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军事学院正式招生
“子玉平日裡就笨手笨脚的,我怕他跟着你,会坏了你的事。”
子玉是王镇儿子的字号,王家以前在歙县毕竟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即便之前破落了,王镇的眼光见识還是在的,自然要给自己的儿子取字号。
“无妨,大哥跟着我,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即可,进入军中,多听多看,少說少动主意,就不会犯错。”
汪直笑道。
王镇的儿子叫王恒,听到這话,满脸憨厚的挠了挠头。
“那我就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让我做的,绝不自作主张。”
“你也该取個字号了,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沒個字号也不像话。”
王镇看着自己的侄子,說道。
汪直這些年要么是在流浪,要么是在军中,汪直本来就读书不多,也沒心思想這些,听到大伯這么說倒是来了兴致。
“還要劳烦大伯帮我想一個字号。”
汪直殷切道。
王镇听到這话,捋了捋胡须,想了想。
“你如今是镇倭将军,从你的经历来看,海是旺你的,你的字号就叫鸿海吧。”
王镇說道。
“鸿海,這個字号确实很适合我,我在海边认识了陆将军,被招入玄武军之中,之后随着陆将军荡平海盗倭寇,在之后东渡汪洋,前往东瀛,海确实利我。”
汪直对于這個字号,极为满意。
“你满意就好,這几日說媒的媒婆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她们不敢直接找你,就找上了我,你常年在东瀛,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如趁着這個机会,把婚事办了,最好是留個后再回东瀛。”
王镇看着汪直,說道。
汪直的爹早已死了多年,如今只是立個衣冠冢,倒也用不着守孝,也不耽误汪直成婚。
在王镇看来,如今王家的当务之急,就是汪直的婚事,汪直常年在东瀛,倘若不趁着這個机会将婚事办了,天知道下次汪直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东瀛這么远,恐怕一两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侄儿也是這么想的,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侄儿也算是功成名就了,自然要开枝散叶,壮大我王家香火。”
汪直点了点头道。
“有你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头我让那些媒人带来那些小姐的生辰八字和画像给你看,如今這歙县的大家闺秀,随你挑,不過還是要挑一個過日子的,毕竟你常年在外,那些狐媚子是不能找的。”
王镇嘱咐道。
“大伯放心吧,我心裡有数。”
這個道理汪直自然是明白的,自己常年在东瀛,倘若找一個狐媚子,将来肯定家宅不宁,正所谓娶妻娶贤旺三代,這個道理汪直還是懂的。
更何况,他如果想玩女人的话,东瀛的那些女人,即便曾经那些大名的女人,他都可以予取予求,汪直虽然沒成婚,却也是吃過见過的,不会轻易被一個女人迷了眼。
王镇听到這话,点了点头,不再說什么。
京城之外,皇家军事学院开始正式招生,经過這么久的宣传,嘉靖和周楚留给了大明各地想来求学的学子足够的赶路時間,這才开始正式招生。
整個军事学院建立在良乡附近,這也算是嘉靖的一点小心思,嘉靖一直都清楚,周楚的那個私生子和方鸿夫妇都在良乡,嘉靖将学院建立在良乡附近,主要是为了方便周楚。
军事学院占地极大,嘉靖花重金买下了良乡附近的地,整個学院占地近三千亩,這么大的面积,主要是用来规划各种各样的战争模拟场地。
再怎么說也是军事学院,不能纸上谈兵,一定要有足够的场地让学员两军对峙,甚至各种地形,该用什么样的战阵,尽量要齐全一些。
整個学院的建设,是一個极大的工程,好在嘉靖如今有钱,舍得花钱,才能這么快完工,不過也只是基础上的完工,很多场地的地形,如今還在建设之中。
整個学院之中,嘉靖特地派了一万多士兵驻守,這些士兵既有拱卫学院的职能,又能让学生拉出来对练,可谓是一举两得。
对于驻守军事学院這份差事,原本這些士兵是不怎么乐意的,特别是听到還要被那些小孩使唤,心裡更加不乐意了。
但這事难不倒兵部尚书王宪。
“你们還不乐意了?驻守军事学院的差事,其他部队想求都求不来,這裡可是有额外的俸银的,更何况驻扎在京城之外,不比驻扎在边境好得多?這可是皇家军事学院,将来裡面的学子出来,都是我大明的功臣良将,将来他们還要带着你们为大明开疆拓土呢,提前和你们的顶头上司搞好关系,不好嗎?”
