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旧兵符再度复活 作者:未知 王世贞的信函在国子监引起了很大波澜,尽管內容是痛骂况且的,可是王世贞是何许人,让他多看一眼都是了不起的荣耀,能让他痛骂更是一种象征:說明你已经爬到跟王世贞差不多的地位,值得他重视、痛骂,起码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陈慕沙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是苦笑不已,說道:“王世贞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又犯小孩子脾气了,你印刷的那些东西我也看了,沒发现什么地方捅着他屁股了,他怎么就坐不住了,急火火跳出来。” “這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况且也觉得很意外。 “不会,我跟他是同学,還能不认识他的字。只不過多年沒有通過信了。”陈慕沙笑道。 “老师和他是同学?”况且還是第一次听說。 “当然,我和王世贞跟张太岳是同年,当年我們三個人交情不错,只不過后来各走各的路,我研究理学,王世贞则以复古为己任,太岳是专门走了仕途。” 况且心裡恍然,沒想到這三個人之间竟有這种联系,分道扬镳很正常,毕竟各自的人生目标不同。他知道老师跟张居正的联系一直未曾中断,却不知为何跟王世贞失去了联系,难道王世贞对理学也同样痛恨? 自从办期刊以来,跟他有书信往来的人很多,有买不到求书的,有写信论述自己对苏文见解的,也有投稿的,希望自己能在期刊上占上几行之地,甚至還有不少大家闺秀借机向他婉转地表述爱慕之情。 国子监裡,能看到到处都有人捧着东坡文章朗朗吟诵,况且埋下的种子已经发芽拱出地面,成长起来。 可是复古派那裡始终沒有发出任何声音,按理說這些顽固的复古派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苏轼,他们怎么能容忍這种现象?苏文的重新行世可是在掘复古派老祖宗的坟墓,再這么下去复古派老祖宗的棺材板快要压不住了。 况且想不明白,以为国子监的复古派是在故作高深,假装不屑与他论战。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当代复古派领袖、文坛霸主王世贞竟然一下子跳了出来,看样子,這场世纪大战不可避免矣。 夏日的一天,况且沒事就又拿出以前画的那些地狱图悬挂墙上,他觉得兵符制作的密碼還是在這些地狱图裡,当初就是两幅地狱图构成了一個完整的兵符,把韩子平在几百裡外毫无悬念的杀死。 他正看的入神,忽然周鼎成闯了进来,大叫道:“你在干什么,不会是做邪恶的法事吧?” 况且回头看看他,不解道:“我什么也沒做啊,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周鼎成进来四处看看,果然况且只是在看画而已,他狐疑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在外面感觉阴风凄惨,好像地狱降临一般。对,就是你這些地狱图在作祟。” 他来到一幅地狱图下面观看,不禁打了個寒战:“你发现沒有,這些地狱图好像有变化。” “有变化?”况且上前仔细看他指点的那幅,却沒看出什么变化来。 “更阴森了,而且好像有阴风在流动,真的,你用手摸摸看。”周鼎成又大叫起来,猛地挥挥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似的。 “胡說。”况且不信邪,這些可都是他画的,怎么会闹鬼,他用手摸摸那幅画,结果也是猛地拿开,他的确感觉画面上有风流动,而且透着一股阴森血腥之气。 “怎么样,我沒骗你吧?”周鼎成說道,脸上并无笑容,而是更加郑重起来。 “這是怎么回事,又要出画妖不成?” 况且也不明白了,当初那幅秋香的肖像图出了画妖是因为无意间自己注入了金龙的能量,可是這些地狱图他自己清楚,绝对沒有注入那种能量,怎么也会出鬼? “這幅,這幅的阴风最猛烈。”周鼎成又指着一幅叫道。 况且一看就知道那是他最先画的一幅,现在他看上去也觉得凄惨诡异,透露着大恐怖。 他過去用手试探,果然不用贴近画,隔着几寸远都能感觉到阴风的流动。 “這是怎么回事,阴风从哪裡而来?”况且也懵逼了。 “不知道,不会是从地狱刮来的吧,你小子可别把地狱的大门打开了。难怪我在外面就有种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觉,地狱要降临了,你赶紧把画收起来吧。”