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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孟继孟清远父子的诀别

作者:京海第一深情
其实孟清远很想立刻就去找自己的爹,将自己成为锦衣卫的事告诉他。

  但孟清远怕因此引起自己爹正室那边的不满,這么多年,孟清远一直都不敢去孟府找孟继,从来都是孟继来這裡找他们娘俩,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很多东西,還有钱财。

  而且孟清远很清楚,自己這個锦衣卫的差事,還是靠自己的爹才谋来的,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孟清远倒也沒那么着急了,想着等自己的爹下次来了之后再告诉他。

  孟继并沒有让孟清远等太久,孟清远当上锦衣卫的第三天,孟清远正在南镇抚司当值,跟着其他锦衣卫学东西,被何二叫到了他的衙署。

  在何二的衙署,孟清远看到了自己的爹。

  “爹,您怎么来了?”

  孟清远看着自己的爹,满脸惊喜道。

  “我跟何大人說了,准你休沐一日,我有事和你說,你随我回去吧。”

  孟继看着自己的這個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孟清远虽然是個私生的庶子,但孟继从未厚此薄彼過,无论是对嫡子,還是对孟清远,都是一般疼爱,因为孟继觉得两边都有所亏欠,既亏欠自己夫人,又亏欠清远的娘。

  如今的孟清远也算得上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又在南镇抚司当差,将来不說飞黄腾达,但一辈子衣食无忧是沒問題的。

  孟清远听到這话,看向了何二,似乎在求证。

  “去吧,孟大人确实有话要和你說。”

  何二笑道。

  這话让孟清远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他对自己爹的身份愈发怀疑,自己的爹真的只是一個从五品的官员嗎?怎么连镇抚使大人都要给他面子?

  带着心中的疑问,孟清远一路跟着自己的爹出了南镇抚司的大门。

  “以后你每日来這裡当差,不能总腿着,這匹马是爹养了好几年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马,在爹的调理下,不比那些名马差多少,你试试。”

  孟继两人刚出南镇抚司,就有南镇抚司的锦衣卫牵出两匹马来,显然是孟继带過来的。

  “爹,我沒学過骑术。”

  孟清远有些窘迫道。

  “沒事,现在学也来得及,趁着爹在一旁,能帮你看着,還能教一教你。”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感慨道。

  孟清远听到這话,倒也沒多想,他听周楚說過,自己的爹似乎要出使什么叶尔羌汗国了,孟清远這两日在南镇抚司還特意查了一下叶尔羌汗国的位置,那裡距离大明甚是遥远,想来自己的爹应该得在那裡好几年吧。

  一想到這裡,孟清远就有些不知所措,他长這么大,全靠孟继庇护着,现在骤然得知孟继要离开,而且一走可能就是很多年,顿感无所适从。

  “爹,你這一去要很多年吧?”

  孟清远忍不住问道。

  孟继听到這话,顿时有些出神。

  “是啊,叶尔羌汗国太远了,爹要去那裡展现我大明国威,短時間内肯定是回不来了,以后你娘就要靠你了,你娘当初为了跟我,和她的家人都决裂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对不住她,以后你要好好待她。”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伤感道。

  “放心吧爹,现在我是锦衣卫,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我們娘俩。”

  孟清远略显得意道。

  孟继听到這话点了点头。

  “是啊,你长大了,以后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問題,就找你们南镇抚司的何大人,他会替你出面解决,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孟继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太過腼腆了些,很多事都不好意思去麻烦别人,自己要是不交代一下,以后要真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对孟继而言,何二不過是個中转站,孟继很清楚,一旦有了問題,何二知道了,就相当于周大人知道了,周大人知道之后,所有的事就都不是事了。

  “爹,你真的只是从五品嗎?为何何大人都要给你面子?”

  孟清远疑惑道。

  “爹真是从五品,不過這次出使叶尔羌汗国,陛下已经将爹连升三级了,现在是正四品,何大人之所以对爹如此客气,完全是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就是前几日去找你的那個大人。”

  孟继解释道。

  孟清远听到這话,顿时恍然。

  “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孟清远追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那位大人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他不想让你知道,你也不要打听,知道嗎?”

  孟继叮嘱道。

  “知道了,爹。”

  孟清远乖巧的点了点头。

  “来,踩着這裡,上马。”

  孟继指了指马镫,說道。

  上马对孟清远而言并不难,他虽然沒练過,但毕竟是常年练武的,很容易就翻身上了马。

  “抓住缰绳,這马爹养了很多年了,很温顺,不用担心,摸一摸它的头,和它沟通一下感情。”

  孟继指点道。

  孟继算是寒门出身,他爹和他爷爷都是养马的,孟继自小就跟着家裡放马养马,也有一身相马之术。

  对于韩愈的马說,孟继一直深以为然,奉为圭臬,他很清楚,一匹马好不好,不完全取决于品种,任何品质的马都可能出千裡良驹,关键在于怎么养。

  孟继平日裡闲暇之时,除了读书之外,大多数時間都用来养马了,這些马他买的时候都不贵,毕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么懂马,和马在一起他会感觉很放松,完全不用像同僚之间那般勾心斗角。

  這匹马是他养的几匹马之中数一数二的,原本就是准备等孟清远长大之后送给他的,现在孟清远当上了锦衣卫,自己也要远行了,再不送就来不及了。

  “对,就是這样,拉缰绳的手不要太用力,保持适度。”

  孟继和自己的儿子并排骑着马,一边走一边指点着孟清远。

  “爹,我好像会了,骑马也沒那么难嘛。”

