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本王會在乎名聲？本王是怕惡名不夠響！
朱櫟的確不好意思去做什麼洗劫的勾當，但他也沒想過要阻攔那幫小國去幹啊！
什麼都不用幹，就能發一筆橫財難道不好麼？
不管是從韃靼還是從瓦剌一路過來，朱櫟也搶掠了不少財物。
但他搶的都是軍隊和貴族，從未動過去搶普通牧民的心思。
他雖然不算好人，但搶普通人的事情他還幹不出來。
但如果是這些小國去搶，就跟他朱櫟沒什麼關係了。
咱讓你去徵集糧草軍餉而已，你非要去搶老百姓的？那是你們的事情。
但不管你搶來多少，都得給咱交上來七成！
陳勇看着朱櫟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反應過來之後也是哭笑不得。
咱家這位王爺也太損了一點。
自己不好意思乾的事情，就讓這些小國家去做，完事還要喫大頭！
不過他不得不佩服朱櫟的想法，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幫聯軍能夠散出去‘徵集’糧餉，也不用天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盪，啥事也不幹，還破事情一茬接着一茬。
就這樣，陳勇馬上把朱櫟的意思告訴了那幫小國的將領們。
那幫將領不由得面面相覷。
搶回來的東西還要上交七成？
想想都心疼啊！
但是誰有膽子敢不交麼？
“陳將軍，麻煩您告訴漢王，意思我們都明白。請殿下放心，我們帶回來的東西有七成都會上交給破逆軍！”
最終，幾個將軍商量了片刻，還是對陳勇答應了下來。
不答應沒辦法，誰讓人家拳頭大呢！
而且要不是趁着朱櫟這股東風，他們也不敢法洗劫伊犁和克拉瑪依啊！
哪怕只讓他們拿三成，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了。
做人可以貪心，但有錢也要有命花纔行！
“如此我家王爺就等着諸位的好消息了！”
陳勇笑着點頭，隨即就回去找朱櫟去了。
當天，那幾個將領立馬就召集了大約八萬兵馬，留下了十五萬繼續圍困阿克蘇之後，就浩浩蕩蕩的朝着伊犁和克拉瑪依掃蕩了過去。
阿克蘇雖然被封城了，但還有祕密通道能讓情報人員出城的。
一聽說那幫小國的聯合軍居然朝着伊犁方向去了，黑的兒火者哪還能不明白這幫傢伙打的什麼主意？
一時間，又是一陣怒火中燒。
他苦心經營的後花園，就要給別人當嫁衣了？
黑的兒火者那個恨啊，差點沒把自己的後槽牙給咬碎了！
“大汗，現在該如何是好？”
守城將軍趕忙問道。
“讓他們自求多福吧。我都自身難保了，我哪知道怎麼辦？”
黑的兒火者氣哼哼地反問道。
他其實也知道，現在城中的大部分將領都希望自己能和朱櫟求和，也就是他還壓着沒答應。
“不好了大汗！”
就在這時，一個將領匆匆而來，臉色略顯蒼白。
“天塌下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黑的兒火者被這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臉色更是難看地喝問道。
“您還是趕緊去城樓上看看吧。我不知道怎麼說！”
將領滿臉苦澀地說道。
於是沒多久，黑的兒火者就親自帶着幾個將軍登上了城樓。
當他看清楚城外的情況時，雙眼直接就瞪圓了。
只見一里之外的漢王大軍軍營當中，衆將士都在熱火朝天地忙活着。
一根根粗大的樹木，在一些工匠的指揮下，正被那些將士做成了規格尺寸齊備的原木。
同時另一邊的空地上，大型投石機正在有條不紊的安裝當中。
“其他幾個方向的城門口也都是如此的場景。”
那將領看着黑的兒火者的臉色，硬着頭皮提醒道。
黑的兒火者這才反應了過來。
好一個漢王！
年輕人不講武德啊！
居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就堂而皇之的製作大型攻城器械了？
偏偏你還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說氣不氣？
有心想要衝出去打一場，黑的兒火者都怕有去無回！
用弓箭？
這尼瑪一里之外還打不到！
幾乎所有城樓上的守軍，看着對面已經初見雛形的攻城投石車都在臉色蒼白的狂咽口水。
再這樣下去，軍心不穩了啊！
與此同時，朱櫟的大營當中。
“王爺，如您所料的一樣，黑的兒火者果然忍不住，親自登上城樓查看情況了！”
“那老傢伙看到我們在做投石車的時候，老臉都快綠了！”
陳勇進了帳篷，就對着朱櫟眉飛色舞地彙報道。
沒錯，這本來就是朱櫟特意吩咐陳勇和那批工匠們這麼幹的，目的就是爲了打心理戰。
