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打架
每到饭点无不座无虚席,稍晚一些,就只能不悻悻而归了。
朱楩和朱允熥分别后,先去听了個小曲,才掐着時間进了醉香楼。
“店家,给我弄個包间,再把你们的招牌菜来几道。”
正說着,几個锦衣少年的声音随之而起。
“找個包间,菜随便上,酒要好的。”
差不多同时,很难分出先后。
店家左瞧瞧,右看看,谄媚笑着,拱手回道:“不好意思,只剩一间包间了,几位爷看?”
谁让谁,店家肯定不能做主。
“先到先得,你们哪来的哪凉快去。”
朱楩拍出银子,抬脚就往包间方向走。
沒走两步,便被一人拦了下来。
“岷王殿下,你這么說就不够意思了。”
“凭啥是你先到的,我還說是我先呢。”
朱楩在宫中存在感是低,但那也是和他大哥比。
其他兄弟有的,老朱可从不曾缺過他。
好歹是個王爷,他可沒让别人的习惯。
“是你先又咋样,這包间我還就要定了。”
“你们要么就乖乖走,要么就等我打你们出去。”
那少年扭头,冲嘻嘻一笑,有些鄙夷。
“岷王殿下,不是說你,就你那三脚猫。”
话音刚落,朱楩一拳打出。
“三脚猫又如何,打你還足够了。”
少年沒防备挨了一拳,摸着发酸的鼻子。
指着朱楩,控述道:“你偷袭。”
朱楩很快挥出第二拳,打向那少年。
“偷袭算啥,光明正大也敢打你。”
有了防备的少年,很快躲過了朱楩的拳头。
随后一拳打出,打的朱楩一個趔趄。
稳住身形,朱楩奋起勃发。
很快,朱楩和那些少年扭打在了一起。
朱楩带出的护卫和那些少年随从拉架的功夫,不知咋就也缠斗在了一块。
片刻功夫,整個醉香楼一片狼藉。
食客纷纷跑光,店家欲哭无泪。
“几位爷,别打了,别打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谁停谁是怂包。
沒用多久,五城兵马司出动。
這些军卒過来,才终分开了两拨人。
鼻青脸肿,沒一個不挂彩的。
最先和朱楩打斗的那少年叫沐晟,他爹沐英授命镇守云南。
其他几人分别是定远侯王弼之子王远,景川侯曹震之子曹炳,鹤寿侯张翼之子张永。
五城兵马司常在街上巡逻,這些勋戚少年当然认识。
唯一不认识的朱楩,身后带着的护卫却着着亲军甲胄。
知道身份尊贵,兵马司小官哪還敢随便拘捕。
“你過来,說說咋回事。”
店家被招呼来,简答說明了缘由。
当然,只說是因包间。
具体究竟是谁的原因,這可不是他能评价的。
“那几位爷一家一半,把店裡的损付了,這事儿就這样了。”
這小官本沒必要管這些。
可若不這样,店家必定要去告状。
要想降低影响,這是最快的办法。
“哼!”
“凭啥!”
两家誓不罢休,谁都不肯卖面。
“要不這样的话,几位爷怕只能去兵马司一趟了。”
“去就去,谁怕谁。”
几乎异口同声,谁都沒有让步。
本想以此威胁,让两家妥协。
哪成想,两家竟都如此执拗。
朱允熥从庄子下来,才到醉香楼,看到的便是朱楩和一群锦衣少年被兵马司带走的背影。
好歹是個王爷,谁能欺负了他。
招呼于实,找醉香楼店家打探了情况。
从店家口中,朱允熥大致了解了一二。
明知朱楩身份,却還敢硬刚到底。
那群锦衣少年的身份,怕也不简单。
不知内情,朱允熥沒敢擅动。随便寻了家酒肆吃了饭,便直接回了东宫。
于此同时,乾清宫。
老朱抓着一份奏报,正在大发雷霆。
“丢人的东西。”
“咱打了這么多年仗,死战不退的见過,就沒见過這种。”
“全力缉捕单寿,一经抓到,以临阵脱逃罪,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朱标捡拾着老朱丢掉的奏章,并沒有多劝。
扬州卫指挥单寿袭其父职,率兵往泰州捕寇,与寇相遇后,众军合力迎战,单寿惧而逃跑,下令撤退。
還沒开打,就以失败落幕。
碰见這种草包,谁都生气。
就在此时,五城兵马司南城指挥使王世成求见。
王世成平日所处理的都是些鸡鸣狗盗的琐碎之事。
繁忙程度不亚于老朱,沒有大事不会进宫求见的。
进了乾清宫,刚一行礼,王世成便說明了来意。
听闻朱楩和沐晟打架,把一酒楼闹的鸡飞狗跳。
老朱脸色更黑,說是锅底都不为過。
“沒别人了?”
