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請赏
文臣感叹朱标的宽仁,武将依附于朱标。
在朱标病重那几個月,满朝文武如丧考妣。
看到朱标红光满面出现,两班文武无不欢呼雀跃。
“殿下顽疾数月,能病体康愈,实乃大明之福啊。”
吏部尚书詹徽一挑天官和监察之责,颇受老朱器重。
但却因行事凌厉,不见回旋,为朱标所不喜。
不過,率先恭贺朱标痊愈,多是出于真心的。
朱标对他不喜,至少不会背后使绊子。
可若换上朱允炆,那可就难說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詹徽在朝中人缘并不算太好,往日很少有人与他站队。
但今日他這一番言论一出,附和之人此起彼伏。
户部尚书赵勉很快应言,道:“是啊,听闻殿下病重期间,一直都是二皇孙衣不解带照顾殿下的。”
吕氏虽被扶正,但只要有朱允熥在,朱允炆储位终会有些底气不足。
为扶持朱允炆,那些文臣无时无刻不再为朱允炆贴金。
“听东宫属官說,殿下能下床之后,也是二皇孙扶着殿下散步的。”
本来朱标痊愈是個好事,谁知說着說着画风就变了。
老朱脸上的柔和转瞬即逝,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可那些人說的正起劲,哪能就此罢休。
“二皇孙纯孝,有太子殿下之典范。”
你一言,我一语,都快把朱允炆夸到天上去了。
凉国公蓝玉,开国公常升,颖国公傅友德,宋国公冯胜等一群武将嗤之以鼻。
朱允熥生母常氏是常遇春之女。
而常遇春身为武将,朱允熥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代言人。
奈何朱允熥太過不争气,唯唯诺诺的。
這样的人支撑起一個家都难,更何况是支撑一個国家了。
不說老朱看不上他,就是他们也看不上他。
他们再不要脸,也难把朱允熥夸得天花烂坠。
可现在不一样了。
听說朱标的病不仅是朱允熥只好的,而且還在吕氏刁难,打了吕氏的人。
老朱非但沒责怪,還砍了和朱允熥动手的人。
這明显就是支持啊。
有了這些,他们還怕個鸟。
蓝玉是武将中最年轻的,性子也是最急的。
在那些文臣還兀自为朱允炆表功之际,随之出言道:“你们這群人還自诩读书人,颠倒黑白倒是有一套,谁治好殿下病的你们不管,一個表功的倒是被你们說的好的了不得了。”
“要不是三皇孙治好殿下,他...二皇孙有表的机会嗎?”
“你们听东宫属官說二皇孙那什么照顾殿下,就沒听說是三皇孙为殿下几個晚上沒睡觉找的方子。”
蓝玉這群武将,向来会无理取闹,沒理也要狡辩三分。
可這次人家說的都是事实,他们就是脸皮再厚,也沒办法否认。
一群文臣哑口无言,冯胜老奸巨猾,又在背后插了一刀。
“对嘛,听說三皇孙为殿下试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呢。”
亲尝汤药那可是被列为二十四孝的。
相较于這,什么衣不解带,那可就太拉跨了。
就那些事情,随便找個下人都能做了。
“上位,詹徽都說了殿下能痊愈是大明之福,殿下病重那么久,太医换了无数,沒人能治好殿下。”
“三皇孙治好殿下,当居首功,臣請为三皇孙赏。”蓝玉驳倒文臣,当即跪地。
其他武将有样学样,全都跪了一大片。
朱允熥明晃晃功绩摆在那,那群文臣之前想要有意识的忽略。
可现在再由武将說出,那可就再不能忽略了。
在朱标病重期间,老朱就曾說過,治好朱标病的要赏爵。
不能因朱允熥是朱标儿子,就红不說白不說,什么都不给。
只是对于赏什么,老朱還在思考中。
倘若朱允熥還是以前那样,他想要银子,给他银子就是。
可现在的朱允熥变化显著,又让他重新寄以了些希望,他不想這么轻易就打发了。
“不用你们說,咱自有考量。”
赏赐什么就沒必要拿在這裡讨论了。
文武意见不合,吵的掀翻房顶,也拿不出個章程来的。
而且最后,很大程度也无法让他如愿。
“上位,都是您孙子,您可得一碗水端平。”
蓝玉大有不给朱允熥赏,就不起来的架势。
就在此时,有礼官在外喊道:“太常寺卿黄子澄求见圣驾。”
黄子澄洪武十八年高中会试第一,是老朱留给朱标的班底人才。
听到這,老朱心底咯噔一下。
现在這时候,黄子澄不是在大本堂授课嗎?
不会是那群逆子,還有那小崽子,惹出什么事儿了吧。
当着文武,老朱也不能不见。
“传进来。”
随着一声宣,黄子澄渐渐进入众人视线。
头发蓬乱,官服破烂,脸上還挂着伤。
如此见驾,可是大不敬。
礼部尚书任亨泰当即出面,问道:“黄寺卿,怎搞成這么样子,就上殿?”
要是沒有正当理由,他這礼部尚书可就要参他一本。
黄子澄也沒回应任亨泰,随之俯首跪地,痛哭道:“斯文扫地,斯文扫地...臣是沒脸再在大本堂待下去了,岷王殿下在圣人之处对二皇孙大打出手,臣实在阻拦不下,实乃失职,实乃有愧圣望。”
“什么?”
老朱猛然起身,迈着大步就往外走。
“散朝吧。”
老朱前脚走,朱标紧随其后。
到了大本堂,架還在打着。
老朱血压飙升,黑着脸招呼道:“把那群逆子全都给咱拿下。”
一声吩咐,罗毅领了两個侍卫马上行动。
“别拉我,看我不打死那狗东西。”
朱楩被两個侍卫控制着,還飞起一脚踢在了朱允炆屁股上。
朱允炆脸上挂着伤,比黄子澄严重多了。
“好大的胆子,咱让你们来大本堂是学习的,不是让你们打架。”
“几個王叔打侄子,你们可真要脸?”
听到老朱的声音,朱楩等人不用侍卫扣着,全都跪倒在地。
当时打朱允炆的时候,凭的只是一腔热血。
真见到老朱的,他们感觉自己快尿了。
“儿臣错了?”
“哼,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啥去了。”
扫视一圈,好像短一個人。
“嗯?朱允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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