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八十四章高智商异母弟弟
他们俩因为工作原因,可能要晚点回。
但是无论什么情况,夫妇過年是一定会回来的。
车厢内,齐璨拿出手机一眼就看到了韩铭哲发来的消息。
“姐,你是今天回来嗎?我去火车站接你。”
還配了张比心的表情包。
齐璨沒忍住,笑了出来,手上利索地打着字“好啊,大概晚上六点能到,還能赶回来吃晚饭呢。”
冬天了,天黑的快,六点钟已经有了漫漫的夜色。
齐璨一下火车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风,打了個哆嗦,往围巾裡面缩了缩。
拖着行李箱下来,齐璨站在站台环顾四周。
不是說来接她嗎?人影都见不着。
齐璨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韩铭哲,突然背后一阵冲击力差点沒让齐璨摔地上。
一個巨大的人形物体从后面抱住了齐璨,温暖的感觉从背后传来。
齐璨都不用转過去就知道這是谁了,嘴角上扬“小混蛋,你下次再這样咱俩都得趴地上去了。”
韩铭哲的下颔搁在齐璨的头发间,目光落在齐璨发梢处不太正确的地方,小声嘟嘟囔囔“姐姐好像,又长大了呢。”
由于韩铭哲是站在齐璨的身后,加上晚上风声有点大,齐璨有些听不太清楚他在說什么。
“嗯?铭哲,你在說什么?”
韩铭哲闭上眼睛蹭了蹭齐璨的头,细听声音還有点委屈“姐姐中秋节也不回来,就留我和奶奶在家過节。”
齐璨手背過去轻轻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头“那是因为我要去参加学校的竞赛选拔啊,就沒時間回来了。”
韩铭哲不說话,就把脸埋在她头发裡。
“姐,明年我就考去你的学校好不好?”
“好啊,然后奶奶肯定会一起跟去的。”
只是齐璨怎么也料不到。
就连剧情裡的路人甲也是会有剧情之外的意外发生的。
剧情并不是永远稳定的。
大年三十除夕夜的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九号晚上。
赵奶奶打电话给自家儿子却怎么也打不通,与此同时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姐弟俩正看到电视台播出一则新闻。
“市裡一男子的儿子因诱拐儿童罪入狱,该男子迁怒于原告赵姓律师辩护,竟于深夜潜入其家中将夫妇二人残忍杀害,受害者身上共计四十刀。”
“据悉,受害夫妇于舒安县有一母亲,现警方已派出进行慰问。”
两姐弟皆是一愣,齐齐看向电话机旁的赵奶奶。
电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赵奶奶两眼一翻竟是昏了過去。
齐璨噌地一下站起来,冲向赵奶奶,用力掐她的人中。
韩铭哲沒有动,依旧坐在沙发上紧紧地盯着电视裡犯罪嫌疑人的脸,目光一寸寸地在那男人脸上移過,似乎是要将這個人的脸刻进骨子裡。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赵叔叔和阿姨明显是好人,可好人却总是被坏人杀害。
妈妈本来很好,却被那個男人逼迫致死。
他本以为齐璨也是坏的,可她却又处处展现出好的。
“铭哲!你還愣着干什么,打电话报警啊!”齐璨转過头冲韩铭哲喊了一句。
韩铭哲這才徐徐站起来,混沌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点了120。
医院的急救病房裡,赵奶奶醒转過来。
听完医生话的齐璨安静地回到了病房,坐在床边。
医生說,赵奶奶本就有心脏病,這次突发让原本就老了的心脏出血,很可能挺不過今晚。
并且已经八十的老太太明显不适合做手术,就算做了也很大可能会呼吸衰竭死在手术台上。
所以医生的建议是让老人好好走完最后一程。
醒了的赵奶奶也沒哭,就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睛浑浊了很多,眼眶干涩到疼,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苍老的脸上還带着呼吸机。
她的声音很虚弱,招了招手示意齐璨靠過来“璨……璨,你们姐弟俩是好孩子。”
韩铭哲静静地看着吊瓶一滴一滴地滴药液。
“奶奶不想做手术……”
听了這话的齐璨一下子握住赵奶奶满是皱纹的手,流着泪摇头“奶奶,你要活下去。”
赵奶奶笑容慈祥,眼睑俨然蒙上了一层将死之人的翳“奶奶不能做手术,钱得留给你们。你们俩就是我們赵家的孩子……”
“璨璨,你再過来些。”
齐璨俯下身,细细倾听赵奶奶的交代。
心率电谱上的线條逐渐趋向一條直线,赵奶奶的呼吸也渐渐停了。
齐璨帮赵奶奶整理好满头的银发,看到了淡漠得仿佛沒有生人气息的韩铭哲。
终于撑不下去了,第一次做任务的她心理到底還是脆弱的。
韩铭哲抱住了软下来的齐璨,眼角沒有任何湿意,只是定定地看向窗外的黑暗。
齐璨手指紧紧地扯着他的衣服,骨节突出,张着嘴无声地哭了出来。
剧情不应该是這样的,不应该。
赵奶奶应该按照原著好好地活着,赵家夫妇也是应该好好活着的。
赵奶奶在韩铭哲遇到叶昭涵之前应该一直是韩铭哲的庇佑。
韩铭哲安静地抱着齐璨,声音沙哑“姐姐,我只有你了。”
齐璨安静地点头。
“铭哲,我也只有你了。”
韩铭哲听到這句话,突然就把齐璨搂得很紧,似乎他一松手,齐璨就会消失不见。
赵奶奶最后告诉齐璨的是自己的银行卡密碼和一对金镯子,是老人一辈子的存款了。
既然赵奶奶這边已经沒有人照顾韩铭哲了,韩铭哲自然是不能留在這了,会跟着转学到市裡。
這边齐璨在处理赵奶奶的后事,实在是无心处理韩铭哲转学的手续,有些分身乏术。
所幸韩铭哲心智成熟的早,处理事情的能力很强,处理好自己的转学手续后就去帮齐璨。
大年三十除夕夜,本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然而对于齐璨和韩铭哲而言却绝对不是個好日子。
齐璨端着煮好的饺子放在桌上,冲着韩铭哲勉强一笑“铭哲,快吃吧。”
“姐,你好像很难過?”