王世成不明所以,朱标补充一句。
“三皇孙可在其列?”
“不在,沒有三皇孙。”
得到王世充的准确回应,老朱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给了朱允熥护卫,他若就和人在街上斗殴。
不用老朱管,那群文臣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一群丢人的东西,让他们待着去。”
“别给他们优待,不准任何人看他们。”
王世充等了半晌,确定老朱沒下半句了。
這才拱手,应了一声。
而同一時間,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定远侯王弼也已收到了儿子被关押于五城兵马司的消息。
想派家中老仆送床被子,又被告知不准优待。
实在找不到其他路子,只能找蓝玉了。
三人都曾跟随蓝玉打過仗,勋戚中和蓝玉最熟。
前几天一块喝酒,傅友德說的话,蓝玉听进去了些。
因而,這次并沒急吼吼,马上领着這些人见老朱。
而是领着他们,先去了傅友德那裡。
顺便還叫上了,冯胜和常升。
曹震把大致情况說了一遍,道:“情况就是這么個情况,几位国公,你们看咋办?”
“都怪那小兔崽子,岷王殿下也敢打。”
打了天潢贵胄,往重了說,那是在挑战皇家权威。
张翼,王弼,无不纷纷附和,捶胸顿足。
傅友德沉思片刻,抿了口茶,道:“现在問題不是打了岷王,孩子间打打闹闹,上位从沒计较過。”
“秦晋燕那些王爷,哪個沒和勋戚子弟干過架,你们见有谁因此吃了罪的。”
“现在关键是,扬州指挥使单寿临阵脱逃,让上位恼火的很。”
“這事儿不仅撞在上位枪口上,也撞在了那些文臣的枪口上。”
“他们必然会借這個事大肆渲染,請求严惩的。”
情况分析出,蓝玉急了。
“那咋办,进宫吧。”
“啥场面沒见過,還能怕了几個腐儒?”
蓝玉带头,曹震等人紧随其后。
“都坐下,干啥去?”
“上位本就嫌我們這些人跋扈,在我們沒理的情况下,還去和文臣辩驳,只会更让上位厌烦。”
“再說了,你们能說過那些文臣嗎?”
那些文臣别的本事沒有,干架的属第一。
“那咋办,不管了?”
蓝玉比那几個涉事少年的家长還着急。
“谁說不会管,找三皇孙。”
是谁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麻烦三皇孙?
蓝玉眼神一变,沒等他說话。
傅友德便又继续,說道:“上位不想看到三皇孙和我們相交太甚,那是不愿让我們蛊惑了三皇孙,要是三皇孙对我們能有驾驭之力,那自然也就沒啥問題了。”
“岷王和三皇孙相交不错,哪怕是为了岷王,三皇孙都极有必要出手。”
“上位最想要的,就是手足情深。”
“岷王受苦,三皇孙置之不理,那才会让上位不高兴。”
“更何况,我們這些人本就和三皇孙捆绑,即便三皇孙不露面,文臣攻击我們的时候,也会顺带上三皇孙的。”
“你们三人出個代表,找個人给三皇孙送個信。”
“啥都别說,只說明缘由,請三皇孙相救就行了。”
“三皇孙不再是以前那三皇孙了,会有办法的。”
“只要记得,不管三皇孙做出何种决定,我們這些人都要坚定不移站在三皇孙身后,做他坚实后盾就行了。”
除此之外,他们可沒有其他自保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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