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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皇帝教子,招揽天下精英入大明可不

作者:萧蓝衣
第357章皇帝教子,招揽天下精英入大明可不可行?

  李贤去世后,姚夔升任首辅。

  可姚夔近来身体也不好,王竑升任次辅,王复、林聪、叶盛、朱英、岳正、吕原、彭时次之。

  九人组建内阁,从景泰十三年开始,阁臣就在增加,因为疆域扩大,中枢過于繁忙,必须要增加阁臣人数。

  景泰二十六年,孙原贞卧床不起,韩雍任兵部尚书。

  朱祁钰颇为闷闷不乐,近来朝臣都在告病,俞士悦病笃,死前拉着皇帝的手,告诫他不要再开疆拓土了,经营好现有领土,已经极为不易了。

  老臣落幕,而青壮派却担不起這副担子。

  大明和以前不一样了,大明需要开放派,也需要保守派,同时使力,维持朝政平衡。

  开疆拓土后,疆域无限广大,朝中事务繁忙了三倍,尤其是边疆省,哪天沒有事?

  這就需要几個老臣商议,妥善解决。

  地方事情看似小,一旦处置不妥当,就会引发连串反应,逼停中枢上马的新项目。

  让朱祁钰這急性子来批奏疏,估计早就把地方杀得血流成河了。

  可李贤、年富在位這几年,将地方琐事处理得井井有條,从来不给中枢添麻烦,這是他们的能力。

  大事处理起来容易,小事处理起来最难。

  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真的让人头疼。

  李贤、年富、徐珵、俞士悦、王来、罗绮、连仲等人的丧事,办得极尽哀荣,朱祁钰勒令地方,给有功之臣修庙,并迁一支庶脉,去给他们守庙。

  能赏赐的皇帝都赐了,他们的儿孙也妥善安置,這是给活人看的,跟着皇帝干,保你们世代富贵昌盛。

  “调项忠任刑部尚书,并参与内阁事务。”

  這是对项忠的恩遇。

  說明皇帝谅解了他的小心思。

  项忠入宫谢恩,哭得稀裡哗啦,他很清楚,若非李贤、年富死亡,皇帝不会轻飘飘放過他的。

  忽然死了這么多位重臣,中枢不能大动干戈,所以他活了。

  “太子,怎么看项忠?”待项忠离去,朱祁钰问朱见淇。

  “回父皇,儿臣认为不可再让此人领兵。”

  朱见淇对项忠印象非常差,他亲自去接项忠,结果项忠并未给他足够的尊重,這是藐视君威。

  “那你觉得再有战事,谁能领兵呢?”朱祁钰问。

  “儿臣以为,韩雍可以。”

  和项忠相比,朱见淇对韩雍印象极好,因为韩雍把他当储君对待,项忠则把他平等对待。

  朱祁钰嗤笑:“你以为韩雍是個什么好东西?他那犟脾气上来,能气死伱,你给他十万大军,他敢私自再征两万,倔脾气上来,别說朕了,于谦都拉不回来。”

  朱见淇懵了,韩雍還敢這样?

  “就說這次吧,朕让他平臓,先以谈判为先,他韩雍是怎么做的?”

  “乌斯贜那边拒绝改土归流,韩雍带兵杀了上去,屠了多少城,你知道嗎?”

  朱祁钰嗤笑:“你觉得是朕让他屠的?這就是韩雍,好用,但不听话。”

  朱见淇蠕了蠕唇:“父皇,那韩雍也是乱臣贼子啊!”

  “你要是以這個观点论,那谁都是乱臣贼子。”

  “可知刚死的李贤,当初做過什么嗎?”

  “朕为之悲伤的徐珵、罗绮、许彬,是什么人嗎?”

  朱祁钰嗤笑:“你最敬重的于谦,是你看着的那般人畜无害嗎?”

  “不要用你的眼睛看,眼睛有时候会骗人的。”

  “什么忠臣?什么乱臣贼子?都是狗屁的话,记住了,你有绝对权柄,所有人都是忠臣,你沒有,就都是乱臣贼子。”

  “不要看人,看他们做的事,对你、对大明有沒有利处,有,他们就是忠臣,沒有,就该杀!”