  孟清远轻快道。

  “咱们家祖上都是养马的,你爷爷,我爷爷,都是养马出身,這些都是胎裡带的,肯定觉得简单。”

  孟继笑道。

  两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回到了孟清远家附近。

  原本一直对孟清远不屑一顾的那些邻居,此时看到孟清远骑着一匹如此神骏的马,身边還跟着另一個人,此人一看就气质不凡,肯定是大人物。

  這些人早就知道了孟清远成了锦衣卫,想不知道也难,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儿子還在北镇抚司的昭狱之中关着呢。

  “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把我那逆子当個屁放了吧。”

  一個四十岁左右的地主,直接跪在了孟清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此人家中就一個独子,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苗,自小就宠爱的不行,就是因为太過宠溺,才让他的儿子自小就不走正路,原本在他看来,他的儿子哪裡都好,偶尔把别人打了,他基本也都能摆平。

  但现在遇到了孟清远,孟清远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不是他一個地主能摆平的,這几日他天天都去求孟清远,前两日孟清远都闭门不见,他也不敢過于打扰,生怕惹怒了孟清远。

  今日他一直等在這條路上,原本是想着等到孟清远下午回家的时候,当面求他,只是沒想到今日孟清远会回来這么早。

  不過這对他而言是好事,早点见到孟清远,說不定能早点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

  孟清远听到這话,顿时有些为难,他本身就有些腼腆,最受不得這种场面。

  “怎么回事?”

  孟继看到這情况,有些不解道。

  “沒什么大事。”

  孟清远不想让自己的爹知道,不想因为這事影响自己爹的心情,毕竟自己的爹马上要代表大明出使西域了,自己這個做儿子的,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孟继听到這话,也沒有深究,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学会独立,就不应该事事都指手画脚,毕竟以后自己不在了,他還得自己面对這些人。

  “那爹就不问了,但你要记住,对你好的人,你要加倍的对他们好,对你不好的人,你也不要心慈手软,這些人不会感激你,只会记恨你。”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道。

  孟清远听到這话,原本的不好意思瞬间消失不见。

  “他率众围攻锦衣卫,现在已经进了昭狱,我只是南镇抚司的一個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事我管不了。”

  孟清远說着猛的一拉马的缰绳,马瞬间仰了起来,那人看到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以为孟清远要让马睬他,急忙躲开了。

  此人一让开路,孟清远直接骑马离开了。

  旁边的其他几人看着此人,满脸的幸灾乐祸。

  “要我說,你家那個就应该在昭狱之中待一段時間,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在這一片都无法无天了。”

  “就是,居然敢带人围攻锦衣卫,他是有多大的胆子?他当他是赵子龙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始落井下石。

  实际上他的儿子得罪的可不止孟清远,這附近的住户都不待见他。

  孟继和孟清远父子两人回到家中,妇人看到孟继,心中更加悲伤了,因为她清楚,孟文轩一旦来见自己,就意味着离他上路的日子不远了。

  “文轩,今日怎么有時間了?”

  妇人一边說着,一边给孟继倒茶。

  “再過两日,我就要代表大明出使西域了,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就想着来看看你们娘俩,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娘俩了。”

  孟继喝了口茶,說道。

  “清远,你這两日在南镇抚司可還适应?”

  孟继转移话题道。

  “挺好的,同僚对我都很客气,就是有些太過客气了,对了爹,前两日何大人還送了我這個。”

  孟清远說着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厢房之中,取出何二送给他的珍珠。

  孟继接過珍珠看了看。

  “這可是上品,少說也得一两千两,何大人真是破费了。”

  孟继說道。

  “是啊爹,這也太贵重了,何大人为何会无缘无故的送我這個?我要不要還回去?”

  孟清远问道。

  孟继摇了摇头。

  “這倒不用,何大人送你這個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是看在爹的面子上,而是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你收着便是,回头去云桂坊,让他们给你娘用這颗珍珠做個簪子。”

  孟继說着将珍珠還给了孟清远。

  孟清远听到這话,顿时松了口气,這几天他一直为這事惴惴不安的,现在听了孟继的话,心裡顿时有了底。

  “不用了吧,這些年你送我的簪子不少了,云桂坊太贵了些。”

  妇人說道。

  孟继听到這话,抓住了妇人的右手。

  “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对你不够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困在這么小一個院子裡,這颗珍珠放着也是放着,带你头上最合适。”

  “是啊娘,我要它也沒什么用,给你做個簪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孟清远在一旁附和道。

  這些年他经常看到自己的爹娘如此肉麻,倒也习惯了,并沒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就這么說定了。”

  眼看着妇人還要說什么,孟继阻止道。

  妇人听到這话,无奈的笑了笑,沒再坚持。

  “爹,娘,你们說会话吧,我先回屋了。”

  孟清远看着自己爹娘你侬我侬,很识趣的离开了。

  孟清远一进屋,妇人顿时收敛了笑容,满脸愁容。

  “你這一去,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妇人抓住孟继的手,问道。

  孟继听到這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确实回不来了,大明需要一個对西域用兵的理由,以前汉使出使西域的事,我是和你讲過的,我现在做的事和那些汉使沒什么两样。”

  孟继叹了口气道。

  “必须得是你去嗎?”

  妇人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

  “谁都可以去,但我想去,我想以死报效大明,如此可以名垂青史,還可以为清远,为我家那個嫡子谋一個锦绣前程,不過這种想法确实自私了些,沒有考虑你的感受。”

  孟继愧疚道。

  “我就知道,之前那位大人說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想去的,你的脾气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我改变不了,也不会阻止你。”

  妇人說着說着,便开始掩面哭泣,却又怕哭声太大,被孟清远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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