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云南奏报
“皇爷爷,孙儿愿把新式火铳制造之法,无任何保留献给朝廷。”
只有在老朱手裡,這种火铳才能发挥出更大威力来。
“這种已研造成功的,不管是兵仗局還是军械所都可量产后,直接配发全军。”
“除此之外,孙儿建议,另设军研所,并优化奖惩制,选派工匠专注于新式兵器的研发。”
“火铳,火炮,包括一些刀枪,全都囊括进去。”
“哪個工匠有所突破,予以重奖。”
“谁若占着茅坑不拉屎,混吃等死,严惩不贷。”
“另外,兵仗局,或者军械所,亦或者民间工匠有技术革新者,均按高低大小,予以奖励。”
“這么多年,之所以难有革新,最关键的,无外乎是因,那些工匠拿着的月钱,多是以量定。”
“产的多,拿的多,只重产量,不管质量,這也就行成了一潭死水,很难再激起变化。”
“而這就是为何,歷史上每次创新发明,都出自于民间工匠之手。”
“倘若真要设這军研所,孙儿以为還要考虑的最重要一点,那就是防止有人把别人弄出来的东西据为己有。”
“這种人若不能严厉打击,会让工匠寒心,破坏创新市场的勃勃生机。”
朱允熥尽量避免新名词,让老朱和朱标能轻松听懂。
老朱实验了火铳,還沒想好怎么和朱允熥要。
朱允熥却是,抢先一步,直接送了。
這就让老朱,出乎意料了。
“你自己造的,這就给朝廷了?”
主动送的不值钱,老朱倒還防备起来了。
“我大明幅员辽阔,东西南北皆有外寇觊觎,孙儿希望强我大明军威,打到一切来犯之敌,让边地百姓永不受战火袭扰。”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個,宏大目标的。
“别给咱唱高调,看在你火铳做的不错的份上,咱可给你個奖励。”
老朱心情不错,還是第一次,当着朱允熥的面,承认他的。
“真的?”
“那要不等火铳产出,皇爷爷先配发于孙儿的护卫吧。”
好歹也是個首功,這要求并不算過分。
“走了,回去。”
应该是不应,老朱提都沒提。
“皇爷爷,孙儿就当您答应了。”
旁边的朱标,亮了亮手中的望远镜。
“這东西不错,孤就拿走了。”
“既能有比這更清晰的,那就抓紧弄吧。”
“弄好了,配发于军中,会有极大裨益的。”
不远处,老朱已冲朱允熥招呼了。
“你走不走?”
不和老朱一起走,他要回去,還得自己想办法。
“走。”
朱允熥应了声,屁颠屁颠,上了老朱銮驾。
东宫。
趁着课间休息,吕氏把朱允炆喊了回来。
“那狗崽子,又弄出新式火器了。”
老朱出宫的时候,并未隐藏這一消息。
沒用多久,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你皇爷爷带着他,同乘銮驾,往虎威营去了。”
老朱对朱允熥的区别对待越多,朱允炆心中嫉妒的火种也就越浓厚。
“娘,为何总是他能弄出新玩意,讨皇爷爷开始。”
他也想像朱允熥那样,弄出個新玩意,让他皇爷爷啧啧称奇。
“计较這些做啥,你做了那個位置,這些新玩意不都是你的嗎?”
“他弄出新式火铳又如何,最后不還是要归于朝廷?”
