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魏国公下令围捕 作者:未知 况且从浴桶裡出来,還是穿着已经湿透的底裤,其实能遮掩的也不多,李香君掩口暗笑,知道他害羞,自己主动背過身去。 况且急忙把底裤脱掉,穿上浴袍,好在李香君身材高挑,浴袍又宽松,他倒是穿着也不觉得小。 “穿好了,我可转身了。” “好了。”况且也笑了。 若是在左羚和萧妮儿跟前,他不介意裸身相对,可是跟李香君,他還是放不开,人家不觉得怎么样,他先就羞的跟大姑娘似的了。 他的那堆湿衣服已经不见了,菲儿、婉儿拿去在水房裡给他洗着呢。 衣服并不脏,只是過下水,然后拧干,再用炭火烤干,最后用铁熨斗熨平就行了。 那时候也有熨斗,只不過沒电,所以是一個空心的熨斗裡面装上烧红的炭火,然后熨衣服。這种熨斗跟后世的熨斗大同小异,老祖宗的智慧并不比后人差丝毫。甚至因为心思单一纯粹,犹胜過后世许多。 若问他们为什么沒有发明蒸汽机,沒有发明电,只能說那时候還沒有迫切的需求,政治架构上的农耕社会制度在中国已经太成熟了太完美了,实在沒人能够挑战這种制度。而就农耕社会而言,尤其是中国的地理位置,沒有蒸汽机和电力,小日子一样過得美滋滋的。 中国沒有蒸汽机,却早就发明了用水流来制造动力磨米,這技术在隋唐时期就已经非常成熟了,這其实就是水力发电的最早应用。 “公子今天怎么了,从沒见過他這個样子?”婉儿有些担心地道。 “不知道,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菲儿一边用心洗着衣服一边道。 這两個姑娘不认为况且是因为思念李香君過度,才变成這個样子,当时的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她们对况且已经有了更深的认识。 “今天出什么事了?”李香君的香艳闺房裡,李香君也担心地问。 她认识的况且从沒失态過,今天况且进来时她几乎认不出了,完全好像是另一個人,一個被彻底打败颓废到极点的人。 “又出了一桩命案,比上次還惨。”况且黯然道。 “那就不要去想,案子哪天沒有,還是让官府去操心吧。”李香君這才明白况且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劝道。 “可是這件案子跟我有关系,我本来可以制止的。”况且痛心道。 “你這是烧糊涂了吧,你怎么能阻止一桩命案的发生?”李香君赶紧摸摸他的额头,一点不热啊,可是怎么說起胡话来了? 况且也沒解释,這种事解释不清。 “香君,给我弹首曲子吧,還沒听過你的琴艺呢。”况且道。 “好啊,那你躺在床上好好歇着。你饿不饿?” “不饿。”况且摇头,却是听话地躺在了李香君的床上。 李香君坐到古琴前,先调调琴弦,然后才把两只手放上去,开始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這是李香君的绝艺,她的《春江花月夜》一般人是听不到的,沒有几千两银子做铺垫绝对沒有這耳福。 况且脑子裡昏沉沉的,心裡更是压抑到极点,可是清雅玄妙的琴音传入耳中后,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竟一点点放松下来,随后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在白天睡觉。 李香君弹奏完一曲《春江花月夜》,這才发现况且睡着了,她拿了一床棉被给他盖上,然后出去让人去酒楼订酒菜,准备况且醒来好用。 魏国公的计划并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就是增加人手,在各地开始巡逻,盘查所有行人,在乡村发动所有村民检查外来人,一旦有外来人进入,就有地保率人盘查底细,有問題的一律送交官府。 這种方法有一定的几率发现韩子平,却会造成重大伤亡,一般的人遇上韩子平,基本就是遇到阎王了。 可是除了這种以重大牺牲为代价的方法,找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进行筛查。 魏国公是武将,能够承受一定限度内的人命代价,這就像打仗一样,想要己方零伤亡又全歼敌方,那是异想天开。 应天府知府等人听完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這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抓住韩子平啊。 