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朱标为叶大人的前程护航,吕尚书不装了,皇太孙危险!
锦衣卫小伙子的眼裡,
刚要落笔的朱标,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笔,只是专注于他娘给他写的亲笔信。
片刻之后,他就当着锦衣卫小伙子的面,烧掉了马皇后写给他的亲笔信。
紧接着,他就看着眼前锦衣卫小伙子道:“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只要他们俩能让叶青愿意来,大明的太子,就一定会为他铺平来京任职的道路。”
“顺便转告我娘,沿海地区风大且更加潮湿,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
锦衣卫小伙子稍微一愣,紧接着就抱拳行礼道:“臣,领旨!”
锦衣卫小伙子离开之后,朱标就叫来常侍太监道:“宣,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来见孤。”
常侍太监离开之后,朱标又变得不再严肃。
此刻的朱标,只是一個普通的丈夫,一個知道安抚妻子不用担心自己,且先行回家休息的丈夫。
太子妃常式离开御书房之后,也是站在回东宫的半道上,看向那一轮朱元璋也能抬头看见的圆月。
“父皇,就沒你這么干的。”
“要是把我男人累坏了,我就去我爹(常遇春)陵前告你的状!”
“不对,我爹管不了伱,我得去你爹陵前告状去!”
“.”
也就在常妃如此思索之时,他就与迎面走来的蒋瓛打了個照面。
蒋瓛行礼之后,她也只是淡笑着回了個礼,就独自往东宫而去。
可她還沒走几步,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吏部尚书,也就是太子侧妃的父亲吕本。
“臣吕本,拜见太子妃!”
吕本双手重叠,一双大拇指向上,并鞠躬近九十度。
就他对太子妃行的這個大礼来說,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正规而严谨的君臣之礼,完全沒有仗着长辈的身份,有丝毫的怠慢。
从私人辈分来說,他是太子侧妃的父亲,更是她丈夫的老丈人,她就算不跟着叫岳父,也该叫一声‘吕伯’!
可這裡是皇宫大内,這裡的人情味仅限于朱元璋他们一家子!
所以,他這個太子侧妃的父亲,依旧是太子正妃的臣工!
常妃看着這個做事严谨,从来不越雷池一步的长者,也是颇为敬重。
常妃欠身行礼道:“吕伯不必多礼,您怎么会這個时候還去御书房?”
吕本淡笑着客气道:“今夜该我值守吏部,不久前又得到太子殿下召见,說有要事相商。”
常式点了点头后,也沒多想,只是叮嘱道:“還請吕伯劝劝殿下,让他不要這么劳累,您也是他的岳父啊!”
吕本一听這话,按他为人严谨的行事作风来說,他该回一句‘太子殿下的岳父是开平王(常遇春)’!
但是他并沒有客气的回這句话,而是選擇了默认。
吕本淡笑道:“臣记住了,也請太子妃不要太過担心,陛下回来之后,太子殿下就可以轻松些了。”
“陛下不在這些日子,臣也一定会尽全力辅佐殿下。”
“還請太子妃早些回宫休息!”
话音一落,吕本就径直往御书房而去。
常式看着吕本径直向御书房而去的背影,也是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之感。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這种不安的感觉。
要知道不论是吕本還是吕妃,给她的印象,都是那种非常讲规矩,且从不越雷池一步的人。
可以說不论是做人還是做事,都绝对沒得挑!
可正是這样的完美,让她有了這种莫名的不安之感,而且還是他们父女越是完美,她就越觉得不安。
可她偏偏就說不上来,到底是哪裡不安!
片刻之后,常妃只当是這段時間,总管后宫事务有些劳累,以至于烦躁多想了。
可与此同时,正在向御书房而去的吕本,却是目光再次变得深邃了起来。
此刻的御书房裡,
蒋瓛单膝跪地,并抱拳行礼道:“臣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拜见太子殿下。”
朱标严谨道:“蒋瓛,孤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陛下以郭老爷的身份,被宁波知府叶青充军出海的事情,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
“应该也会传到胡惟庸和孔克表一行人的耳朵裡,孤要你這几天都白天睡觉,晚上去监视胡惟庸和孔克表一行人。”
“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整他叶青!”
