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朱元璋
白驹過隙,草长莺飞,至正六年的春天就到来了。
两年间,张三丰悉心培养朱重八這群弟子,劳心劳力,胡子好像又花白了几分。不過他看着面前這群高大魁梧,气宇不凡的青年,還是满心自豪地笑着。
“邓愈,你再坚持一会,老子马上就派兵過来救你!”模样已经变得精明强干的汤和大声說道。
“你他娘快点啊!老子真的就只能坚持两小时了!”身如磐石的邓愈也稳不住身形,朝汤和吼道。
“郭英你他娘的骑兵赶紧上啊,沐英你小子步兵阵型稳住啊!”汤和回头朝着蹲着郭英,沐英两人說道。俩人眉头紧锁,一声不吭继续盯着沙盘。
“汤和,你他娘的最沒用了。好好的先锋军,一上去就全军覆沒了。”一旁的周德兴毫不给面子的讽刺到。
“周德兴你娘行,你他娘倒是上啊。排兵布阵的时候,你他娘争着抢着要当伏兵,還好意思說老子!”汤和毫不示弱,回骂了過去。
“周德兴!你他娘别光顾着聊天,老子和他纠缠在一起了,你他娘赶紧出击啊!”两個闷葫芦齐齐跳起来叫到。
“嘿嘿,老子的首功。”周德兴挪动自己旗下的埋伏已久的伏兵,朝着徐达元帅主阵冲杀過去。
“卧槽,徐达你他娘比老子還阴。還有后手!”周德兴的部队一入战阵,才发现有一只地方部队也悄悄挪动過来。
“嘿嘿!”模样清秀的徐达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着。但眼神裡洞彻一切的自信還是无法掩盖住。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望着沙盘之上已经进行到最后的大战,只有一人抬起头望向张三丰。
沒错,這人就是朱重八。
朱重八已经不是两年前那個懵懂无知,倔强瘦小的少年了;他削瘦但不失威武,身材不是最高,但看起来又如同能顶天立地一般;眼神锐不可当,整张脸散发着傲睨万物的气势。
张三丰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收起這身气势,瞬间变成一個只能称作气宇不凡的青年。他回头继续看着厮杀的众人,眼神环绕整张沙图,再看向徐达。而此时,徐达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两個人相视一笑。
“好了,好了,终于赢了。要不是我的伏兵,還真他娘难!师傅,重八哥,這徐达真他娘变态!”周德兴满头大汗,吐出一口大气。
“对!這個徐达确实是他娘的变态,老子都還沒认清路呢,就被他一锅端了!”汤和附和道,想甩开领军冒进的锅。
“汤和,你他娘别急着甩锅!周德兴你丫也恶心人,老子的兵都死光了你也不上!”沐英看着這两個不要脸的货,唾沫攻击過去。
“我觉得首功应该是我和沐英,要不是我們缠住徐达的主力,這仗也打不赢!”争起首功来,郭英也是不甘落后的。
“你们几個死皮赖脸的家伙!還要不要脸,不要我给你们丢了!要不是邓愈比计划上多坚持了三個小时,你们早被包饺子了。還敢争首功?汤和你今天表现最差,贪功冒进,差点导致你们五個,以十万兵力与徐达五万对阵還输了。后面三天所有人的衣服你包了!”朱重八看着這群不要脸的家伙总结道。
“不要啊!重八哥!這两天這群混蛋估计恨不得一天洗八次澡啊!”汤和一脸悲惨地嚎叫道。
“沒得商量!”朱重八毫不留情。
“哈哈哈!洗澡去咯!汤和你小子赶紧過来把衣服拿過去洗了!”周德兴,郭英,沐英三人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一直旁观的邓愈也憨厚地笑了一笑,大步跟了上去。
“你们他娘的慢点啊!大爷们!”汤和哭嚎地跟了上去。
朱重八转头看向還在观察沙盘的徐达:“徐达,不跟着去?”
