事多,赚的钱還少。”
“就是。”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酒楼還是如期开张了。
孙娇娇等人早早的就来到了酒楼,满脸兴奋。
周楚则让初六把鞭炮放了。
除此之外,周楚還請了舞狮队的人,敲锣打鼓,声势浩大。
第一個来的人,让周楚有些意外。
居然是许久不见的严嵩。
關於严嵩,周楚最近倒是有关注。
经過东奔西走,再次入朝为官,成了国子监祭酒,从三品的官。
和十年前相比,也算是高升了。
但周楚很清楚,所谓的国子监祭酒,不過是個摆设,這個官职的作用就是劝谏君王。
以朱厚照那不着调的德行,严嵩在這個位置上,多半要蹉跎两年了。
“衡器,自那日一别,我一直在忙,前两天听說你要开酒楼,這就過来了。”
严嵩說着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的礼金,作为庆贺。
“介溪先生言重了,我這不過是小生意罢了,倒是介溪先生能官居国子监祭酒,可喜可贺,今日所有的酒菜,都算在我的身上,也算是为介溪先生庆贺。”
周楚笑道。
“好,有你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這酒楼如此豪华,我還真担心自己吃不起。”
严嵩半开玩笑道。
实际上严嵩還沒进酒楼,就被裡面的各种琉璃器差点晃瞎眼。
這也太豪华了。
如今市面上的琉璃器,最便宜的也要千两以上。
稍微好点的,器型漂亮的,那更是贵的沒边了。
但周楚這家酒楼裡,别的不說,光是顶上吊着的那样式繁杂的琉璃灯台,按照严嵩估计就得几万两白银。
谁家這样开酒楼啊。
得亏周楚承诺了不收他饭钱,不然他還真有点露怯。
他严家早已沒落。
如今虽然有点钱,但在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得勒紧裤腰带。
此时其他捧场的官员及其家属也陆陆续续到了,看到严嵩都有些意外。
很多人都清楚,這位严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清流,十年前就是因为得罪大太监刘瑾才被迫辞官的。
如今一经复用,就成为了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虽然是清流,也沒什么实权,但在文官们心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這些天很多官员都在尝试和严嵩走走关系,却被严嵩严词拒绝了。
却不想如今這位祭酒大人居然也来了這家酒楼。
這酒楼,似乎有点东西啊。
“祭酒大人。”
后来的官员纷纷跟严嵩打招呼。
严嵩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纷纷回应。
此时很多官员的家属都注意到了酒楼大堂之中的陈设,一個個都惊叹不已。
“這琉璃灯盏得多少钱啊。”
一個官家小姐看着顶上的灯盏,眼睛都挪不开了。
這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去,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這么大的琉璃灯盏,還如此精美繁杂,怕不是要好几万两。
众人再往其他地方看去,又是一阵阵惊叹。
此时众人才发现,酒楼的大堂内,到处都陈设着各种琉璃器。
一個比一個精美。
這些琉璃器一個個都晶莹剔透,看上去美轮美奂。
让人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這得多少钱啊。”
一個官员表情有些呆滞道。
他都忘了,昨天他還在嘲讽韩侍郎。
不只是他,其他很多官员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
正在众人挪不开眼睛的时候,老头子左手提溜個酒葫芦,右手拿着一卷画走了過来。
不過和平日裡的邋遢不同,今天显然是精心修整了一番。
虽然头发仍然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极为随意。
“這是给你小子的贺礼。”
老头說着将一幅画随意扔给了周楚。
周楚生怕画掉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接了過来。
“六如居士!”
严嵩看到唐伯虎之后,整個人都精神了。
“什么?他就是唐伯虎?”
其他人听到這话,比严嵩還要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