  朱祁钰继续拿起奏疏,忽然抬起头来:“這天下事,都在奏疏裡,你不看,就什么都不知道。”

  朱见淇沒学過人心险恶,因为后宫环境很祥和,弟弟们也沒和他抢過太子之位,沒给他绝对压力,所以他就是一朵温室花朵,喜歡把事情往好处想。

  同时,又带着纨绔的必然习性,做事凭心,因为项忠沒有绝对尊重他,他就厌恶项忠;韩雍装假,给他三分薄面,他就喜歡死了韩雍。

  再看看年富的死,他并沒有太多悲伤。

  因为這些老臣,见過他最不堪的一面,他希望這些老臣快点死,這样他就能做神圣无上的皇太子了。

  朱祁钰看在眼裡,并未点破。

  他沒把太子教得過于极端,因为等太子继位的时候,大明要进入和平发展期,他要在生命尽头,给大明疆域画上一個句号,然后进入发展期。

  所以,一個宽仁的继任者,更适合未来的大明,从他之后,大明不需要一個强权君主,只需要继承家业,做個守成之主就够了。

  至于性情是否凉薄,他死后也看不到了,随他吧。

  “看看這個。”

  冯孝代传,太子先看,依次去看。

  朱见淇微微凝眉:“這乌斯贜喇嘛也太贪心了吧?刚刚归附,就要求建造一百座喇嘛庙?嘴上答应不将黄教列为国教,实际行动却很诚实。”

  “老二,你怎么看?”朱祁钰看向朱见淞。

  “儿臣觉得可以答应。”

  朱见淞笑道:“乌斯贜刚刚归附,大明要给他们归属感,也是一個承诺,他们肯将臓区放开,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喇嘛待之以诚,咱们自然也要待之以诚。”

  “给他们一些甜头。”

  朱祁钰看向老四,老四同意老二的话。

  “老二說的沒错,要待之以诚。”

  朱祁钰笑问:“可你想過沒有,這次中枢答应了一百座,明年会不会要一千座呢?”

  “再說了,若朕建了喇嘛庙,那么清真寺要不要建?道观要不要建?佛寺要不要建?還有教堂,需不需要建呢?”

  朱见淞皱眉:“可若不答应,乌斯贜刚刚归附,估计会有反复,而且中枢已经决定建中华江了,明年就会有第一批勘测队上去,他们会不会使绊子?”

  “老二,你想的太复杂了。”

  “处置朝政,沒你想的那么复杂。”

  朱祁钰笑道:“中枢定的政策好不好,其实无所谓的,又沒人反对,好不好,都是中枢自己說了算的。”

  “吹嘘好,那就是千古盛事,谁来反驳呀?老百姓有意见,也得忍着。”

  “朕再告诉你们一個秘密,乌斯贜不是真心归附的,而是被韩雍吓怕了。”

  “你们看到的奏疏,是假的。”

  朱祁钰使個眼色,让冯孝把厂卫的监视情报送過来。

  “你们真以为那些喇嘛是什么圣人?肯将万裡河山拱手相让?”

  “那是杀出来的!”

  “为什么韩雍刚走,就有戍边军官叫苦连天呢?”

  “为什么韩雍刚走,中枢就有人谏言要把韩雍调回去呢?”

  “为什么韩雍刚走,乌斯贜的喇嘛就敢跟中枢讨价還价了呢?”

  朱祁钰站起来:“因为韩雍杀得太狠了,把他们杀怕了。”

  “所以他们改走其他路子,贿赂孙原贞,帮他们說话,孙原贞都快死了,却脸都不要了。”

  兄弟四個惊诧地看着他们的爹。

  “父皇,孙原贞不是您的心腹嗎?這些年在兵部兢兢业业,而他儿子孙可法,都封了爵位了,怎么能這样?”朱见渝有点傻。

  “是呀父皇,孙原贞缠绵病榻,儿臣看您忧心忡忡,他怎么能收喇嘛的钱,办坏大明的事呢?”朱见漭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朱祁钰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们,指了指太阳穴:“动动脑子。”

  “這就是父皇的用人之道?只用才,不用德?”朱见淇十分震惊,原来這些老臣,也都是蝇营狗苟,一肚子坏水。

  老而不死是为贼,哪有好对付的?

  你们看到人畜无害,那是因为被驯服了。

  “沒错。”

  “朕从不用人的德,也不用人的忠,朕只看人的才能。”

  “哪怕是曹操、王莽,在朕手裡,朕也敢用!”

  朱祁钰道:“所以,孙原贞收了钱,帮他们說话,朕就当做不知道,因为朕不想因为這点小事,坏了君臣三十年的感情。”

  “老四,你是想问,为什么要写一封假奏疏?”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說。”

  “婆罗洲一年消失多少人,你们知道嗎?”

  “朕只是下旨,杀绝吕宋而已,其他地方,你们看到朕下旨了嗎?可你们去這些新地就会发现,遍地都是明人。”

  “土人呢?你们猜猜去哪了?”

  “有些话不要說,你们当皇帝后,君威不重,不要像朕一样口无遮拦,要少說多做,要么不做,做就做绝了。”

  朱祁钰又說回来:“而乌斯贜不一样,中华江项目上马,仅靠奴隶是无法适应高原气候的,朕需要本地人为朕效力。”

  “所以,有些东西不能說。”

  “你们看韩雍人畜无害,可你们真要去乌斯贜和朵思,就会知道,韩雍是個魔头。”

  “可這影响朕用他嗎?”

  “甚至韩雍那倔脾气,对中枢的话从来当放屁,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朕申斥過他嗎?”