蒋瓛抱拳道:“臣,领旨!”
蒋瓛离开之后不久,吕本就来到了御书房。
吕本行礼道:“臣吕本,拜见太子殿下。”
金龙盘绕的穹顶之下,
朱标在面对吕本之时,态度和面对蒋瓛之时,完全就是两個样子。
他赶忙走到中央,亲自扶起吕本道:“关起门来,我們就是一家人,岳父不必多礼。”
“我這么晚還把您找来,沒打扰您休息吧!”
吕本也是严谨道:“今晚本就该臣值守吏部,理应随时奉旨见君,還請殿下示下。”
下一瞬,朱标就扶着吕本,一起坐在旁边的客座上,二人不仅平起平坐,還仅隔着一张茶几。
朱标用询问的语气道:“您是管吏部的老人了,朝中官员也都敬重您。”
“我今夜找您单独来见我,只为两件事!”
“這第一件事,便是宁波知府叶青,马上就该卸任了,我想在京城裡给他安排一個合适的职位。”
“這個职位的品级不能低于从三品,既要能发挥他的才学,又不能太耽误時間。”
“我想,让他当雄英的老师!”
吕本听后当即眼前一亮,但紧接着就恢复了严谨。
吕本想了想后道:“暂目前合适的职位,只有工部尚书,户部尚书,以及应天府尹三個正三品官职。”
朱标只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就点头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這第二件事情,就是胡惟庸他们,有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叶青,或者說你是否知道,他们想怎么整叶青?”
吕本再次行礼道:“殿下,臣从来不与他们为伍,他们想与臣结交,也被臣拒之门外,所以.”
朱标听后,也是再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他這個老丈人,可是出了名的严谨,从来不会节外生枝,也不会接受不该接受的好处。
除了当這個吏部尚书之外,基本上可以用‘深居简出’四個字来形容!
放眼满朝文武,他吕本为数不多的存在感,估计就是来自于吏部尚书這個职位,以及太子侧妃生父這個身份了。
“好,我知道,岳父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标客气的說道。
吕本再次行礼:“臣告退!”
可也就在他跨過御书房的门槛,就又转身道:“殿下,您是千金之躯,是国之未来,還是身体为重,不可過劳啊!”
朱标也不做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目送吕本走后,目光也再次变得深邃了起来。
“這個老丈人,太严谨了!”
“.”
想到這裡,朱标就回到了龙椅上坐好,然后就用手撑着太阳穴,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他太累了!
繁多的政事,诸多的决策都需要他不說,還得和這些老狐狸玩心眼,他是真的太累了!
而此刻,
走在回吏部的路上的吕本,却是看向了东宫的方向。
這一刻,他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凶光’!
因为他此刻的脑子裡,全是朱标那一句‘我想,让他当雄英的老师’!
也就在他听到巡逻卫队的脚步声之时,他眼裡的那一抹凶光就立即消散,只是径直往吏部而去。
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他就這么目光深邃的,走出宫门,走過外五龙桥,走到皇城以左的吏部衙门。
也在他进入他的尚书休息房之时,他又看向了胡惟庸府邸的方向,目光更是变得深邃无比。
不错,
他们不与他吕本为伍,但他们针对叶青的言论,却能全部传达到他的耳朵裡。
而且,時間還不会隔得太久,甚至都隔不了一個昼夜。
此刻的胡惟庸相府会客大厅屋顶之上,一名黑衣人趴在黑漆漆的屋顶之上,完全与這无尽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他和师父毛骧的的夜探方式如出一辙,都只是扒开瓦片一点点,也就是一個黑色眼仁的距离。
這一刻,他的左眼,就是会客大厅屋顶上的‘针孔摄像机’!