“沒事,三天长着呢!”徐达翘起嘴角,微微一笑。
“哈哈,你這家伙。”朱重八伸過去手,抱着徐达的肩头,两個人哈哈大笑。
夜晚,月明星稀,张三丰望着天空。今天的天象根本不适合观察,但张三丰還是在這仰头望天。
后面传来声响,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重八,你来了啊。”张三丰并沒有回头,缓缓說道。
“师傅,我来了。”朱重八望着师傅的背影,他已经猜到今晚为何师傅叫自己的前来了。
“重八,为师已经把能教你的都教完了,其他东西,为师也才疏学浅了。”张三丰回過身,望着已经脱胎换骨一般的朱重八了。
“师傅,可是徒儿觉得不够,我還想继续在您身边多学习一段時間。”朱重八還是舍不得。
“痴儿,为师的本事只能教你一些基础。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张三丰也无奈地解释道。
“徒儿,知道了。”朱重八重重地磕了三個响头。
“重八,你回去收拾好行李。明天二月初二,是個好日子。你启程吧。走吧。”张三丰又回過身說道。
“师傅,我知道了。”站起身的朱重八默默流泪,往草庐走去。
站在明月下的张三丰也是老泪纵横,一夜无眠。
“重八哥,這是我娘留给我的手环,你带走吧,当了当盘缠。”汤和低着头走過来,递上一個银手环,简朴大方。
“重八哥,這是我爹留给我大弓,你也带走吧,路上防身。”郭英捧着一张榆木大弓。
“重八哥,這是我爹留给我的白蜡枪,你也带上。”沐英拿着一支长枪。
“重八哥,我爹娘沒给我留下啥,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你穿上。”周德兴从枕头下拿起一件崭新的布衣。
“重八哥,我什么都沒有,我跟你走吧。”邓愈希冀望着他。
“嘿,卧槽!邓愈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沒想到鬼点子那么多!”汤和,周德兴等人眼前一亮,惊奇地看着邓愈。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邓愈涨红了脸,解释道。
徐达从身上掏出一本书,走向這裡。
“都他娘的拿回去,老子又不是不回来了!那么煽情干嘛!老子走了,好好跟着师傅学习,有一天我会回来带着你们去为我华夏大地,炎黄子孙打下一個安定幸福的天下的!”
“好,重八哥。我們等着你!”众人瞬间一扫悲戚,志气高涨大声說道。
“好了,睡了。睡了!我明天還要赶路呢!”朱重八挥挥手,示意众人回去睡觉。
等众人睡去,他悄悄起身,走向埋葬爹娘他们的那座孤坟,长跪不起,一夜无眠。
第二天,当年张三丰与朱重八相遇的那個路口。
“师傅,我要走了。”朱重八含着泪,跪下向着张三丰。
“重八,师傅沒什么好送你的。這是象征着你這一辈子的另一個起点,师傅给你起個新名字吧。”张三丰摸着朱重八的头說道。
“谢谢师傅,给了我一個新生!”朱重八泪流满面,重重磕了一個响头,激起尘土飞扬。
其余众人也都跪了下来:“谢谢师傅,给了我們一個新生!”
张三丰望着周围跪着的弟子,也不禁感动地說道:“起来吧,都起来吧。你们也给了师傅一段新生。”
众人起身。张三丰望着天:“此番前去,此生一途。重八,你就叫。”
“朱元璋。”张三丰望着朱重八,一字一字說道。
“璋者,灭世锐器。朱元璋,诛元璋。多谢师傅,我必不负师傅期望。”现在名叫朱元璋的朱重八再次跪了下了,重重地磕了三個响头。
“师傅,诸位。我,朱元璋。走了!”朱元璋回头离开了孤庄村,开始了他的新生。
二月二,龙抬头。
“大少爷,启航嘛?”张虎探身向站在船头的张士诚问道。
“启航吧。”两年過去,愈加成熟稳重,器宇轩昂的张士诚举手說道。
“启航!”张虎拿着令旗挥手示意,站在瞭望台的张氏伙计看到大声呼喊。
高达数丈,搭建两层阙楼,红漆黄扇。长约十五丈,宽也有两丈之宽的巨船慢慢驶离集庆港口。
站在船头的张士诚面色阴冷,拳头紧握。
“耗费两年時間,无数人力财力,并且不惜与东南四大家族之一的集庆王家结姻来调查的那件事终于有了结果。”
“当年那個吴安终于找到,就在集庆赵府当总管。吴安只是化名,他的本名其实叫赵平。而那座赵府,就是明教江浙舵舵主赵无用的府上。”
“并且通過传承几百年的王家得知,這個赵无用,与当年的宋朝遗孤還有着非常不同寻常的联系。”
“大宋赵氏终于浮上了水面!”
“赵氏一族!你存不存在,复不复国。本来与我张家一点关系都沒有,或许我张家還会看在你是汉族宗室的份上资助你们复国。”
“但你们平白无故布局以如此歹毒之法,害死我的父亲!差点害得我张家家破人亡!這個仇,不共戴天!”
“我张士诚必将用尽一生之力,使你赵氏一族灭族,宋朝复国无望!”张士诚咬紧牙根,目露凶光。
“可笑,你赵无用還自己找上门来。要招揽我,我就让你试试,自食苦果的感觉!”
“哈哈哈!”张士诚迎着风,大笑了起来,状似魔神。手机用户請浏览閱讀,更优质的閱讀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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