雖然他圍而不攻，但也不能讓裏面的人太好過了！
他要讓城內的所有人都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
當着你們的面造投石車，沒準明天你們的城樓就會被巨石給擊垮了！
就問你怕不怕？
“等着吧，估計用不了多久，黑的兒火者就會派使臣過來了！”
朱櫟信心十足地說道。
他也算是把這個老傢伙的心理給拿捏得死死的了。
“如果黑的兒火者想要和談，您會答應他麼？”
陳勇試探着問道。
“和談？”
“想屁喫呢！”
“咱大軍都把他包圍了，破城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他有什麼資格和談？”
“除非直接投降，讓我們進城，否則一切免談！”
朱櫟卻是不以爲然地說道。
和談什麼的都是糊弄鬼的。
今天跟你好了，明天就能拿起屠刀對着你。
朱櫟對此想來嗤之以鼻。
他覺得只有一拳頭讓對方徹底指導疼了，他纔會真的懼你，怕你！
實在不行，就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對了，咱們現在破逆軍的弩陣還能夠發射多少輪？”
朱櫟這時突然話鋒一轉地詢問道。
雖然破逆軍用的都是鋼弩，而且還是能夠回收的那種，但是每打一仗，依舊有不少的消耗。
除了個別找不到，還有被逃兵負傷帶走的，打掃戰場的時候能撿回來七八成就不錯了。
所以鋼弩的數量也是打一次少一次。
“上次補寄了一批，目前咱們手上還有鋼弩大概十二萬支左右。到每個士兵手中，也就十支左右，只能維持三輪齊射。”
陳勇苦笑着說道。
這種鋼弩製作麻煩，而且造價太高，本身就不多。工部給他們每個月的補寄都不會超過五萬支，平時都是能省就省，儘量不用的。
要不然在狼居胥山那一仗，他們也不會損失那麼多兄弟。
“三輪，打一仗肯定是足夠了！一旦開戰，讓那些聯合軍衝鋒，咱們的軍隊在後面放弩陣。十幾萬鋼弩下去，至少也能打死打殘數萬！”
朱櫟點了點頭。
他倒是不擔心鋼弩的補寄問題，因爲這一批射完，只要不是落入城中，大部分都是能收回來的。
而且等大炮和剩下的破逆軍到了，還有十萬支的鋼弩補給。
這一波，幾乎是把工部兩個月的庫存都給帶過來了。
果然，這打仗拼的就是綜合國力啊！
光是靠將領和士兵，還遠遠不夠。
裝備和後勤補給也必須給力纔行。
算時間，火炮和補寄的裝備最多還有二十多天就能抵達，朱櫟也不會糾結裝備的問題。
“王爺覺得黑的兒火者可能會坐不住，主動出城迎戰？”
陳勇又問道。
“先求和是肯定的。但是我們也不能不做好對方狗急跳牆的準備。”
“告訴將士們，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朱櫟一臉正色地叮囑道。
“末將明白了。”
陳勇重重地點頭，隨後下去宣佈了朱櫟的命令。
洪武二十五年八月十五。
應天府。
又是一年中秋節。
這一天晚上，朱元璋在奉天殿前設宴一起過節。
但他的內心也充滿了糾結。
太子沒了，老九也遠在西域，兩個兒子都沒辦法陪他過這個中秋了啊！
好在楊詩雨還陪在他的身邊，倒是讓他得以慰藉。
不光如此，他今天還給軍校裏的朱允炆等人放了個假，准許他們今晚一起回宮過節。
這下可把這幫熊孩子給高興壞了。
“皇爺爺，有九皇叔的消息了麼？”
“不是說瓦剌和韃靼都已經肅清了麼？九皇叔怎麼還沒班師回朝？”
朱高煦滿臉興奮地跑到了朱元璋跟前，就滿懷期待地詢問道。
一聽這話，不光是朱元璋，就連旁邊的楊詩雨臉上都露出了複雜地神色。
他們都想老九了啊！
這一下子，出征都已經八九個月了。
打韃靼用了三月，瓦剌也用了三月。
現在輪到東察合臺了，也快將近三月了，朱元璋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期待了起來。
應該也快打完了吧？
“報！”
“陛下，西北傳來捷報！”
就在這時，一士卒高亢的呼喝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沒想到中秋之夜，漢王的捷報才姍姍來遲啊！
這或許是漢王出征以來，捷報間隔最久的一次了！
上一次捷報傳來，還是在朱櫟破了哈密城的時候。
這一晃都兩個月了啊！
“快！”
“快拿過來給咱看看！”
朱元璋噌的以下就站起身來，語氣有些激動地對着王琛吩咐道。
王琛這時已經一路小跑，從那士卒手中接過了漢王送回來的書信，趕緊遞給了朱元璋。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朱元璋的臉上，想要從他的神色當中看出端倪
楊詩雨更是一臉的緊張。
但好在是捷報，應該是好消息纔對！
“好！”
“好啊！”
