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七十六章阴狠男皇后
司顾心纵身一跃,便进来了。
衣着不同于往日的华美娇艳,反倒是一身玄色的衣袍,墨发以玉色的锦带随意束起。
少了几分妖冶,多了几分煞气阴冷。
几乎是在看到司顾心的一瞬间,司顾心看到小皇帝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想不到自己临走前给他找了那么多事,還是沒能拦住他。
齐璨出声了“儿臣拜见母后。”
心火噌地一下就冒上来。
司顾心上前,捏住齐璨的脸,一双凤眸凌厉“见到本宫便如此让你不喜?”
“既然知道,母后为何還要来。”齐璨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目光。
司顾心一時間气恼得不知作何言语,将人甩在了榻上。
齐璨也不做挣扎,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佛门圣地,你若敢行那污秽之事,我便死在這也无妨,做处墓地也是宁静享受得很。”
承认吧,你根本就不会让我死。
就是不知道了,是不舍得還是不能。
司顾心手撑在齐璨耳边,束发的带子松了,飘然落在齐璨的脖颈处。
司顾心忽然就笑了“好玩的方法千千万万,不一定便要做那等事。”
“本宫也确实沒玩過這法,便由陛下教教本宫。”
司顾心勾起那带子,缚住了齐璨的双眼,双手绕到她脑后系上了结。
黑暗突然笼罩住双眼。
齐璨下意识地抓了手中的衣物一把。
冰凉的手覆上那只纤细的手,抓在齐璨的头顶上。
司顾心感受到齐璨抓的那一下,笑颜如花。
“陛下可是怕了?不過,不得不說,陛下這副模样可当真是比得那青苑的小倌。”
“哦,不,是比那小倌儿還要惑人心神。”
到最后,司顾心還是沒能成功地折磨成齐璨。
为什么?
因为齐璨睡着了。
白日裡做了那么多事儿,而且本来就流产沒多久,最容易累。
就在司顾心蹭来蹭去的时候,齐璨双眼一闭,宛如老僧入定。
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最后真的头一歪就睡着了。
饶是司顾心遇到此情景,也是
司顾心手半撑着脑袋,侧身看着身边睡着的小皇帝,指尖绕着少年的一缕青丝,不知在想什么。
眸光一转,看向了角落裡的一小捧毫不起眼的灰烬,再转回到齐璨身上。
深夜裡,一句话随着晚风飘出“本宫說過,本宫若一日還是太后,你便一日還是皇帝。”
竹林裡。
“羲寒。”一声轻轻的呼唤。
在林中采露的清绝无一丝反应,依旧继续着手上的事。
司顾心拂袖,在石板上坐下。
“你這采露的习惯還是未曾改变。”
清绝手上的动作微顿,却只是一瞬“太后娘娘光临本寺,未曾告知,有失远迎。”
司顾心笑了笑,似乎对他這冷淡的对待沒什么反应。
双手往脑后一枕。
“羲寒,可想做皇帝?本宫便做你的皇后如何?”
清绝转過身,声线一如既往的温和“前尘往事尽断,還望太后娘娘不要妄言。”
司顾心无声地笑着,沒再說话。
晨曦微微透亮。
齐璨猛地睁开眼,刷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来。
看到昨夜那個神经病沒在旁边,手往床头的外衣最裡侧摸索着,摸到了熟悉的锦囊才松了口气。
齐璨朝门外喊了声“小福子,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禀陛下,還有两刻便辰时了。”
齐璨赶紧下床穿衣,吩咐小福子等人为自己洗漱。
昨夜她在司顾心未来之前,便让人传话吩咐了大理寺少卿在大殿等候。
齐璨突然有点庆幸自己還算有预见,是叫人在大殿等。
大殿辰时上香人多,纷纷攘攘。
做起事来方便些。
想想若是叫他来禅房,现在司顾心這魔头来了。
自己分分钟凉凉。
进了大殿,如齐璨所料,殿中香客众多,人挤人。
与一個穿宝蓝色袍子的人擦肩而過,齐璨将手裡的密信交到他手中。
特地吩咐過的。
宝蓝色、缺口的玉佩、黑色的穗子。
這样即使认不到人的样貌,也能找到。
至于为何選擇了他。
齐璨想起了李院使的那张名单。
這大理寺少卿张瑞泽似是新晋的青年杰俊,不倒向太后的党羽,但也聪明,沒有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
但据原主的记忆,這人是尊于皇帝的。
在朝堂之上齐璨也观察過,這人总能毫无痕迹地落太后那一派官员的绊子。
毕竟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齐璨坐在禅房裡的蒲团,眼睛看着佛经,心思却并不在上面。