  “只要他能打赢战争,他就是正确,朕就算不爽,也得忍着。”

  朱祁钰笑道:“让你们多读书,不是让你们照着书上的去做,几千年的书了,你照着做就是傻子。”

  “而要明白书裡的道理,借古喻今,人生道理从古至今都是不变的,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不变的,最重要的是,要汲取书裡的智慧。”

  “就說朕御极二十六年,你们问问冯孝,朕有一刻不看书嗎?”

  “你们只有比臣子读书读得多、见识足够广,才能压制他们,让他们不得不为你们卖命。”

  “這就是御下之道。”

  哪有那么多耍心眼的事,和训狗是一样的,就是看谁更强,人能把狗掀翻,压制狗,狗就把你当主人,若不能,你就是铲屎官。

  “现在知道楚王的厉害了吧?”

  “朕对楚王向来是不搭不理的,他十二岁才出阁读书,师父也只是随机挑的,教得也不上心。”

  “可他在非洲,是怎么驾驭郭登的?”

  “郭登那老小子,傻乎乎地给侄子卖力,却不知道他侄子压根就沒把他当姑父看,而是当一头黄牛对待。”

  “架不住郭登蠢呀,乐意为人卖命,這就是御下之道。”

  朱祁钰笑道:“楚王在京时,朕就让你们和他好好学。”

  “现在明白,朕为什么把他封去北非了吧?朕這些儿子裡,只有他,能扛住欧罗巴诸国的攻伐,在北非立国。”

  郭登登陆索马裡后,就打服了本地人,种植粮食,并不断往上运人。

  去年冬天,朱见深先走的,如今登陆索马裡的已经有22万大军了,后续還在运人、运粮食。

  但并不顺利,主要是疾病横生,很多人病死了。

  朱见漭有点不服气:“父皇,儿子也能为大明挡住欧罗巴!”

  “再過几年,你再看看楚王的本事。”

  朱祁钰懒得犟嘴,那是一块生地啊,如今竟移過去22万人,朱见深从来沒掌過军,却能在异国他乡,将這些人梳理得板板正正的,這不是本事嗎?

  朱祁钰自问他是做不到的。

  人心难制,离开了大明,谁不想称王称霸?

  凭什么天下就是你姓朱的?

  但朱见深却能驾驭郭登,也能驾驭22万大军,說明什么?說明朱见深有帅才!

  他在京师三十来年,从来沒展露過。

  問題是他跟谁学的呢?

  难道是返祖了?像太祖、太宗?

  “父皇,乌斯贜請愿的事,怎么批?”太子问。

  “批十座,各大城市建一座,再从乌斯贜抽调一万喇嘛出来,再派来两千佛兵待用。”

  提及佛兵,朱祁钰很满意:“這佛兵呀,真的厉害,比佛教的武僧要厉害,他们荤素不忌,提刀砍人是一把好手,武僧就忌讳颇多了,但都得用。”

  “父皇是在抽丁?”太子问。

  “常规操作了,就算朕不說,兵部也会加上這一條的。”

  朱祁钰解释道:“抽丁,不能只消耗,也要给相应的赏赐,看看军中,苗彝瑶壮蒙有多少人封爵了?”

  “這是好处,出来打仗,就得给人家好处,把人家当成一家人,好好处,人家才能把咱们当成一家人。”

  “再令乌斯贜进献一個美人,做你的侧妃。”

  朱祁钰转手就把太子卖了。

  “爹呀,儿子不要行嗎?”

  朱见淇当然知道臓区美人的,宫中就有一個,還怀着身孕的,都不知道他爹是怎么下嘴的。

  “嫌丑?你這审美也得改一改了,做天朝大皇帝,收万国美人入后宫,這才是当皇帝的乐趣。”

  朱祁钰冷笑:“老四,你這么不安分,朕给你挑個蒙古姑娘吧,让她挥舞着马鞭,抽抽你。”

  正吃瓜的老四,眼珠子一突,赶紧摇头:“我不要啊爹。”

  一天轮着鞭子的牧羊女,谁受得了啊?生气就抽他,到时候他爹来乐子,指不定還告诉儿媳妇,使劲抽呢。

  想想就直哆嗦。

  “那你想要谁?”朱祁钰问他。

  “维族的。”老四支支吾吾道。

  這审美,绝了。

  朱祁钰摸着下巴:“让蒙古和西域各进献一個,都给老四当侧妃。”

  为了消除族群的差异,朱祁钰也是疯了。

  他后宫裡,各族美人都有,在辛勤工作下,都怀有身孕,等皇子成年后,就让他们回自己的老家转一圈,让各族看一看,皇帝說的华夏是一家,沒有骗人。

  太子也要這样做。

  以后各地域美人都要进献一個,省着厚此薄彼。

  但皇帝难啊,腰子累啊。

  “爹,儿子想要苗族的。”太子是真受不了那些有膻臭味的姑娘。

  “你沒的选。”

  朱祁钰道:“记着,只有皇室不停和他们联姻,民间才会将他们视为一族同胞。”

  “而你的审美也得改一改,各族美人有不同的风情,你得懂得欣赏美,人人都有美的地方,得学会欣赏,你若只盯着一個人丑的地方,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们的娘,就一点缺点沒有嗎?”