韩铭哲突然一问,把齐璨给问懵了。
齐璨握着筷子的手松开了“嗯。”
“为什么?人到最后都要走向死亡的,不是嗎?”
韩铭哲望着齐璨的双眼,他的眼睛色泽很纯粹,黑的沒有什么其他杂质。
這孩子,三观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齐璨深吸一口气,对上了他的眼睛“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姐姐死了你会难過嗎?”
韩铭哲低下头很认真的思索,然后很认真地看着齐璨“不可能,不会有這种可能。要死,也是我死在姐姐前面。”
齐璨“……”
“为什么呢?”
韩铭哲笑了起来,明美如画“因为姐姐的命是我的,姐姐死了我就沒了。”
齐璨被他這话弄得心头一窒。
這句近似于诺言的话太過沉重,对于她這种還有很多任务要去做的任务者而言,她承受不起。
“嗯。”
齐璨伸出手握住了韩铭哲有些冰凉的手。
南方的冬天一向都是湿冷,刺骨。
韩铭哲被那样对待了好几年,一时半会還是很难恢复過来,一到冬天手就比较冷。
握住他的手时,齐璨才发现這孩子的手已经比自己的手大的多。
与其說是齐璨握住他的手,倒不如說是韩铭哲包住了她的手。
“再過几天,我們就要去市裡交接赵叔叔和阿姨的遗产手续。”
韩铭哲问道“以后是只有姐姐和我住嗎?”
“嗯。”齐璨收拾好赵奶奶留给二人的钱和证件,以及一些行李。
因为赵旭阳夫妇二人并沒有孩子,只收养了齐璨韩铭哲二人,赵奶奶又去世了,所以這遗产法定自然是给他们的。
结果齐璨刚在律师的指导下签署好遗产继承的协议,就听到门铃不停地响。
齐璨打开门,看到有七八個人,面孔有些熟悉。
其中一個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妇女看到开了门走上前了,笑容满面“璨璨啊,還记着婶婶不?”
齐璨蹙眉,略微回忆了一下“记得,是婶婶。”
律师朝齐璨說了句话“那齐小姐,我就先走了。”
齐璨点头示意他离开。
齐璨打开门,让這群亲戚进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韩铭哲听到动静抬头,寒星般的眸子照的一众人心底一凉。
韩铭哲不动声色地把遗产继承协议塞进了沙发缝裡。
這才坐下,這群人的丑恶面目毕露无疑。
二婶环顾房子四周,似是随口一提“要我說啊,這旭阳真是会买房子,瞧瞧這装修都挺好的。”
齐璨听到她這话,眉头一下子紧皱。
這群人平日裡也沒经常来赵叔叔家串亲戚什么的,這夫妇二人才走,這群亲戚就来了,打什么算盘一目了然。
一动不动的韩铭哲出声了“叔叔婶婶還有事嗎?我和姐姐今天累了,等会還要去学校登记学籍。”
這群亲戚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韩铭哲身上,反应夸张“要我說,這小哲长得還真是好看啊!這以后還不得大把的小姑娘追他。”
說着說着,還有人想上手摸韩铭哲的头。
韩铭哲倏地站起来。
加入篮球队三年的他,身高占有绝对优势,一站起来這压迫性就扑面而来。
一群人面面相觑,也一下子知道再不說明来的目的就得空手而归了。
“璨璨啊,這奶奶和爸爸妈妈刚去世,二婶看着你们俩沒人照顾……要不二婶明儿就把弟弟妹妹们接来,咱一块住也方便照……”
這边還沒說完,另一边又說了“要說,你们俩都沒成年,要不這遗产我們這群长辈先替你们来保管?不是說有什么代理人嗎?”
齐璨面色沉下来,冷冽的目光扫過周围一群人的嘴脸“谢谢叔叔婶婶们的关心了,我們俩都是快成年的人来,照顾得好自己。就不劳烦叔叔婶婶们担心了。”
韩铭哲大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防盗门“我和姐姐還要去学校,你们先回去吧。”
一群长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有人已经骂起来了。
說什么捡来的果然就是白眼狼。
韩铭哲直接从包裡拿出了手机,脸色已经冷得掉冰渣子了“叔叔婶婶们再不走,我可就报警說扰民了。”
众人走了。
身心憔悴的齐璨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
“姐姐,休息会吧。我自己去就好。”韩铭哲走到她身后,帮她按了按太阳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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