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准备火中取栗的楚璃,一千万贯资金到位
這些钱票加起来一共是一千万贯,而且是不记名钱票,单单是這封信和這些钱票,周楚就派了几十個锦衣卫护送,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卷款跑路,当然,這些东西周楚都是封存在一個小箱子裡的,严令這些锦衣卫不得打开。
前些天楚璃让小刀给周楚带的信裡面,除了汇总很多事之外,還跟周楚申請资金。
半年多以前,楚璃第一次来到江南的时候,发现江南的商人和士绅在外人看来铁板一块,但他们内部也是存在竞争的,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团结。
這很正常,毕竟蛋糕就這么大,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
除了這個問題,楚璃根据周楚跟自己讲的东南沿海的很多走私的信息,還总结出一個事实,那就是走私船上,能少放生丝就会尽量少放。
因为生丝相对于瓷器和成品丝绸而言,几乎不怎么赚钱,但生丝却又是东瀛当地豪强的最爱,毕竟生丝在他们手上,转手就能获取五到十倍的利润,和生丝一比,其他的那些利润都太低了。
這便是矛盾点所在,对江南士绅商人而言,走私生丝并不赚钱,但船上却又不得不配生丝,因此走私生丝的量实际上是有限的,主要的生丝還是面向大明境内的。
有了這些基础信息,楚璃得出了一個结论,生丝是可以做空的,做空的前提是一個商品并不是供不应求,這一点生丝满足,从生丝的价格一直以来都会波动就能看的出来。
做空和做多的概念,是周楚讲给她的,虽說讲的很粗糙,毕竟周楚不是学财经的,但楚璃本就聪慧,一心钻研生意经,一点就通。
于是半年前楚璃精心谋划,小范围做空了一波生丝,用较低的价格收购了生丝,同时做空還让她赚了一笔钱。
但也是那一次,即便很小心了,也差点被那些人察觉,如果不是有江南荣门的人及时通风报信,一旦被发现,楚璃当时就被那些人报复了。
虽說這些人内部不怎么团结,但对待外地商人,从来都不会手软,甚至可以說是无法无天。
正是因为這一次凶险异常的遭遇,楚璃安分了半年,這半年的時間再也不敢火中取栗。
不過這半年楚璃也沒闲着,她在楚辉祖的暗中相助下,慢慢在尝试打入江南商会内部,虽說现在還不能算是江南商会的人,但也算是混了個脸熟,最起码這些人对楚璃已经不排斥了。
這正是楚璃想要的效果。
前些天,楚璃骤然得知周楚一步登天,居然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并且還下令让江南的锦衣卫保护自己,全力配合自己的行动,這让楚璃原本安分的心思再次躁动了起来。
于是她让小刀给周楚带了一封信,向周楚申請资金,這一次她要玩一把大的。
做空江南的生丝市场。
周楚收到楚璃的信的时候,当即入宫去见了朱厚熜,将此事详细讲解了一遍,以便让朱厚熜更好的理解。
朱厚熜听了之后,大手一挥,直接从之前抄家获得的钱财之中拨给了周楚五百万贯,周楚也拿出了自己的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凑齐了五百万贯,一共一千万贯,然后以不同的人的名义,存进了数家钱庄。
之所以這么做,就是为了不引起江南那些人的警觉,毕竟這些钱庄大多数是他们开的。
楚璃看着手中的一千万贯钱票,激动的同时又无比感动,激动地是她从未见過這么多钱,感动的是周楚对她的信任,自己只是写了一封信要资金,周楚居然问都不问,直接送来了如此恐怖的资金。
不過想想也对,但凡资金少了,又如何做空整個江南的生丝市场呢?
周楚之所以毫不犹豫的给了楚璃這么多钱,为的就是确保楚璃能成功,一旦做空成功,那就是在整個江南士绅豪强身上割了块肉下来,而且有了這么多资金,周楚相信以楚璃的本事,不只是做空這么简单了,完全可以先做空,再做多,两头吃。
如果說做空赚的有限的话,那么做多就沒什么限制了,周楚为此甚至在信中特意提了一句。
对于自己父母的死,无论是楚璃還是楚辉祖都隐约知道了背后的真相,這一点周楚一直在陆陆续续的暗示他们,为的就是让楚辉祖坚定立场。
毕竟好不容易把楚辉祖钉进去,如果楚辉祖沒有足够坚强的意志,迟早会背叛自己。
還有什么比得上灭门之仇更能坚定人心的呢?
楚璃更是如此,眼看着能从江南商会身上割一块肉下来,她自然不会放過這個机会。
楚璃拿到钱之后,直接让人去给江南商会的副会长张子义送去了拜帖,张子义正是整個江南地区最大的生丝供应商,一人几乎占据了整個江南生丝市场的三成。
三成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话,就会被其他人所不容。
张子义接到楚璃的拜帖,有些意外,這半年多的時間,楚璃在江南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虽然只是個女人,却无人敢轻视她。
不過要论起来,无论是商业体量還是身份,楚璃和张子义之间都有着巨大的差距,一般這种拜帖,张子义根本不会多看,只是拜帖中的一句话,让张子义挪不开眼睛了。
這個女人要和自己做生丝的买卖?金额還高达数百万贯?看到這個数字,即便是张子义都不淡定了。
虽說他的身价很高,家中光是白银就多达近千万两,更不用說铜钱了,但即便如他這样的身价,也很少做這种大手笔的生意。
一般的客商,一次性买個一二十万贯的生丝,已经算得上是很大的生意了。
张子义不知道這個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不過江南是他的地盘,楚璃不過是一個外地商人,正所谓强龙還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楚璃在张子义眼中,還远远达不到强龙的地步。
“让她定個時間。”
张子义对送拜帖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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