  四兄弟立刻低下头,這话若传到亲娘耳朵裡,肯定给他们一顿狠收拾。

  “皇帝就不過日子了?過日子過的是人,過的是個苦中作乐。”

  朱祁钰淡淡道:“若皇帝贪图一味欢愉,那么這天下就管不好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当天晚上,唐皇后、谈妃、胡妃气汹汹而来。

  “臣妾哪裡让陛下苦了?”

  唐皇后阴阳怪气道:“臣妾敢让您受一丁点苦嗎?您是皇帝,臣妾不過一介老妇人,年老色衰了。”

  “皇后,您抱怨這些干嘛,人家皇帝心裡苦着呢,嫌咱们這几個老妖婆碍事,趁早死了,给年轻的让路。”

  谈妃阴恻恻道:“咱们哪有小姑娘嘴甜呀?又会哄得陛下开心,又不会让陛下觉得苦。”

  “臣妾早就說了不进宫,进宫侍奉您十八年,结果落得一個苦字,還跟孩子诉苦。”

  胡妃怪异道:“您既然觉得苦,就赐臣妾一道白绫,臣妾直接去了,何必让您受苦呢!”

  朱祁钰满脸绝望,這几個是更年期发作了吧?

  动不动就跑到养心殿来发一顿牢骚。

  他能說什么?皇帝也是人,也得過日子,当年他们争宠,差点把皇位弄崩了,他现在不也得当忘了嗎?

  過日子阴沉着脸,苦的是自己,后宫裡遍地是怨妇,苦的還是他。

  “看看,陛下這苦瓜脸,您還是赐臣妾一杯鸩酒,让臣妾去了算了。”唐皇后跪在地上。

  谈妃和胡妃,第一次同心协力,全都跪在地上:“也赐臣妾一杯吧。”

  “朕和儿子们玩笑,你们也当真啊?”朱祁钰头疼。

  “看看您的苦瓜脸,臣妾就知道您是真的。”唐皇后句句扎肺管子。

  朱祁钰挤出一抹笑容。

  “您這笑得比哭還难看呢!”谈妃主打的一個火上浇油。

  “那朕给你们哭一個?”

  “臣妾们可不敢让您哭,您的眼泪只有朝中重臣才配有,以前有太后在宫中镇着,您還好点,如今太后仙逝,可沒有人给臣妾们撑腰了。”

  胡妃更狠:“說不定哪天,看见臣妾厌烦了,就把臣妾幽禁在宫中,让臣妾看着那空寂的房梁地板,了却余生。”

  “朕真的想哭。”朱祁钰崩溃了,這是哄不好了?

  “您可别哭,您一颗眼泪疙瘩掉下来,臣妾就万死莫赎!”谈妃就在加油。

  朱祁钰从软塌上下来:“你们是真插朕的肺管子啊!皇子们呢?招過来,让他们娘打一顿,都出出气。”

  唐皇后立刻炸了:“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這几個小子通风报信,和朕不是一條心,朕对叛徒向来是零容忍,觉得還是打死了便是。”

  “陛下,臣妾知错了!”唐皇后眼泪飚出来。

  最怕的就是她,她儿子是太子啊。

  万一闹着闹着,把太子位给闹沒了,可亏死了。

  “冯孝,去叫!”朱祁钰非得惩治這几個娘们不可。

  唐皇后嚎啕大哭:“你打死我儿子,就先打死我吧!你這個狠心的,就拿儿子吓唬我,我我我,不活了!”

  皇后撒泼了。

  “我們给您生儿育女,为皇家开枝散叶,侍奉君王,侍奉婆母,样样不差,临老了老了,却被夫君嫌弃,夫君要逼死我們啊!活着還有什么意思啊!”

  谈妃和胡妃也跟着哭,你有魔法,我們有哭闹大法。

  “不叫了不叫了,朕错了,成不?”

  朱祁钰深表无奈:“你们都快当奶奶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似的的呢?一点风吹草动,就得跟朕闹,让朕来哄,好了好了,朕知错了,你们都起来吧。”

  “您每次都要把臣妾弄哭才甘心,你個狠心的。”唐皇后快哭沒气儿了。

  “多哭哭,对心情好。”朱祁钰也爱玩。

  我信你個鬼。

  朱祁钰把三個女人拉扯起来,然后又躺在塌上:“谁嘴這么碎?泄露朝政?”