“咱老九就是有本事，居然已經給咱打到阿克蘇了啊！”
朱元璋看了片刻之後，立馬激動地大喊道。
聞言，一衆文武百官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阿克蘇！
那可是東察合臺的國都啊！
漢王朱櫟這是準備將東察合臺滅國的節奏了麼？
“不光如此，漢王殿下還把西域諸國和部落投降的國王還有王子全部送回了應天府，現在人已經安頓在鴻臚寺了！”
那士卒更是語氣激動地稟報道。
一幫文武大臣聞言，更是面面相覷。
好傢伙，漢王這一次玩得也太大了吧？
這是要把西域各國集體打沒了的節奏啊！
“咱看到了！”
“老九帶兵把阿克蘇都給圍了！”
“光是歸降老九的西域小國和部落就多達十五個！歸降的聯合軍都已經超過三十萬了！”
“真不愧是咱的老九啊！”
“也只有他纔有如此的能耐！”
朱元璋看着手中的信紙，語氣更是激動地點了點頭。
一聽這話，包括藍玉等人在內的百官集體石化。
好傢伙，打仗還有這種打法？
漢王也就帶了一萬多人吧？
這是準備把整個西域的兵力全部收歸了？
“父皇，王爺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楊詩雨這時突然開口問道。
朱元璋聞言就是一愣。
他看着楊詩雨那滿懷期待的目光，心頭又有些不是滋味。
按照他在模擬推演當中看到的情況，朱櫟打下西域二十多個國家和部落之後就應該回來了！
可這一次朱櫟出征，顯然和他模擬推演的還有偏差啊！
其他的不說，光是這時間上就快了一倍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朱櫟打完東察合臺班師回朝，頂多也就是一年。
可問題是他真的會就此收手麼？
老九，收手吧！
楊家這丫頭想你了啊！
咱也想你了！
“快了！”
“應該快了！”
朱元璋不忍心讓楊詩雨失望，只能笑着連連點頭。
只希望這個老九能夠見好就收啊！
現在這個結果，已經讓他相當滿意了！
與此同時，遠在西域的朱櫟也擡頭望着天上的明月。
八月十五。
每逢佳節倍思親啊！
這高原上的月亮，還真不是一般的圓！
不光圓，而且還很大呢！
“王爺，您是想念王妃跟陛下了麼？”
陳勇來到了朱櫟身邊坐下，看着他發呆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道。
“中秋節了。你難道不想家麼？”
朱櫟聞言一笑，這才扭過頭望着陳勇問道。
“咱當然也想。但這一趟跟着王爺出征，咱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陳勇咧嘴一笑道。
“哦？說說看，本王倒是很好奇，你都明白了什麼？”
朱櫟聞言，更是來了興趣地問道。
“咱明白54了有國纔有家的道理。若是國都不在了，家也就沒了。實話說我一開始當兵的時候，就是想着能掙點糧餉，養活家裏的幾口人。但現在我更知道了軍人存在的意義！”
陳勇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說得好！”
“有國纔有家！”
“軍人，就應該成爲一個國家的信仰！”
“因爲只有軍隊強盛了，國家才能強盛，老百姓纔有更加安寧的好日子！”
朱櫟聞言，更是滿意地點頭說道。
“我想所有破逆軍的將士，現在應該也跟我都是一樣的想法。”
陳勇笑着說道。
“那證明你們已經成爲了一個合格的軍人，更知道了軍人存在的意義。”
朱櫟拍了拍陳勇的肩膀，隨即站起身來。
“我來是想告訴王爺，剛剛快馬來報，聯合軍的那幫傢伙已經穿過伊犁，直奔克拉瑪依去了！”
陳勇跟着起身，話鋒一轉地彙報道。
“哦？看樣子這幫傢伙收穫頗豐啊？”
朱櫟聞言也是雙眼一亮。
伊犁現在可以說是整個東察合臺最爲富庶的區域，這一趟洗劫，能搶回來的好東西必然不少的！
想着，朱櫟就彷彿看到了一大堆金銀財寶都在朝着自己招手的畫面。
“要不要讓他們收斂一些？我們派出去的人可是說這幫傢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怕到時候傳出去對王爺聲名受損！”
陳勇這時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那個必要。憑什麼只能是咱大明的老百姓受這樣的苦難？”
“本王是那種在乎名聲的人麼？”
“本王就是怕這惡名還不夠響，震懾不住這幫異族人呢！”
朱櫟卻是不以爲然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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