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子哪有什么死罪?
這年头,手裡有货,就不愁销路。
首先是明朝国内。
五湖四海,谁不需要穿衣?
有了布料,就能出手。
而且,因为是全机械操作,人工方面大大降低,速度又快,效率转化之下,成本就降低了。
一匹布,售价能便宜两成左右。
对于许多商人来說,這些就是巨利。
其次,便是海上贸易。
虽然說,现在距离大航海时代,還早了一百来年。
但是這并不代表,此时的海面上就是风平浪静的。
许多国家,如安南、吕松,乃至琉球、扶桑,都有船只出海的。
当然,包括明朝也是一样。
這些船只,互有贸易往来。
来到作坊以后,看到這些只需要工人简单操作,便可以自主运行的机械,罗航瞪大了双眼,问道:“县令大人,這……這是什么神物?”
古人迷信。
从来沒见過這种,能自己织布的机器。
罗航還以为,這是变戏法呢!
或者說……
這是什么仙法?
“并非神物。”
向海是知道這种新兴科技的,起码比别人要了解得多一些,他解释道:“此物乃是殿下和唐工合作,說是研发出来的新科技,利用机械的力量代替人力,而人们只需要在一边负责一些简单的操作就可以了,老幼妇孺,只要明白其中的道理,都能操作。”
“神奇!”罗航惊叹着。
向海又說道:“此物只有殿下有,而殿下的意思是,這种机械,也可以售卖,将来你们自己就可以买机器回去,建立作坊,然后招收工人。另外,殿下還有许多赚钱的法子,不過仅仅這一项,都足够养活整個广州府了。”
确实如此。
整個大明,每年要用多少布匹?
更别說那些海外的客商了。
大明的丝绸,在海外可是抢手货。
布匹也是一样。
甚至连生丝,都可以卖出高价。
而整個岭南,也有不少蚕户。
收购蚕茧,利用這种机器制成生丝,都是一個赚钱的法子。
罗航马上询问:“向县令,這机器怎么卖?”
“你现在還买不起。”
向海笑道:“机器不贵,可是殿下要统一管理,不是你买回去以后放在家裡就行,必须得建立作坊,而且全部招收除了你宗族之外的穷人去做工。另外,還要服从罗教授的劳工法,和工人签订劳工合同,這可不是卖身契,将来别人若是要走,你必须付清工钱,你可愿意?”
“這……”罗航迟疑了。
“好好考虑,不急。”
向海见他迟疑,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劳工合同。
這样的合同,见所未见。
大家都是签契约的。
而且,一签基本上就是一辈子。
所以许多人,被迫成为家奴。
一辈人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之下。
可是朱樉,却要改变這一切。
在古代的商人看来,這样的劳工合同,自己肯定是吃亏的一方。
沒有人,会愿意這样做。
那就只能朱樉自己来了。
首先他自己来做這個最大的老板!
作坊,要建。
而且接下来,是大建特建。
朱樉干脆让向海成立一個建造局,而且還下达了招人指标……招募工匠一万人!
這一万個人,可都是要朱樉来养的。
他们不止要修路建桥,還要建造王府、宫殿,甚至在县城建房子。
所以,一万人不多。
更何况,建设完番禺,還有东莞县、新安县這些地方可以建设。
建造局由向海和道同一起负责,另外县衙的那些文书门吏,也全部去参与管理,一万個人分成二十個小部门,保证大家将来都有活干。
工钱,王府统一派发。
然后就是各大作坊。
等作坊建立起来之后,還能招手许多工人。
甚至男女老幼都有。
這样一来,人口就从各处偏远的山村,都往城市集中了。
到时候,建立起来的作坊,再慢慢的去交给那些商人。
不管是赚钱還是亏钱,朱樉都不可能把這么大的摊子一直张罗下去。
首先,他本来就不是以赚钱为目标的。
他是要建设!
再者,他是皇子身份。
为民争利,沒有必要。
商业這個东西,只靠一個人终究是玩不转的。
還累得要死。
何必呢?
不止是這些。
等船坞那边有了船之后,朱樉還打算划出航线,然后只卖船给别人,让大明的人领先全世界的蒸汽船,到各处去。
不论他们用什么手段,掠夺或者征服,朱樉只需要他要的资源。
至于钱,该谁赚谁赚。
朱樉不在乎。
当然了,一些无人认主的土地,朱樉可不会客气。
就比如,现在還只有土著的澳洲。
那么大一片地方,朱樉肯定不会放弃。
到时候,朱樉也会派出一些士兵,登錄過去。
直接就宣布接管了再說。
大明朝,澳洲省。
想想就刺激!
朱樉心中的宏图,很大很大。
比那個所谓的日不落帝国還要大!
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路也得一步步走。
两天之后,许多老弱妇孺,也陆续来到了番禺县城。
這些人,都是来求情,或者来要一個說法的。
有人成了寡妇,丈夫死在了斗殴之中。
也有人,丈夫被抓了。
一家七口人,成年的男子,现在全部被卫所收押。
家裡都活不下去了!
所以,她们要来问问秦王,为什么抓人。
是不是不让她们活下去了!
众怒难犯。
而岭南地区,民风就是這样。
虽然說,各村落之中是一盘散沙,但是各村落的人却十分团结,现在成群结伴前来要說法,向海也是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那肯定会民变啊!
秦王当然不怕。
出了再大的事情,就算皇上要怪罪,也不可能杀了他。
虎毒不食子。
朱樉之前借着醉酒,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但也只是发配到岭南来。
而且他的身份,還是皇子,還是王爷。
沒变。
皇子哪有什么死罪?
可是,他一個县令,就别想有這样的待遇了。
所以向海也是兢兢业业,提心吊胆。
他只能尽量做好安置這些‘难民’的事情,一边极力地安抚着那些老弱妇孺。
可是,他就是把嘴裡的痰都說干了,說一千道一万……
都不如朱樉的一句话: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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