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主和皇后選誰呢？ 求評
一聽這話，莫說兩名宮女，連懿安皇后都跟着猛然一驚。
“此人好生狂妄啊，娘娘……”
“陛下如何說？羣臣如何說？”
懿安皇后陷入了凝思，可杏兒和柳兒兩名小宮女嚇得直接跳了起來，急躁的不行。
“陛下將……將龍案都給掀翻了，罵了羣臣，然後就走了……”
小宮女巴巴的陳述完，便蹲在地，瞪着兩眼左看看，右看看，誰也沒有答案。
懿安皇后也無心刺繡了，不疾不徐地將所有工具放入籮內，仰頭望着灰濛濛的天，好半天不說話。
幾個小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臟緊張的砰砰跳。
“娘娘……”
“長平素來是陛下的掌明珠，尚且年幼，連二八也未到，要將她一人送往茫茫關外，莫說陛下，連我也於心不忍。”
懿安皇后苦笑着嘆息了一聲：“盛京城的那少年，倒也是有趣，手握重兵，虎踞盛京，不要名，不要利，竟對本宮起了興致。”
“娘娘，這哪裏是仰慕娘娘，這分明就是羞辱陛下，羞辱大明……”
柳兒宮女到底聰慧，噘着嘴一臉憤懣。
“連你柳兒都知曉之事，陛下與百官又豈能不知？”
懿安皇后自嘲地回過身，輕輕撫摸着柳兒的腦袋：“只是，而今的大明已經不起半點風浪了，天子素來孤傲，若是讓他低頭，帝國又將如何運轉！”
“娘娘……”
柳兒宮女聽出來了些許意思：“您……您不會是想……”
“本宮一介女流，於朝廷於大明，無足輕重而已，若是能捨我一人，換得大明數年安穩，倒也值了。”
懿安皇后說完呼了口氣道：“杏兒，柳兒，來爲本宮梳妝，我要去見陛下。”
“娘娘……”
“此乃國事，不容私情。”
懿安皇后張嫣淡然地呵斥了句，扭着柳腰一步步入了寢殿。
她很年輕，放在後世，就是個大學沒畢業幾年的女孩子。
她也很早熟，早熟到天啓皇帝朱由校一死，當即幫助朱由檢坐皇位。
她更有尋常女人沒有的格局，卻是個天生的苦命人。
似乎這一切，張嫣早已接受了，萬事淡然。
………………
朱由檢可就沒這麼懿安皇后的氣魄了。
張嫣於公，對大明對朝廷都是位居首功。
於私，又是自己最大的恩人，沒有他，恐怕天啓一死，後宮便陷入內亂。
甚至，直接威脅到兵變！
從朝會出來，入了乾清宮後，一個人便悶在房間裏，不喫不喝，連司禮監太監高起潛、王承恩和曹化淳等人全然不見。
他想起永樂大帝遷都於此的時候，何等威風。
想起天啓皇帝朱由校活着時，大明雖已是內憂外患，卻終究羣臣難起波瀾。
而今，再看看自己，莫說關外的仇敵，連朝堂那羣百官，他都無法壓制住。
“陛下……”
正想着，太監高起潛的聲音從殿外響起：“懿安娘娘來了，陛下還是開門吧。”“進來便是。”
崇禎收起了悲天憫人的小傷心，梳理了下情緒，連忙起身。
懿安皇后確實來了。
要見天子，又是自己的小叔子，與方纔的形象大爲不同。
此時，高高綰起的髮髻兩側插着步搖，幾顆晶瑩的珍珠微微抖動。
淡薄的胭脂粉將臉頰塗抹的更是白皙，玫瑰花研磨而成的口脂塗抹在櫻脣，一襲淡紫色的禮服着身，整個人分外大氣端莊，頗有母儀天下的儀態。
“妾身見過陛下……”
張嫣不卑不亢微微行了個禮。
“皇嫂快快請起……”
朱由檢趕忙擡手示意：“近日國事操勞，無心探望皇嫂，還望莫怪。”
“陛下折煞妾身了，妾身豈敢驚擾聖……”
懿安皇后似笑非笑地坐下了，雙目環顧四周，莞爾道：“依照祖制，後宮不得干政，妾身深諳此規，只是……方纔聽聞了些許今日朝會的事情，故而前來，冒昧了。”
“皇嫂是要問那楚楓的婚嫁之事乎？”
朱由檢也不繞彎子了，苦笑道：“朕於朝堂失了態。”
“陛下失態事小，若是傷及帝國，卻是大過了。”
懿安皇后淡淡道：“那楚楓既已率軍入關，卻無兵圍京師，看似狂妄，卻又爲陛下也爲大明，留了餘地。”
“朕知皇嫂想問何事……”
朱由檢似乎不想在那些事兒囉嗦，直言道：“實不相瞞，朕方纔心意已決，那楚楓既要公主，朕準了便是，近日便會差人爲此奔波。”
“陛下曾是信王時，長平享過幾年福？而今陛下乃帝國九五之尊，長平更是陪伴陛下甚少，若是這便將她送往關外，陛下可會心疼？周姐姐又怎接受的了？”
“事關國家之安危，又豈能容她左右？”
崇禎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妾身若是說不答應呢？”
懿安皇后張嫣冷不丁的一句，讓崇禎有些愕然：“皇嫂……”
“妾身深知聖心中所想，妾身雖爲先帝正宮娘娘，理應當爲朱氏王朝，爲大明帝國盡心盡責……”
“只可惜妾身乃一介女流之輩，又是後宮，空有熱心，卻無機遇。”
“而今那楚楓既要妾身，妾身去便是，又當如何？”
“不可。”
沒等張嫣說完，崇禎當場將其打斷了：“朕縱使拼死一戰，也絕不應允皇嫂……”
“陛下可曾爲軍中將士考慮過？又可曾大明的百姓考慮過？關中大旱，接連三年。中原叛軍林立，若此頑疾不除，大明如何中興？如何光復盛世？”
“陛下萬萬不可被一葉障目啊！”
也只有張嫣勸得動，說得動。
主要崇禎還是登基時間不長，她的恩情還能有些作用，若是再晚些年，張嫣也只能幹看着。
皇帝當久了，是沒有人性的！
“皇嫂說的這般輕鬆，朕若當真如此行事，如何對得起薨逝的皇兄？又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朱由檢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堅決的搖頭道：“長平已是長大，也到了婚嫁芳齡，遲早總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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