  三女脸色一变。

  “陛下变脸是真快呀,刚才還說您错了,转头就怨上儿子了。”谈妃作势就要哭。

  “朕不问了。”

  你们不說,朕有多是办法知道。

  “今年老五、老六、老七大婚,按照常例即可。”

  人选已经定了,老五朱见沪娶韩雍孙女,老六朱见泺娶朱英孙女,老七朱见潮娶项忠孙女。

  大婚之后,也要入养心殿学习。

  朱祁钰对教皇子帝王心术,十分重视,同时還让皇子学习如何掌兵,现在韩雍、项忠在京师,他们就是最好的老师。

  春来夏去,到了景泰二十六年年底。

  皇帝询问了蒸汽机技术,可封闭性气缸還是无法生产出来,這让皇帝心急。

  十二月早朝之上。

  “诸卿,朕近来在想,大明发展過于缓慢,是否该招一批外夷精英进入大明?”

  之前有犹太人入境,被皇帝用各种办法,强行驱逐了二百万,剩下的,都是愿意和明人联姻的。

  主要是女人不许带走呀,强行留下,配给明人了。

  走的都是男人。

  “印度精英嗎?”

  姚夔冷笑:“那些印度精英,满脑子都是女人,来大明几年了,也沒做出什么显著成绩?”

  “這几年处死了多少?”

  “陛下,明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哪裡還有什么外夷,比明人更加优秀呢?”

  那些印度精英实在不像话。

  关键沒有拿得出手成绩,還天天谋求政治地位,居然還把印度教给引进来了。

  去年中枢对他们进行分级考核制,考核不成功的,一概诛杀,不问缘由。

  要的是精英,不要废物。

  朱祁钰摆摆手:“朕的意思是,机械、化学方面,大明确实不如欧罗巴。”

  “朕想吸引一批精英进来,落户大明,为朕效力。”

  “欧罗巴有几百年的技术积累,大明虽然在极力敢追,但速度太慢了。”

  “干脆吸引一批人才进来。”

  王竑却开口道:“陛下怎知吸引进来的,一定是人才?而不是骗子呢?”

  朝中重臣皆认为技术不如文化重要,文化不如血统重要。

  引进来這些人,为了让他们变成明人,肯定要许以婚配,两国联姻,就会造成一些混血儿。

  民间混血儿是很多的,舆论也比较大,对混血儿是比较歧视的。

  皇帝近来纳了一個混血儿,就是为了消弭民间舆论,让民间将這些人视为明人,决不许歧视。

  如果继续吸引人才进来,难保大明血统不会被混淆?

  問題是,大明从景泰二十四年,开始实行严格保护制度,而這些新人进来,他们会忘记自己的母国嗎?

  他们会不会做间谍?把大明的东西,窃取回国?

  他们的孩子,到底是明人?還是他们国人?

  “诸卿有沒有意识到,近几年技术发展变慢了?”

  “造船、军械、机械、钟表、化肥、农药,涉及各行各业的技术,都发展进入瓶颈了。”

  “這和大明实行保护法有关系,欧罗巴诸国也防备大明,不肯将书籍卖给大明,反而从奥斯曼买来的书籍,像是篡改過的,都不太对。”

  “而欧罗巴這些技术,必须承认,比咱们先进,毕竟他们有几百年的积累,又是如春秋战国一样,诸国林立,各国赛着研究。”

  “楚王传来的消息,英国已经从英法战争中恢复了元气,正在寻求扩大非洲殖民地,法国也在扩大非洲殖民地。”

  “现在是奥斯曼横在中间,一旦奥斯曼被大明联合诸国击败,欧罗巴的势力,就会横跨奥斯曼,来到大明。”

  “所以,朕着急啊。”

  朝臣认真思索,大明各项技术,都进入了瓶颈期。

  想快速解决难题,就得引入欧罗巴人才,为大明效力。

  “陛下,老臣觉得够用了呀。”

  王复行礼道:“做任何事都会遇到瓶颈期,遇到了就慢慢克服便是,而现在的技术,对大明而言,完全够用了。”

  “技术难题,若都不自己克服,什么都指望着中枢,指望着您操心。”

  “那么這些厂子直接关停便是。”

  “老臣觉得,引进些西夷人才,這些人的技术方式和咱们的未必一样,說不定還会推倒重来,不如自己来克服。”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王复這番话,得到了重臣的高度认同。

  “太子,你怎么看?”朱祁钰沉吟。

  “回陛下,儿臣认为王阁老的话有道理,但也有問題。”

  “地方确实不能事事求中枢,中枢也管不過来,也不会管。”

  “但机械是朝廷要务。”

  “楚王已经控制了索马裡地区,建立了楚王国,而今对奥斯曼磨刀霍霍,奥斯曼已经逐渐切断了和大明贸易。”

  “失去奥斯曼這個中转站,大明和欧罗巴等于断了联系。”

  “而近几年,中枢和皇室,都成立了很多大品牌,每年生产出大量高端订单,光凭国内是吃不下的。”

  “而随着机械行业进入瓶颈,人工成本增加,那么民间就会有大批工厂倒闭关门,而指望着工厂吃饭的市民阶层,就会失业,沒了饭碗。”

  “這些年大明承平,是因为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饭吃。”

  “可一旦失去了外贸订单,民间会出现大量失业人群,大明有十九個城市,人口达到了五百万!”

