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绑架
虽经历過如此悲伤的经历,可年纪小的她,此时還是被這盛大的庙会给吸引了。
她的眉头淡笑,嘴角轻弯,那抹开心的笑意是从心裡而来。她开心就好了,允修觉得這次带她出来散心是对的。
当然如此热闹,她也不能总一反应都沒有。如视一切无物又怎能让陪同的人感觉到她也兴奋呢。
“小姐,那有糖人。”春琳兴奋指着一处卖糖人的路边摊点。
柳小姐看向那糖人路边摊点,脑海中的记忆裡,晃出三年前凌希南带柳飘憶在街市上逛时,买了一個糖人送给她。
凌希南将糖人递在她的面前,含笑地看着她,“憶儿,喜歡嗎?”
当时的柳飘憶兴奋地点了点头,温柔地对凌希南說道,“谢谢凌哥哥。”
“憶儿,给。”
柳小姐回過神,眼前所见到的是糖人,此时允修已经买好了一個糖人正递在她的面前。
男子脸上充满着柔情笑意,和当年的凌希南眼神一模一样。
柳小姐木然地一时沒反应過来,看着他,就這么看着他。她曾经也好想有個這么贴心照顾她的哥哥,可是母亲就只有她一個女儿。
允修拿着糖人就這么看着她,等着她接下。
柳小姐收回了视线,低眸接住糖人,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春琳的糖人已经放在嘴裡吃了起来,年纪和柳小姐不相上下的她,也是满满的少女之心。
“允少爷,谢谢你。”柳小姐笑笑說道。
她叫他允少爷,从這次她落水后,她便叫他允少爷,以前就只呼其名,唤他,“允修。”
允修眉头皱了皱,她对他有点生疏,他怎么感觉不是那种味道了,从這次落水醒来后,她好像更疏远他了。
柳小姐已经提步向前走了去,允修回過神快步跟上。
在柳小姐走過的地方,引来不少群众投去的惊讶目光。倾世美貌吸引万众,无论男女。
春琳被這种感觉心舒自豪,在泷水时,只要小姐出去,哪儿都是那些公子哥的倾慕,小姐们的嫉妒。
可那时常有凌希南在身边保护,如今到了這……
春琳悄悄地看了眼允少爷,似乎此时有允少爷在旁保护了。
可总觉得小姐对允少爷沒有才来时的那种热情了。
坐在茶棚裡的那四名汉子正欲起身,大哥苏青山抬头间看到了张允修和两個女子正在人群中。
他忙抬手阻止了三個兄弟起身,随后轻轻朝张允修指了指。
三個人将头靠過来,二弟苏云海问道,“那是谁?”
苏青山默色說道,“张太居的五儿子张允修。”他扫了一眼三個兄弟,压低声音說道。
灰鼠彪冷笑了下,轻哄道,“锦衣卫指挥使张简修的弟弟……”
灰鼠彪說這句话时,脑海回想着就在刚刚不久,那锦衣卫指挥使才从他们而過。
黑虎子溜了下眼珠,看着苏青山,“大哥是有什么主意了嗎?”
