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安分的杨一清,联手杨廷和参周楚
周楚拍了拍手,瞬间校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這些新人這些天对周楚這位指挥使可谓是如雷贯耳,沒办法,這些天周楚做的事实在是有点多了,而且让锦衣卫的地位在這些天内迅速超越东厂,甚至将朝中那些不可一世的文官压的不敢說话。
锦衣卫上次能如此风光,還得追溯到永乐和洪武两朝,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更何况周楚做的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表明這位指挥使大人虽然年轻,却是個十足的活阎王。
這些個新兵蛋子大部分甚至都不敢看周楚,连周楚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恐惧。
所以周楚的声音虽然不大,效果却出奇的好,原本還乱糟糟的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准备从你们之中选拔八百人,這八百人有锦衣卫的职务和待遇,不過因为特殊性,不会记录在锦衣卫的花名册之中,不過以后晋升要比锦衣卫容易很多,還有,我今天說的话,谁要是敢泄露出去一句,北镇抚司的昭狱就是你们的归宿。”
周楚說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沒有显得很严肃,但眼前的近三千新人一個個都听的心惊肉跳。
“好了,想要进行选拔的,可以過来排队了。”
周楚說完,往那裡一站,不再言语。
眼前近三千人一個個都显得无比激动,原本他们之中能进入锦衣卫的,除了那些少数要继承父辈锦衣卫职务的,他们之中九成九以上的,是沒有机会也沒有资格进入锦衣卫的。
基本上训练结束之后,就是回到各地的衙门,领父辈的衙役职务,或者其他职务,一辈子一眼看得到头,沒什么希望。
他们基本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又不是人到中年的老油條,心中自然是有梦想和冲劲的,现在眼看着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要是放弃了,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一個個新兵都开始排起了长队,就连那些原本准备继承父辈锦衣卫职务的也不例外。
周楚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說的如此郑重,所有人都不傻,都能想清楚這其中的关键,指挥使大人這明显是要组建一個特殊的部队,具体做什么還不清楚,但作为新组建的部队,其中的晋升机会无疑是远高于早已固化的锦衣卫的,這种机会一旦放弃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沒有了。
哪怕原本不想参与的,看到其他人都参与了,瞬间也陷入了纠结之中,生怕错過了這次机会,過几年再和原本的同伴相见,他们已经青云直上,而自己還在原地踏步。
人就是如此,自己可以不去做,却又怕身边的人做了之后飞黄腾达。
于是一番纠结之后,這些人也都去排队了。
周楚让這些人分成两队,自己和云瑾分别负责一队的选拔,這些虽然是還在训练的新兵,但毕竟自小就练武,底子要比一般的部队强很多,能选出来的兵自然不少,大概每三個之中能选出一個让周楚两人满意的。
那些选上的,一個個都无比激动,沒选上的,都感觉自己错過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机遇,纷纷垂头丧气。
“你去拟一份保密契约,让這些人都签了。”
周楚看着冯石說道。
“是,大人。”
冯石听到這话,不敢怠慢,他也清楚周楚今天做的事,一定非比寻常,保密是一定要做好的,锦衣卫之中保密契约很常见,很多事都是需要保密的,所以冯石对保密契约并不陌生。
与此同时,江南,江南商会的副会长张子义终于见到了楚璃,最近半年的時間,他可沒少听别人提起這個女人的名字。
毕竟楚璃在江南主要就是为了收购生丝,而他张子义则是整個江南生丝的最大供应商。
不過之前都是张子义手下的人和楚璃对接的,张子义虽然听手下提過很多次,不過他们更多是出于对楚璃一個女人对生意如此精通。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能把生意做大的,基本上都是男人,一方面是因为這個时代,女人如果有得选,基本不会選擇抛头露面做生意,即便有少数做生意的,也很难做大。
因为男人天生理性,女人天生感性,生意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楚璃此时的化名是黎星若,這個名字取自曹操的观沧海。
“黎头家,久闻大名,不知找张某是要谈什么生意?”
张子义是闽南地区的人,他祖父冒充倭寇,和江南這些大商人沆瀣一气,迅速累积了大量资本,到他爹這一辈开始慢慢洗白,等到张子义接管张家的时候,已经完全洗白了。
经過张子义多年的经营,他们张家在整個江南,都是数得上号的富商了,张子义更是身居江南商会副会长。
头家是由闽南话转变過来的,是对富商老板的一种称呼,现在很多江南的商人都如此称呼对方。
“张头家,我想问你借大量生丝。”
楚璃不喜歡拐弯抹角,直接說明了来意。
“哦?怎么個借法?借多大量?”
张子义眉毛一挑道。
“张头家有多少我借多少,只借半個月,還你的时候多還三分生丝。”
這個时代利息的单位有厘、分和成。
一厘是千分之一,一分则是百分之一,一成就是十分之一。
十五天多還三分,已经算得上是很高的利息了,借多越多,利息也就越多。
要說张子义不心动,那是假的,不過他一时又摸不清眼前這個女人的套路,并沒有立刻答应。
“恕我多言,我想问一下,黎头家借這么多生丝,想做什么?”
楚璃听到這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张头家问的未免太多了吧?這不合规矩。”
张子义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多了,按照规矩,這话确实不该问,沉吟了片刻,张子义還是沒忍住高额利息的诱惑。
“不知黎头家可有什么压头?”
楚璃听到這话,心中一笑,知道這件事算是成了。
京城,杨一清府上,管家来到了杨一清面前。
“老爷,顺天府也查了,查不到任何關於那個周楚的卷宗。”
管家有些无奈道。
杨一清听到這话,并不意外。
“无妨,锦衣卫的卷宗一向都是保密的,查不到也正常。”
“老爷,要不要派出人手去打听一下?”
管家有些迟疑道。
听到這话,杨一清瞥了一眼管家,像是在看一個蠢货。
“到处打听周楚的信息,你能瞒得過锦衣卫的耳目?”
管家一听這话,顿时有些泄气。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与杨廷和联手,不然的话,任由這周楚查下去,到时候礼仪之争就算赢了,我也不会是首功。”
杨一清叹了口气道。
他還有句话沒說,现在周楚的气焰太過嚣张了,即便他帮助皇帝赢了這场礼仪之争,将杨廷和扳倒,哪怕自己入阁成为内阁首辅,到时候這位锦衣卫指挥使恐怕還会压自己一头。
這是杨一清不能容忍的,他都這個岁数了,既然要做内阁首辅,就不会容忍其它人骑在他的头上。
“明日朝会,暂且缓一缓礼仪之争,先参一本這位指挥使。”
杨一清如此盘算着,他相信杨廷和比自己更恨周楚,一定会和自己打配合的。
朝堂之上,沒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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