  “這個数字多可怕,本宫就不說了,您们心裡都明白。”

  “而工厂想自救,要么是提高效率,要么是扩大市场订单,后者几乎不可能了。”

  “大明人口5.7亿,婴幼儿占据两亿大多,未来潜力大,现在成年消费人口却很少。”

  “而和奥斯曼开战,大明就只剩下印度、帖木儿和金帐汗国几個市场了,這些国家吃不下這么多订单。”

  “只能考虑提高效率一條路了,只能研发机械,用机械替代人工,降低劳动成本、生产成本,把价格打下来,让工厂裡的工业品,进入千家万户,让百姓吃得起。”

  “诸位請想一想,大明近六亿人口,多么庞大的市场,只要价格降低,仅凭咱们自己,就能吃进去這么多订单。”

  “虽然利润降低了,但也保住了就业,大明起码不会乱。”

  朱见淇洋洋洒洒,說了一堆。

  诸卿轻轻点头,太子长进了,懂得站在全局看問題了。

  其实,這是大明第一次经济危机,大明开放十五年,遇到了经济危机。

  “所以陛下提出,攻克技术壁垒,光靠咱们自己不行,得引进技术人才。”

  朱见淇认真道:“所以這一点,本宫是支持的。”

  “王阁老,您說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引进了技术人才,肯定要放在国企的,怎么会放在民间私企呢?”

  “私企想学,只能跟在国企屁股后面,绞尽脑汁的去挖人、去偷师。”

  “而這期间,咱们扩大了消费人群,同时又学到了新技术,等民间泛滥的时候,国企又能革新新技术了,何乐不为?”

  “至于您担心的长相問題。”

  “您大可不必担心,现在的年轻人,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很高的,就像本宫,并不觉得混血儿长得多丑,反而觉得挺好看的。”

  朱见淇纯属胡說了,他的混血儿侧妃,到现在都沒怀上呢。

  這年代的审美,就是鹅蛋脸,皮肤白皙,温润如玉,最看重的是性格,其次才是长相。

  接受不了后世的审美。

  王复看着侃侃而谈的太子,脸上露出笑容,他可沒少教太子啊。

  今天的太子,真的长大了。

  “太子之言有道理。”

  “但是,欧罗巴和大明几乎切断了联系,如何吸引人才来大明呢?”

  “還有,人家的人才,为什么要来大明呢?”

  王复问他:“咱们拿什么优势,吸引人家来?横跨大洋几万裡,漂洋過海来大明,图什么呢?”

  “欧罗巴诸国,并不知道大明强大。”

  朱见淇认真道:“只要咱们在欧罗巴眼皮子底下打一仗,他们就知道了,东方有一個极为厉害的天朝,是世界霸主。”

  “人都是慕强的,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才,自愿进入大明的。”

  太子十八岁了,近两年见识、手腕突飞猛进,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治世明君,起码也算勉强合格了。

  最重要的是,他能延续朱祁钰的理念。

  朝臣看着太子,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他们亲手教导出来的太子,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大明交到他的手上,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王卿,您怎么看太子這番话?”朱祁钰看向王复。

  “回陛下,太子殿下這番话如暮鼓晨钟,让老臣汗颜。”王复表示满意。

  “王卿太惯着他了,您的眼光,能就看到這点嗎?”

  朱祁钰笑道:“哼,太子的话,不過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而已,您不戳破他,是给他保留颜面啊。”

  朱见淇一愣,我說的這么好,亲爹還不满意?

  “請父皇指教。”朱见淇不服气。

  朱祁钰就喜歡他又菜又爱玩,笑着說:“你所說的一切,都建立在大明在欧罗巴打胜仗的前提下。”

  “项忠,你来告诉他。”

  “大明能在欧罗巴打胜仗嗎?”

  项忠出班行礼:“回禀陛下,若交给微臣来打,微臣沒這個把握。”

  “原因很多,但根本原因是,距离太远。”

  “大明横跨万裡去打仗,而对方是在家门口打仗,差别巨大,而且欧罗巴并非都是弱国,要打就得打强的,微臣认为沒有把握。”

  朱见淇不服气:“背后不是有楚王支持嗎?”