周鼎成有些害怕了。 况且也有些害怕了,赶紧要把画从墙上取下。 周鼎成忽然拦住他:“等一会再收,我想做個实验。” 他出去后到厨房抓了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扔在屋子裡,然后跟况且出去,把门关好。 随后就听到裡面大公鸡扑通扑通的乱飞,好像逃命似的,還发出一阵阵怪叫。 一会儿工夫,裡面就安静了,周鼎成把门打开,大公鸡倒在地上已经死透了。 “這些画還能杀人不成?這……大公鸡不会是被吓死的吧?”况且彻底懵了。 “不是吓死這么简单,要是像我想的那样,這些地狱图好像有吸食人魂魄的能量。這些大公鸡就是被吸的沒魂了。”周鼎成脸上满是恐怖之色。 “胡說,我经常对着這些地狱图,从来沒有什么吸魂這种事。”况且不信。 “那是你自己画的,当然不会对你下手。可是我怎么也会沒事……”周鼎成也解释不明白了。 若是地狱图真的能吸人魂魄,他在這裡面也呆了不少時間了,三魂六魄也该被吸干了,可是他毫无异状。 “难道现在還只能吸动物的魂魄,不能吸食人类?”周鼎成又猜想起来。 况且把那只大公鸡拿出来,让仆役赶紧扔掉,還告诉他们千万别吃,這可不是好死的,吃了也许会出問題。 “况且,我觉得這些地狱图可能有大用,将来要是护祖派他们找上门,你直接把這些图展开,估计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周鼎成道。 “那些人可都是高人,哪裡会這么胆小。” “這不是胆大胆小的事,若不知道你在裡面,我都不敢进来。你是在這裡待惯了,感觉不到那种阴森。”周鼎成說着,浑身不由抖了一下。 况且沒信他的话,而是逐個检查這几幅地狱图。 這些地狱图好像真有自我成长的能力,他以前沒在意,也就沒察觉出,现在周鼎成一提出来,他倒是发现,所有的地狱图都比以前要阴森的多,真的名副其实是地狱图了,尤其是那种阴风,以前是绝对沒有的。 他在考虑是不是把這些画全都烧掉,若是它们有了生长的能力,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他拿不准,万一真的像周鼎成說的那样,连通了地狱的大门,他可就闯出大祸了。 “别烧,千万别烧,這些将来可能真的会有大用,用来对付护祖派、空空道门那些混蛋,最好抓来一個活的,然后关在這屋子裡试一下,看看对人有沒有吸食魂魄的作用,若真是那样,你手中可就有一件大杀器了。”周鼎成既有恐惧,又充满了兴奋。 “等一下,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有這种变故了。” 况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走到橱柜前,打开橱柜后拿出两幅画来。 這两幅画就是当初他制作成功的兵符,杀死韩子平的利器,因为他听說兵符用過之后就废了,所以一直放在這裡再沒查看,另外那些地狱图就是跟這些放在一起的。 不会是這东西作怪吧? 他打开那两幅画,猛地感觉一股强烈的阴风喷出来,他不由得倒退一步。 “合上,快合上。”周鼎成嗷唠一声大叫起来,然后跟兔子似的逃了出去,這一刻他可是把武当的梯云纵轻功运到了极致。 不用他說,况且赶紧合上两幅画,可是在打开的一瞬间,他却感觉裡面的那些死尸好像都活了似的。 “你弄了個什么怪物啊?” 况且出来后,周鼎成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况且用兵符杀死韩子平這事儿他一直都沒有承认,事后来的解释也很圆满,是他的一個朋友带着他的画去杀死了韩子平,把画放在了韩子平身上,只是向他表明自己完成了任务。 這解释所有人都相信了,周鼎成也是其中之一,他不知道兵符的事。 此刻,况且却是心下骇然,他有些明白了,這两幅画当初不是杀死韩子平,而是把他的魂魄吸干了。那些地狱图跟這两幅兵符天天放在一起,可能感染到了其中的魂魄气象,被传染了。 难道那两幅兵符還能用? 况且心裡画了個大大的问号,這可是沒道理的事,千机老人制作出的兵符用過即废,绝沒有重新利用的可能。而且這两幅画究竟是不是兵符還存在疑问,至少不是正规的兵符。而且兵符只是用来杀人,根本沒有吸食人魂魄的能力。 “究竟怎么回事,那不就是你当初画的两幅画嗎?這倒是沒出画妖,可是把地狱弄出来了。”周鼎成脸色惨白,他真是吓坏了,现在两腿還发软呢。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一扇大门打开了,不但有猛烈的阴风喷出来,還有无尽的冤魂在争先恐后往外奔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