“外放军械打造,就是你皇爷爷让他去搞,那些部堂大臣都不会答应的。”
“沒有谁,会把手中权力,随便给人的。”
“别为一时得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要不是奉行這一点,又哪能有今天。
“娘今天找你来,是有另外一個事情。”
“江夏侯周德兴儿子周骥,在那狗崽子营地触犯军纪,被责仗革除了。”
“周德兴跑到你皇爷爷那儿,状告那狗崽子私造火器。”
“经此一事,梁子是结上了,正好为我們所用。”
“我会安排吕鸣去周家拜访,你也要注意和周家父子的结交。”
“现在支持你的大多都是文臣,要是能多個勋戚,与你也算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周德兴在营中经营多年,又是最了解那些勋戚的。
所谓知己知彼,周德兴的确是一個很好的助力。
“儿子知道了。”
听了吕氏的训导,朱允炆便回了大本堂。另一边,老朱刚回宫,兵部尚书茹瑺就跟来了。
“臣听闻三皇孙那裡有些新式火器?”
說得多,不如做的多。
老朱并未细說,直接下旨,招呼了军械辖管官员。
户部尚书赵勉,火铳量产,需他出银支持。
工部尚书秦逵,辖管军械所。
掌印太监闫续,统兵仗局。
外加,兵部尚书茹瑺。
人到齐之后,老朱便向他们展示了,从朱允熥那儿拿来的新式火铳。
到底行不行,得让這些人亲自看過。
都是部堂高官,多少接触過火铳。
這火铳的优势到底在哪,還是能够看出来的。
几人轮流看完。
茹常先发话了,道:“陛下,這种火铳较之配发于军中的,最显着的便是发射速度提升。”
“其他性能虽未驗證,但刚是此技艺便已足可被重视。”
“三皇孙那裡,作坊小,匠人少,恐会有所不便,臣請收于朝廷处置。”
“先行少量配发,一旦確認达到最优,可立马进行大规模量产,之后配发全军。”
自己沒本事产,别人产出就急吼吼来抢了。
之后,工部尚书秦逵随之发话。
“臣工部愿先行试验,配合军卒尝试改进。”
闫续不敢落后,紧随其后。
“兵仗局啥都不缺,也能先行试验。”
這新式火铳是朱允熥弄出来了,可若交由他们手中完善,那至少也能跟着喝口汤。
二人脸红脖子粗,谁也沒有相让的打算。
“兵仗局火器司和军械所相比,规模更大一些,匠人更多一些,由兵仗局来完成,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军械所较之于兵仗局,或许是有所不足,但贵在精不在多。”
对于這种争辩,老朱已司空见惯,早就磨平了怒气。
沉默不言,就那么静静听着。
就在此时,罗毅匆匆走来。
“皇爷,云南奏报。”
云南有沐英镇守,若非是有大事,不会在特定的時間之外,往上送奏报的。
老朱起身接過,迅速拆开。
抓着奏报的手微微颤抖,随后一個踉跄,倒了上去。
“陛下。”
“皇爷。”
“父皇。”
朱允熥得到传召,在乾清宫门口,竟碰到了沐成。
“皇爷爷也宣召了你?”
沐成正训练着呢,突然接到旨意。
一路赶来,疑问都沒消。
“是啊,殿下知是啥事嗎?”
朱允熥联系沐成,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
歷史上,沐英在朱标薨逝后,悲伤過度,于两個月后撒手人寰。
“不知道,进去吧。”
只是猜想,肯定不能,随便乱說的。
进门之后,老朱還卧于床上。
“皇爷爷咋了?”
朱允熥蹑手蹑脚进去后,压着声音询问朱标。
朱标睫毛上,還有沒干的泪痕。
按正常歷史发展,老朱寿命不止于此吧?
“别担心,沒有大碍。”
“急火攻心造成的短暂晕厥,太医瞧過方子也开了。”
之后,朱标把一奏报,递给旁边的沐成。
“這几天训练就停了吧,让允熥陪着你,好好缓缓。”
“父皇醒了,再看你爹的丧事,如何处理。”
還真是,沐英死了。
握着奏报,沐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個劲儿往下掉。
“你這段時間,好好陪着沐成。”
“是。”
朱允熥拱手,乖乖应答。
“皇爷爷這儿?”
对這老头,朱允熥心中還,不由惦念起来了。
“孤会陪着的,你照顾好沐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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