  “楚王尚需大明支持,而兵卒打仗,還要结合地形、天气、局势来具体操作。”

  项忠不客气道:“微臣觉得沒戏。”

  项忠是聪明人。

  自从上次试探皇帝之后,就开始和太子划分界限,仿佛他是皇帝的孤臣,只有皇帝才能用他。

  這是让皇帝安心,他绝对不会和太子联合,发动玄武门之变的。

  朱见淇看向韩雍。

  韩雍轻咳一声:“微臣也觉得沒戏。”

  韩雍对太子,也是若即若离,他虽是文官,其实是武将,皇帝把他当帅才培养。

  他和项忠、王越,是未来接替于谦的人。

  “听见了吧?朝中能打仗的人,都告诉你沒戏。”

  “所以你說的一切,根本不成立。”

  朱祁钰道:“太子,打仗不是想当然,尤其横跨万裡打仗,绝不能一拍脑袋就定下的。”

  “看看王越平定三缅,多么容易的战争啊,准备十年,打了三年,到现在還沒有定论。”

  “這是在家门口打仗,三路齐出,王越掌兵,尚且不能速胜。”

  “何况万裡之遥,在人家家门口打仗呢,這裡面变数太多了。”

  朝臣点头同意,皇帝最优秀的一点,就是对自己定位十分清晰,他很少做出出格的决策。

  “现在大明最重要的是,稳定楚王宗国,让楚王顺利建国。”

  “其次就是合作,咱们和欧罗巴沒有深仇大恨,引进精英,为国朝效力,以后問題以后說。”

  “至于打仗,朕劝你们先息了這個念头。”

  “必须得楚王彻底立足,打败奥斯曼之后,再考虑其他战争。”

  “之前中枢定为三年便可开战。”

  “现在看是莽撞了,非洲最难的是疾病啊,本以为冬天登陆,咱们的人会适应气候。”

  “结果到了夏天,该得病的還是得病,尤其是疟疾,根本无解。”

  “大明移上去四十万人,死了足足十万啊!”

  “都是大明好男儿,都是开疆拓土的功臣,一场病就大面积大面积的死,朕看着奏报都心疼。”

  “若能有四十万大军,楚王的宗国早就立起来了。”

  朱祁钰表示无奈:“郭登也得了场重病,差点就沒熬過来,幸好有欧罗巴商人进献一种树皮,救了郭登的命。”

  “要不是得到了這种树皮,现在大明還无法在非洲生存呢。”

  “估计人都撤回来了。”

  這种树皮,就是奎宁!

  从南美金鸡纳树上取的树皮,辗转进入欧罗巴,但欧罗巴也沒人重视這东西。

  是明人大规模疟疾之后,朱见深發佈悬赏令,才有葡萄牙商人进献神药。

  郭登是吃上了,很多官兵沒吃上,就死在了非洲。

  大明官兵都是喝开水吃熟食,甚至不敢进入深山老林裡去,备足了蚊虫药物,结果還是大规模得疟疾。

  非洲实在是不毛之地。

  “第一株金鸡纳树,已经送到了中枢,正在宝州府试种。”

  “也许,這就是攻克疟疾的克星。”

  朱祁钰道:“朕看呀,最少還需要两年時間,才能开拓出理想的根据地,再和奥斯曼一战。”

  “朕当初以为派去百万大军,能平推奥斯曼呢。”

  “结果,一场疟疾,送走了十万大军啊!”

  朝臣也唏嘘。

  大明当初制定政策的时候,就是高屋建瓴,不了解非洲情况,就随便制定。

  结果打脸了。

  移民计划也被迫终止,只能等待那边开发出来后,再一点点移人過去,人不能太多,因为那地方不宜居住。

  非洲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非常不适合种植庄稼。

  好在派去的是朱见深,换一個人,可能都打道回府了,想换一块封地了。

  “陛下,非洲毕竟离大明太远了,一来一回危险不說,需要一两年時間。”

  姚夔道:“中枢当时制定的政策,是根据三宝太监下西洋时的资料,以及梁珤带回来的资料判断的。”

  “和事实有些偏差在所难免。”

  “楚王和郭侯能排除万难,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這几年,大明的防蚊药突飞猛进,尤其融合了泰医、柬医、安医精华之后,对治疗热病,有着显著提高。”

  “只要中枢支持楚王,楚王就能在這块地方生存下去。”

  因为占了很多热带地区,对于防蚊防虫,医者有了清晰认识,医者又集百家之长,研制出很多药方,非常有效。

  朝臣也是這样认为的。

  “既然知道了打仗暂时不能,只能以金钱收买了。”

  朱祁钰笑道:“這几年,很多高端产品,打入欧罗巴市场,很多欧夷认为大明有钱。”

  “朕還读過一本西夷写的游记,說东方遍地是黄金。”

  “那么就鼓励他们来淘金嘛。”

  “来了就别走了。”

  “和奥斯曼毕竟還沒开战呢,奥斯曼這些年也沒少卖人给咱们,他们是有钱赚就行。”

  “陈嘉猷還在履欧,出使诸国。”

  “這样吧,朕写几封亲笔信,交给各国王室,邀請他们派使者来访问大明,商谈合作之事。”

  来一把,景泰版万国来朝。

  可朝臣却觉得,皇帝像是在打坏主意。

  “陛下,您這是要搞万国来朝?”姚夔小心翼翼问。

  “来什么朝?你能打過人家還是怎么着?這不是城下之盟就不错了!”