那封密信,是吩咐张瑞泽看好时机救永安王出来的。
這永安王可是实打实的忠君之人,虽然也参与過夺嫡之争,但败了便不再动歪心思,老老实实镇守边境,掌握着兵力却并无拥兵自重的心思。
至于永安王背后的邢家,则是重要的一环。
邢家,世代忠诚,可用。
并且十分有用。
齐璨去斋堂想找清绝玩的时候,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
清绝在院中晒药,司顾心就坐在树下的贵妃椅晃着,眼睛落在清绝瘦削的身影上揉碎了春日的光影。
唯美。
齐璨心底微叹,突然就能理解原主被活活气死了呢。
這扑面的老夫老妻的气息,直接吃狗粮吃死。
說实话,司顾心要沒了那副鬼畜的模样,這五官多好看。
司顾心的身子微微一斜,瞥了眼角落裡的齐璨,沒在意。
齐璨等了一天,都沒能找到机会和清绝单独玩。
郁闷到在禅房裡抄佛经。
抄着抄着,齐璨停了笔。
有些沒由来的熟悉感。
手被另一只带着寒意的手握住了“陛下的字可真是女儿气呢。”
讥讽的语气十足十。
齐璨“”
你特么的不說话,沒人把你当哑巴。
身后的人笑得肩膀发颤“写的竟是闺中女子用的簪花小楷,当真是好看。”
“不過陛下生的如此女儿态,想来穿上女子的衣裳怕是连女子都要自惭形秽了。”
司顾心忽地贴近齐璨的耳尖“难怪是身下之人。”
齐璨逐渐面无表情,一個手肘就往后打。
可是司顾心早就轻飘飘地后退开了。
渣男,白天就撩清绝小师父,晚上就来折磨她。
终于在一個雨夜,司顾心被宫裡的大太监有事寻了去,齐璨才得以找到清绝玩。
齐璨去找他的时候,清绝屋裡的烛光還亮着。
齐璨轻手轻脚地进去了,见清绝還闭着眼睛在诵经,便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裡等。
可怜弱小卑微。
齐璨也是为自己抹了把心酸泪,要不是有求于他,這是何必呢。
直到清绝把经书合上,似乎才看到蹲在角落的齐璨,无奈地笑道“如此晚了,陛下還不歇息?”
齐璨蹲在那,眼睛像浸了水的玉珠子“小师父你都不来寻朕玩。”
一身白色僧袍的清绝在烛光下显得温润如玉“太后与陛下关系不和,小僧若是去寻了陛下,只怕是陛下要不高兴了。”
耐心的解释,充分地展现了他的包容。
似乎想起来什么,清绝从蒲团上起身去了裡间拿了套衣物出来“陛下淋湿了,恐感风寒,快些换上罢。”
屏风后,齐璨轻轻地闻了下手裡的衣物,是干净的草木香。
换完衣服的齐璨出来,和清绝一同坐在桌旁。
清绝在袖口中掏了掏,拿出来個草蚱蜢放到齐璨手心裡“采药闲暇时做的,陛下莫要嫌弃粗陋。”
這可真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了,齐璨哑然失笑。
端详着手裡的小蚱蜢,齐璨突然說道“你,想当皇帝嗎?”
面前的少年唇红齿白,桃花眼中仿佛进了一汪溪流,干净透彻,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之色。
還未等清绝說话,齐璨继续道“你可知,你是先帝之子!皇贵妃所出!”
清绝面容一瞬间陷入呆滞。
“况且,如今朕势微,太后主掌大权。至于太后对于不平党羽的处理方式,想必清绝你肯定有所耳闻。残忍、血腥镇压,這便是他的手段。”
“而太后的本意便是搅乱這天下的水,时日一久,天下必然起义不断。到时候百姓再次被战争波及,民不聊生。”
齐璨站起来“而你们虽口口声声普度众生,却拘于這一小片灵音寺,与世隔绝。”
“先前的高祖皇帝能拖去袈裟穿战袍,为何清绝你不能脱了這袈裟为皇呢。”
齐璨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朕,做這皇帝实在是难有所作为。也累了。”
清绝陷入了沉默,扇子般的羽睫敛下一片阴影。
“小师父,抉择在你,我不干涉。”小少年突然笑了起来。
冒雨回到了禅房的齐璨手下按着门,微微松了口气。
一口气背完腹稿真累。
還好,充分发挥了多方面论证观点的方法。
“陛下這是去了何处?一身湿气?”
屋裡的蜡烛陡然被点亮了,原本齐璨以为的司顾心居然去而复返,端坐在榻上。
小皇帝笑得无辜“去寻了清绝师父玩。”
司顾心秀气的眉头一皱。
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這恼怒是恼怒小皇帝還是恼怒羲寒。
沒過两日,齐璨便被司顾心迎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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