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短壽還在繼續，但這次
東宮之中。
太醫又進出了好幾次，給朱標開了不少藥。
可朱元璋最後問詢，太醫還是說不清楚什麼病，只是長嘆道。
“太子殿下應是心疾纏身。”
“殿下身體欠佳，主要是因爲憂思過重，致使精神有恙，從而易引發其他病症。”
“唯有放下心事，好好調養，狀態才能好一點。”
朱允炆這邊也查了半天，依舊什麼都沒查到。
其實在朱元璋來之前，東宮內就有太醫過來查。
現在得到朱元璋的命令，他們只能又來。
這一次，朱元璋依舊變得非常無奈。
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讓太醫們都下去。
事已至此，朱元璋只能勸說倆人。
憂慮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把自己的身體進一步拖垮。
朱標哭着說，榜的人都是他的血親，血濃於水的感情，他怎麼能冷靜，怎麼能看開？
朱元璋也是嘆氣。
捫心自問，他自己也無法看開。
錄入金榜的，可都是他的骨血，看着一個個皇子皇孫被宣判死刑，他這個做父親做爺爺的，怎麼能沉住氣？
可。
對於皇子皇孫們如此短暫的壽命，他沒辦法。
對於天那日日都出現的金榜，他更是毫無辦法。
最多，也是隻能將希望放在司天監近日準備的大祭！
或者說，也不能算是希望。
他只是想自己能做些什麼。
不論用什麼方法，和這老天鬥一鬥。
不管怎麼說，他至少，試過了。
“標兒，好好調養吧。”
“無論如何，你是做大哥的，你要是徹底倒了，你的那些兄弟們……還有，還有允炆，他們該怎麼撐下去？”
“這段日子，咱讓人搞一個祈福大典，到時候，咱親自爲你們祈福。”
這一刻，朱元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是盡力安慰。
現在的朱標，恐怕比自己還難。
畢竟，自己年過花甲，還有幾年活頭誰也說不準。
還有他的兒子朱允炆，以及他的那些兄弟們，都活不過多少。
朱標，算是父親、兒子、兄弟，都走到了一眼能看到頭兒的時候，朱標本身更是隻有兩年的活頭。
他，更是什麼也做不了。
朱元璋縱然戎馬半生，見慣了生死，在這種時候都無法說服自己看開。
朱標，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看開。
而就算看開，又有何用？
“不管怎麼樣，有咱呢！”
朱元璋無比堅定的又補了一句。
朱標擡頭，看着朱元璋，眼圈紅紅的。
“父皇，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是允炆，允炆他……”
說到這兒，朱標說不下去了。
朱元璋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對着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論如何，不論什麼方法，他會去試。
就算沒用，也要試！
這是他這個做父親，做爺爺的，唯一能爲他們做的事。
告別朱標，朱元璋回到了皇宮。
站在大殿之，看着外面的清澈明淨的天空，朱元璋莫名感覺這天空變成了一條奔騰的河，一如小明王溺死的那天一樣。
帶着無盡的壓迫，洶涌而來，似乎要把自己吞沒！朱元璋看着這本是晴朗的天空，竟然有點喘不來氣的感覺。
……
次日。
【蒼穹金榜，壽元盤點。】
【今日榜者，秦王朱樉。】
【壽元，三十九載！】
在極爲壓抑的氣氛之下。
蒼穹金榜照常出現。
只是，看到榜單的藩王。
衆人的反應。
與之前的也都不盡相同。
凌王朱永煜將藥材往丹爐裏一扔。
然後伸了個懶腰，輕聲感嘆道。
“看來，今天是個輕鬆日啊。”
“這次舉國下，大概都是高興的。”
正如朱永煜所說。
秦王朱樉封地長安。
百姓們都很高興。
因爲在一衆王爺裏。
這位，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的皇子短壽大家會哀嘆。
這位？
大家甚至還希望他短壽呢……
自從知道金榜的王爺會短壽。
就有不少人在背後默默的祈禱。
祈禱朱樉能快些榜，快些被盤點。
現在，他們忐忑了許久的心，也終於能放下了。
賣水果的攤販，接連確認了好幾遍榜單的內容。
“你看清了嗎，好像真的是秦王。”
路人點頭：“沒錯，我也看到是秦王！”
沒一會兒。
街道之。
歡呼聲此起彼伏。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輪到秦王了！”
“嗚嗚嗚嗚嗚，娘你的在天有靈，你的仇，老天爺把他收了……”
秦王府邸中。
宮人們也忍不住痛哭。
只是，他們並非爲朱樉惋惜，而是爲自己。
府邸的宮人多是朱樉在民間、在戰場虜來的。
就算不是，很多人也都受到過朱樉非人的折磨。
如今，也算是看到頭了。
“再過五年，咱們就熬出頭了！”
應天府。
不少百姓全都有些疑惑。
“昨天是皇長孫，今天怎麼又開始盤點王爺，這個金榜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來了，之前不是都說過了嗎，隨機的，這榜是隨機的！！”
“哎，總之就是剩下的王爺們還是逃不過嗎？！”
“罷了，不管怎麼說，這次說秦王短壽，也算是爲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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