  一想到得花钱,朱祁钰心情就不好:“朕這是花钱,吸引精英为大明效力。”

  姚夔翻個白眼,那您也别冲我,是您非要花钱的。

  “陈嘉猷使团出使三年多了,怎么還沒有個音信?”耿九畴提问。

  “可能遇到难处了吧。”

  陈嘉猷使团高达两千人,乘坐葡萄牙的船支去的欧罗巴,带足礼物,访问欧罗巴所有国家。

  此时,陈嘉猷正在出使意大利,在米兰和一個叫达芬奇的画师,谈天說地,想邀請达芬奇来大明。

  但达芬奇刚到米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并不愿意离开米兰公国。

  陈嘉猷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個忧国忧民的形象,而且博学多才,是罕见的全才,数学、医学、地理、物理、生物、工程、水利、军事等等,都有涉及,這样一個全才,却蜗居于画室之中,惊天才能得不到施展,陈嘉猷为他惋惜。

  但他還在极力劝說,邀請达芬奇去大明看一看,承诺他明皇一定会重用他,让他担任高官。

  达芬奇還是拒绝。

  他从陈嘉猷口中了解的大明,是一個野心勃勃,蛮横无理的君主形象,他不愿意为這样的君主效力。

  当然了,他接触過很多商人,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一個无比富庶的大明。

  如今米兰街头,遍地都是大明商品。

  他们用的玻璃,戴的手表,昂贵的茶叶,价格让人望而止步的瓷器,還有很多枪械,甚至他爱喝的罐装啤酒,据說也是来自大明。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景泰装,竟也出自大明,這是他米兰公爵赏赐给他的最昂贵的礼物,据說是大明皇帝穿戴的东西。

  他非常喜歡,每天這样穿着,让自己像一個绅士。

  這個神秘而又强大的大明。

  在米兰有很多關於他们的传說,說他们是神创造的民族,所以才创造出這么多实用的东西,以及好吃的牛排,好用的筷子和叉子。

  酒馆裡经常有人抱怨,自己的国家公爵多么骄奢淫逸,再看看远在东方的大明,神秘而又伟大。

  达芬奇吃了一口美味的牛排,据說這是大明宫廷传出来的吃法,在欧罗巴很流行。

  喝一口高档的红酒,這红酒也是大明的。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喝的冒牌酒,但他觉得很美味,大明的很多东西,都吸引着他。

  酒馆裡都在讨论大明,听說大明是沒有黑夜的,晚上全是灯光,听着仿佛是幻觉。

  但陈嘉猷告诉他是真的。

  大明人均百万人口的城市,多达几十個,都是一座座不夜城,在米兰昂贵的商品,在大明都是白菜价。

  欧罗巴遍地都是大明风,很多东西都是仿制大明的。

  甚至,有很多身穿长袍的米兰人,显然他们向往那個神秘而又强大的大明。

  达芬奇听着酒桌上的抱怨话,他对米兰公爵的骄奢淫逸生活表示很不满,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画师,无力改变现状。

  很多人想去大明淘金,可大明实在太远了。

  回想起陈嘉猷的招揽,达芬奇稍微一丁点动心,转瞬又熄灭了這個念头,他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

  他只一個画师,该研究自己的画技,而不是其他沒用的东西。

  喝完了啤酒,达芬奇幽幽一叹。

  当他付钱的时候,打开大明生产的钱包,這是陈嘉猷送给他的礼物。

  酒馆老板看见他钱包裡的银币,贪婪地想用明元付账。

  遭到了他的拒绝。

  這是陈嘉猷送他的明元,一共有五枚,不止他喜歡,整個欧罗巴都喜歡鸣冤。

  明元,背后是一條龙,是大明的国旗,正面是景泰,一元字样。

  简单大气。

  用料真金白银。

  這些年和大明贸易,很多国家都在用明元,主要是明元十分精良,不缺斤少两。

  大明在铸钱方面谈不上多先进,重点是信誉,不缺斤少两,沒有假币,因为假币铸造成本,和真币是一样的。

  可惜的是,米兰這样的小国,是很难见到明元的。

  他钱包裡装着明元,是彰显身份的象征。

  而沒走出多远,忽然眼前一黑,头顶剧痛,他看见一個穿皮鞋的家伙,在他倒下的时候,抢走了他的钱包。

  “该死的!”

  达芬奇知道自己露富了,肯定是那個酒馆老板,贪图這几個明元,支使人抢劫他。

  他意识最后一刻,闪烁着打晕他的人穿着的皮鞋,是大明生产的皮鞋,该死的大明,真的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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