苏青山再次回眸看了眼人群慢慢走過的张允修,对三人說道,“拿他换万述。”
三個兄弟相互望了眼,同时点头赞成。
打定了主意,四人起身,在茶桌上放下吃茶的银子,涌进人群裡,悄悄跟在张允修的身后,不远不近,慢慢跟着。
京都的市郊建立祭坛,皇帝每年都在夏至這一天去祭祀,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缓缓进入祭坛。
皇帝”先来到地祈神的牌位前,敬了三炷香,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然后他又来到太祖的牌位前,敬了香,行礼完毕,又再次来到地祈神的牌位前,再次给地祈神敬了酒,献玉帛,還读了祭文……
锦衣卫指挥使简修站在那裡守卫,便是一道风景和威严。
百姓只在庙会大街,那皇帝祭祀的地方,锦衣卫围得铜墙铁壁一般。
百姓都是远远的,谁也不敢前去靠近。皇帝祭祀完后,在锦衣卫的护卫下迅速离开,大队人马回去宫中。
锦衣卫人马而過的地方,百姓犹如见到了恶魔般,纷纷主动避让,在皇帝銮驾经過时,无人敢出声,都叩跪着伏地等候皇帝銮驾過后,才慢慢起身。
市庙大街上再次热闹,群众继续游乐。
从城隍庙裡出来,看着很多人往河边而去,柳小姐好奇朝那边瞧了瞧。
“去看看。”张允修也被那边的声音吸引到,对柳小姐說道。
柳小姐点头,好奇那边的嘈杂。
等柳小姐几人走近河边,才听清楚人群的嘈杂声在說些什么。
“有人落水了……”
這话传到张允修的耳裡,他忙插入人群,挤到前边,见河水中正扑通着一個女子,已经有人跳下水中去营救了。
等那女子救上来后,才知走在河边不小心跌落了而已。
女子是普通百姓,下水救人的也是普通百姓。
见沒事了,人群也散开了,允修才回眸去找柳小姐。
可是,等他环视一圈,哪裡還有柳小姐的身影,甚至连丫鬟春琳都沒看见人了。
允修紧张得心跳到了嗓子眼。
“憶儿……”他慌张地在河边到处找到,大声呼喊着。
都怪自己,他埋怨着,不该不顾柳小姐,就挤进人群裡去看事故。
河边刚才他们走過的地方,允修找了個遍,甚至跑回了城隍庙。他以为憶儿一时需要方便才又回了城隍庙,可是一個时辰下来,哪都沒有人影。
此时,他才突然感觉应该出事了。
就在他站在城隍庙前,环视着四周,该怎么办时,突然一道轻风呼来,他感觉到有暗器。
在他伸手接住后,才见一张纸包住一颗石子,纸上写着一句话:想救人,独身前来焦石林破庙。
允修愤怒地将纸紧紧地拽在手心,似乎要把纸给捏成碎沫一般。
他毫不犹豫快步向焦石林跑去,独自一人,在路上时,他怎就不明白了,何人会有這么大的胆子敢动相国府的人。
焦石林的破庙裡,柳小姐和春琳都被绳绑得紧紧的,嘴裡還被塞住了破布,不能动弹也不能說话。
春琳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而柳小姐神情不慌不乱,只是眼神有些恶狠。
眼前的這三人让人一看,不是劫匪就是草寇。
柳小姐静静地看着他们,只见這三人神情也有些紧张,看样子绑架這回事似乎是第一次做一般。常做這样的事,应该不会紧张,而這样虽将她绑了来,可那慌张完全表现在外。
灰鼠彪按耐不住,不停地来回渡步,随后朝那两人道,“大哥,你說四弟传個信为何還這么久,不会让那小子给抓住了吧。”
苏青山皱了皱,缓缓道,“应该不会,四弟的轻功都在我們之上,跑得比我們快,传個信就被抓,怎么可能。”
苏云海摸着手中的刀,是在做着准备,只要来人,他会快速地将其拿下。
灰鼠彪看了眼柳小姐,碰上她那疑惑般的眼眸时,被她安静的神情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轻笑一声,摸了摸蒙在脸上的面巾,然后对苏青山道,“大哥,你看,一個小姑娘家的被我們抓来,竟然一点惧怕的意识都沒有,可从沒见過這样的女子,真是奇了。”
春琳突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想对他们說什么,却因为嘴裡塞着布,无法言說。
春琳心裡想向這些人請求,請他们放過小姐。
柳小姐给了她一個镇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春琳,让她别怕。
黑虎子终于回来了,走进破庙时也将面巾戴上,怕那两個女子将他们的面容给记下来。
他走进后忙对三人道,“信已经传到了,张家那五公子应该很快就来。”
听到這句,柳小姐明白了,他们想抓的是允修,而她不過是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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