王宪的话,让這一万士兵瞬间反应過来了,对啊,這军事学院裡面出来的,将来主动非同一般,听說连那荡平南洋的胡汝贞和赵孟静都是学院裡的学生,要是能在這等猛将手下,将来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一想到這裡,众人顿感热血沸腾,再也沒了抱怨。
军事学院的第一批学员,周楚并不准备招收太多,暂定为六十個左右,毕竟良才美玉不可多得。
军事学院招生之前,全国各地得到风声的士绅以及官员,甚至有些底层的百姓,不惜倾家荡产,东拼西借,都要给自家的凑齐盘缠,为的就是想要趁着這個机会,一举改变自己儿子的命运。
当然,真有這种破釜沉舟勇气的還是极少数,但放在整個大明,也不少了,周楚让锦衣卫暗中统计了一下,来自士绅和官员家庭的有近两千人,来自底层百姓家庭的,也有两三百人。
這些前来求学的学子,很多都是不远千裡来到京城,但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对于這一点,大多数人都有心理预期,毕竟每次科举,也都会有无数人名落孙山,军事学院相对于他们而言,已经算是一個额外的路子了。
那些士绅以及官员家庭送来的学子,大多是对兵法之类的有些天赋或者研究的,他们也清楚,倘若随意送過来一個,基本不可能竞争得過其他人。
就算是之前嘉靖给周楚的那個名单,如今也有所调整,京城的這些官员很多都意识到随意让家族一個庶子去参加军事学院的选拔,只能是浪费机会。
真武殿的建立,让很多人意识到了一個問題,将来随着大明不断地开疆拓土,大明武将的地位会有所提升,虽說可能還是不如文官,但肯定是比之前要强很多的。
有着五代十国,以及唐朝后期的军阀割据,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前面,即便是嘉靖和周楚,也不会让武将的地位超過文官的。
文官的地位高了,最多就是搞搞事,但武将地位高了,那就离天下大乱不远了。
“周大人到。”
学院的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太监,這些都是嘉靖安排的,毕竟军事学院是重中之重,嘉靖不可能不安插自己的眼线。
那些学子的父母都被挡在了学院外面,前来求学的学子按照這些太监的要求,来到了学院的一個校场之中。
众人听到這個声音,整個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全都满脸期待的看着正前方。
来這裡求学的,都是对兵法有一定研究的,或者說对這方面有着强烈的求知心态的,這些人自然知道周大人是谁,定国公周衡器。
周楚之前打過的仗,诸如在江南剿倭,還有后来的在草原上彻底荡平蒙古人,以及后来的林鹿西征叶尔羌,還有胡宗宪赵贞吉在南洋的所作所为,這些都是周楚制定的战略,這在如今的大明,并非什么秘密。
這些都是嘉靖有意宣传的,一来嘉靖是想让其他人明白,周楚到底为大明做了多少事,二来,也是主要的一点,周楚作为皇家军事学院的招牌,嘉靖自然要让其他人意识到周楚的军事能力有多厉害。
称之为军神毫不为過。
如此一来,倒也能堵住许多人的嘴。
不過嘉靖也清楚,這么做也有很大的隐患,周楚的名声過大的话,恐有盖過他這個皇帝的风险,不過嘉靖也明白,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如今嘉靖在满朝文武以及大明百姓的眼裡,那就是明君之中的明君。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多对嘉靖吹捧,嘉靖觉得唐太宗李世民既然能做到用人不疑,自己也能做到。
自己和周衡器還都年轻,暂时不需要考虑這些,如今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为大明培养将才,为大明开疆拓土。
正是因为知道周楚的這些战绩以及功绩,校场上的這些学子一個個都将周楚奉为大明的军神,奉为自己的偶像。
此时听到周楚来了,一個個内心自然是极为激动的。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之中,周楚来到了校场的高台之上,看着下方的学子。
“诸位能来這裡求学,向来都是对兵法或者行军打仗有兴趣的。”
周楚看着众人,說道。
“我看了看,這次来的人很多,不過学院的第一批学员,只招收六十人左右,你们之中大多数人会被淘汰。”
周楚高声道。
周楚此言一出,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肃静!”
旁边的太监控场道。
“這场招生,可能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大概为期一個月左右,本官会将你们编入军中,和那些将士一起训练,同吃同住。”
周楚继续說道。
這是周楚一开始就考虑好的,這些人不远千裡来到了這裡,周楚不想让他们白来,参与训练之后,還有每日不同的考核标准,這些人的军事素养就会得到大幅度增强。
如此一来,哪怕這一期考不上,后面几期也是很有希望的。
更何况军事学院学员的选拔,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通過一個月的训练和不同的考核,才能选出最适合這裡的学员。
“当然,這一個月,食宿学院全包,不需要你们花银子。”
周楚看着那些出身低微的学子一個個满脸担忧的神情,說道。
听到這话,很多学子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大多出身低微,能来到京城,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盘缠,倘若求学失败,他们恐怕還要在京城做活赚些钱财,才能凑够回去的盘缠。
“大人,我們不想训练,您能不能和我們讲一讲闪电战,我們想学這個。”
這些学子之中鱼龙混杂,并非所有学子都那么安分,也不是所有学子都崇拜周楚。
說话的這人,是一個来自江南的,江南的那些士绅,大多对周楚恨之入骨,此人前来,并非真心求学,就是想着来捣乱的。
周楚听到這话,目光一凝,看向此人。
“今日,本官给你们上第一课,這一课的叫军纪,不论是在军队之中,還是在学院之中,都要做到令行禁止,对上级的命令,要绝对执行。”
周楚說完這话,指了指方才說话的学子。
“此人言行孟浪,行为无状,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周楚厉声道。
校场上的其他学子听到這话,一個個都吓得缩了缩脖子,這二十大板要是照实了打,恐怕半條命都沒了。
“大人此举不妥吧?我等還沒进学院之中,如今還在考核,大人就這般处置,不太合适吧?”
另一個学子站了出来,有些阴阳怪气道。
此人和之前的学子都是来自江南,两人還是好友。
“沒什么不妥,进了這裡,就要受本官节制,有什么意见,出去再說,是去陛下面前状告本官,還是让人上奏疏弹劾本官,本官都受了。”
周楚冷笑道。
“把他也加上,打二十大板。”
周楚看着說话這人,說道。
此人听到這话,脸色也是一变,他沒想到周楚会如此强硬,這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真是不自量力,大人当年带兵的时候,就你们這样的,早就砍了。”
一旁的胡宗宪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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