大厅之内,胡惟庸正坐上位,而坐在下方两边椅子上的孔克表和朱亮祖等人,虽然都身披长袍斗篷,但却逃不過蒋瓛的眼睛。
胡惟庸皱眉道:“本相說過多少次,沒有要紧的事情,不许你们這個时候来找本相。”
孔克表不好意思道:“我們来时有特别留意,并沒有人跟踪,還請胡相放心。”
胡惟庸只是轻叹一口气,然后就继续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說,你们要记住,陛下不在,還有太子殿下在。”
“太子殿下,可沒有看起来那么仁慈,也绝对不比陛下简单多少。”
朱亮祖点了点头后,就赶紧直說道:“胡相,我們的人听說,陛下以郭老爷的身份去找那叶青,却被叶青弄上船带走了。”
“還是用充军的方式弄走的,說是绑走的也不为過!”
胡惟庸听后,也是当即一愣,但紧接着他就不当回事了。
這么些年了,這种‘周瑜打黄盖,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還只一次?
如果是别人的话,這种事情足以夷三族起步!
可对方是叶青啊!
他朱元璋愿意被人家充军,他们也无能为力!
朱亮祖话音一落,孔克表就赶紧說道:“胡相,下官有一個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惟庸听后,是真想說一句‘你就别說了吧!’
但碍于他孔子五十五世孙,以及华夏世袭衍圣公(正二品)的身份,他又不敢对孔克表不客气。
沒有办法,谁叫人家是孔子的嫡系后人呢!
别人家立国,也就是世袭一個朝代,第二個朝代就概不认账,可他们家的爵位就不一样了。
這個正二品‘衍圣公’,永远为孔子嫡系子孙世袭,不论哪朝哪代都得客客气气的认账!
胡惟庸看着這個官职为正五品翰林院大学士,却有着這么一個爵位在身的家伙,也是深感不公平。
哪怕是立下统一大功的徐达,爵位也沒他家的值钱!
想到這裡,胡惟庸也只是客气道:“孔大人請讲!”
孔克表自信一笑道:“陛下虽然愿意被充军,但却是以奸商郭老爷的身份,不是以皇帝的身份。”
“我們只要在明天的早朝上,让满朝文武都知道,叶青直接把皇帝充军装船带走,就由不得陛下不杀了!”
孔克表话音刚落,朱亮祖就跟着附和了起来。
要知道朱亮祖可早就恨得叶青牙痒痒,叶青当年用中秋赠歌的方式,为凤阳百姓平冤昭雪,使得淮西勋贵那些留守凤阳老家的亲眷,被各种惩处!
仅是他朱亮祖的亲眷,就被斩首了三個!
朱亮祖和孔克表,就這么一唱一和的說着,還越說越带劲,越說越觉得這计谋可行。
屋顶之上,蒋瓛见二人這么說,也是气得暗自咬牙。
不得不說,如果他们明早真的這么做,对前线的影响可就非常大了。
說不定,還能逼得叶青提前返航!
蒋瓛也是军人出身,非常痛恨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
他也是万万沒想到,這個披着圣人皮的孔大学士這么做,這個朱大将军竟然也会這么做?
也就在蒋瓛气得咬牙之时,胡惟庸却是一把拍在扶手上,直接就站了起来。
胡惟庸严厉呵斥道:“本相警告你们,绝对不许胡来。”
“否则,不等陛下回来,本相第一個收拾你们!”
“本相确实恨叶青,可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在为大明而战,为我們汉家的利益而谋。”
“這個计谋,可以等他凯旋之后,再用来收拾他!”
“但现在,绝对不允许!”
“现在,我只要求你们做到一点,那就是暂时忘记‘叶青’這两個字!”
“.”
蒋瓛见胡惟庸這么說,也還勉强挤出来了一抹淡笑。
片刻之后,蒋瓛就消失在了這黑夜之中。
半個时辰之后,蒋瓛就再次出现在了御书房裡,并尽可能的详尽的,向朱标汇报了他在胡惟庸府上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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