可是不這样也不行,韩子平已经宣布要大开杀戒,七天做一次案,也就是灭一家,一個月就是一百多口人,一年就是一千人的性命,想要在他作案后进行搜捕基本沒用,只有按照魏国公的办法,所有地方动员起来,布下一张天罗地網,然后彼此信息相通,這样才可以逐渐把韩子平逼入網罗的核心,最后发起一击,将其生擒或者击毙。 “国公大人,仅仅各地的府县兵卒還有捕快人手還是太少了,可不可以动用官军的力量?”练达宁问道。 “我也是這样想的,回头跟五军都督府商量一下,他们那裡应该沒問題,不過這也得跟南京兵部、南京留守府商量好,最后還要請皇上下旨才行。”魏国公道。 中山王府也有军权,可是要出动五军都督府掌控的所有官军,就需要跟朝廷請示了,除非中山王府仅仅出动自己府裡的铁甲军。 “南京兵部应该沒問題,北京兵部那裡未必能通過吧?”都察院的一個御史担心道。 “這事只能上奏皇上,請皇上圣裁了。”魏国公道。 与会的所有官员心情并沒有放松,无论怎样,江南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年李福禄曾经在江西和临近几個省份造成一片劫难,现在难道又要出個李福禄第二? 魏国公却感觉,对付韩子平比对付李福禄麻烦多了,甚至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级的麻烦。不過在他的强力震慑下,再沒有人敢提以况且换取凶手的方案。 小君和周鼎成上午也跟随况且到了现场,他俩并沒有进入那個房宅,而是远远地开始搜索。 不仅他们两個在搜索,慕容嫣然师徒、大相国寺监院大师带着二十個武僧也在周围百裡方圆搜索。 上次况且曾经跟韩子平擦肩而過,所以這些人就觉得這次他還会留在现场附近,可惜他们搜索了方圆百裡,却沒有发现韩子平的丝毫踪迹。 “不用找了,他已经远离這地方了,有可能已经在千裡之外。”小君叹道。 “這是你感觉到的?”周鼎成很是失望。 “不是感觉,是根据我們道门中人的行事规律。要是我也不会继续留在這裡,上次他是大意了,以为不会有他对付不了的人,其实他的判断沒错,况且能把他吓走,我现在還觉得神奇。” 韩子平给况且留信的事,他们也知道了,只是猜不出韩子平要况且做什么,难道是想要藏宝图?况且身上那條金龙的事周鼎成都不知道。 周鼎成只知道况且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能量,那是空空妙手的克星。至于千机老人在况且手腕上留下兵符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况且身上有不少咱们不知道的事。韩子平虽然是你的同门,你知道得也不多,可是第二天,况且就拿来了他的画像和资料,连环杀手的身份這才完全暴露出来。”周鼎成道。 “嗯,越跟况且相处越是看不透他,不過我觉得他身上的有些秘密,可能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我相信自己感觉,沒错。”小君苦笑道。 两個人站在大雨裡,雨水却从他们身体两侧落下,根本沒有一滴落在他们身上。 “這次被他逃脱掉,以后想抓住他几乎不可能了。”小君又叹道。 “你们空空道门逃命的本事真的那么高哇?”周鼎成還是有些不信。 “我在道门裡的本事也就算是中上等,上次多少人想抓住我也沒能成功,不還是让我逃了。现在道门裡一定有人在到处找我,可是他们根本找不到。道门裡的高手如果刻意隐藏行踪,就不会被人发现,哪怕同门裡高過一筹的高手也极难找到。” 慕容嫣然师徒不敢多停留,她们怕况且在城裡有危险,赶紧返回城裡,继续在那個客栈保护况且。 大相国寺的监院大师领着武僧是最后撤离的,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况且一觉睡到傍晚,起来时雨已经停了。 雨后的天空一片澄清,西边天际出现一道彩虹,仿佛人只要沿着彩虹直上,就可以登天。 “好美啊。”李香君站在况且身边,欣赏彩虹。 “的确。”况且心情轻松了一些,却還是沒有恢复状态。 “一会多喝点酒,然后我再给你弹琴,再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李香君道。 “多谢,我沒事了,晚上我可能要画画。”况且道。 “给我画画?你今天状态不好,還是休息吧。”李香君虽然很想让他给自己画像,想到他进门时的疲态,却還是于心不忍。 “不是,我要画一组地狱图。”况且毅然道。 “你這是何苦,這种事慢慢忘掉就是了,何必画在纸上,不就更难忘记了嗎?” “死了那么多人,我不可能假装忘掉就能心安理得了,不但不能忘,而且要牢牢记住。”况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