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韩家秘地
菜市清晨买菜的仆妇,少妇,各家丫鬟奴婢都三三两两在一堆边买菜边闲聊。
鱼摊上,两個三十来岁的哪家仆妇正在轻声议论。
其中一個說道,“都說柳府的飘憶是這罗定州以及方圆附近城县裡最美的一個女人,我看就算真是最美的女子,可人性善良才是最美的。”
另一個点头附和她觉得是,也說道,“我赞同你的话,就拿前知州柳贤磷才到這罗定州头一年来說,那柳小姐不是一日碰到了一個年迈的老头摔到在地,脚摔得脱臼,柳小姐看到并沒有扶起送到医馆,還這么看一眼后跑走了,不是琦苑花圃的大小姐韩小姐碰巧经過将那老头送到医馆,那老头的脚可能被骨头刺穿了。”
“是啊,是啊,柳飘憶不過就是长了一张皮囊,人心可不是善意的。”
“就是,难怪她父亲柳贤磷会糟人刺杀,肯定是曾经得罪了什么人。”
這些個话让前来买菜的春琳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无比愤怒,上前就是一顿痛骂,“好你们個老妇,竟然私下抹黑我們家小姐,可知那次我家小姐家中有急事才沒停下救治那摔倒的老头嗎,竟被你们說成這样,已经是成年旧事了還拿来說,是何用意!”
春琳已经怒得瞪鼻子吹眼的。
那两個仆妇讽刺一笑,一人說道,“本就是的事,還怕别人拿来說嘛。”
另一個忙拽着刚才那個仆妇,“走走走,别和一個丫鬟置气。”
一清早春琳就被气的吐血,提着一篮子菜回府,武伯见到她的样子,满脸皱纹,轻声问道,“谁惹到我們家春琳了?”
春琳說道,“一些個爱乱咬舌根的长舌妇。”
“都說什么了,看把你气的。”武伯疑惑的问道。
春琳张嘴想說,却一想如让小姐知道了,那還不是要把小姐气着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沒,沒什么。”
不過這事好像還不小,竟然一传十,十传百,整個罗定城东街很快蔓延开来,那是家家户户都在议论柳小姐。
琦苑花圃的韩家小姐韩想晴一边饮茶一边讽笑,那心裡可說要有多愉悦就有多愉悦。
她心中痛恨,当年柳飘憶全家一来這罗定州,她州花的头衔就被夺去。她爱慕两广总督凌云翼的儿子凌希南,可人家偏偏不看她一眼。不倾慕她也就算了,可那凌希南处处维护着柳飘憶,那個时候就让她不爽了。
柳飘憶走了,她认为這下沒有阻碍了吧,可凌希南竟然也回京了。
好了,她韩想晴想一步登天,成为官家女眷是沒希望了。不過,那日在大街上看到了云南世子的前来,她這又有希望了。
云南黔国公府可比凌家要好上几倍,又让她打起了主意。
那日后她便让家仆打听云南世子的住处,却沒想又与這個柳飘憶扯在一块了。当初那羡慕嫉妒恨的心再次涌上心头,便想到了陈年旧事,花银子摆臭柳小姐的名声。
想到這件事或许很快就让云南世子听到,韩想晴說有多开心就多开心。
平静神绪后,韩想晴问道一旁的丫鬟,“云南世子在做什么呢?”
那丫鬟细說道,“听管家来报說世子爷从知府衙门出来后便去了罗镜河。”
“世子去罗镜河做甚可查出来了?”
丫鬟垂目想了想,“好似去走访罗镜河边的村民了。”
韩想晴突地站起,脸色不佳,冷冷的道,“让垦镜前来陪本小姐出去一趟。”
丫鬟忙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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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并不需要春琳来禀她關於陈年旧事的议论声,自己已经听到了。
她出门散步时,从她身旁走過的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音虽小,可她還是听到了。
可她并不在乎,也不心堵,因为那事又不是她怜霜所为。
可就算不是她所为,如今自己顶着柳飘憶的這副身子,怎么說也是在說自己。
本打算找找苏青山的身影,可她此时已经沒有這般意识,转身往回路走。
刚回到柳府门外,见几匹马停在自家府门,而马主是随简修同京都而来的锦衣卫。
简修正跨步出府门。
她的视线和他再一次对上,她還沒问,他就自己主动报了行踪。
“我去一趟罗镜河村。”
柳小姐抿嘴一笑,回他一個字,“好。”她什么也沒问,看着简修上马,和那些個锦衣卫一起驾马离开。
允修在简修刚一走便走了出来,柳小姐的视线从简修的背影拉了回来,看向允修。
“你不同去?”柳小姐问话时提步走进门槛。
允修嘴角扯了下,道,“四哥沒让我去,這次去罗镜河怕有危险,他让我就留在府裡。”
允修跟了她步子往院裡走,柳小姐一听這话,顿了脚步回头看他,疑惑道,“会有什么危险?”
她心裡想到了白莲教徒,怕苏青山或是哪個白莲教徒被发现了。
允修淡淡說道,“這個四哥沒說。”
柳小姐愣神之时,允修靠近她一步,轻拧了眉头,心裡一直藏着的那個疑惑想问出来。
他犹豫了,不過還是问了出来,“憶儿,你是不是喜歡四哥?”
柳小姐被他這问话一愣,崩着脸道,“你胡說什么呢。”
话過,柳小姐快步而往南院走。
真沒有就好,允修的心又轻松了下。可他又想到了四哥,四哥看憶儿的那眼神。
回到屋内的柳小姐安静的想看本书,可将书拿起又心不在焉,脑袋裡一直在飘着允修的那句话:這次去罗镜河村可能会有危险。
她心很忐忑,不知该不该跟去看一看。
两個时辰過去,她终于坐不住,提步就出门。
穿着一身鹅黄色裙裳的春琳前来請柳小姐用午膳了,却发现屋裡竟沒人。春琳疑惑着,小姐出门了也不說一声,又是独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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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镜河村在罗定州城南郊外的村落,地势有沃野和重峦叠嶂。
罗镜河边一條大道承接着罗定城与罗镜村。大道上,几匹马奔腾而至,最前头的快马之上,简修冷若冰霜,催马而行。
在村前,几人跳下马,如在搜索一般在村裡寻找起来。
一些村民见到那身锦衣卫服害怕的早已经关门躲进了屋裡,怕引起祸端。
简修淡然的站在村中坪地上,等着属下搜索的结果。
跟随在简修身边的锦衣卫百户姚直在搜了一遍后,回到他身边,摇头,“沒搜到。”
一些锦衣卫回到他身边,都摇头。
天上笼罩着乌云,看来有雨。
简修抬头看了眼天,冷色的說道,“把世子给找到。”
天阴沉得很,可雨一直沒下。在村中高一点的坡上,韩想晴看着简修等人,眸色阴沉,随后回身朝山边走去。
一处密林裡有一间茅屋,韩想晴带着垦镜来到茅屋处,垦镜是韩想晴养的护卫,一身武艺,随时做着保护主子的职责。
茅屋看似平常,破烂,可這是一处通往山底暗洞的一扇门。
韩想晴将墙边的一块砖头按了下去,顿时开出了一扇门,从墙上裂开来。
垦镜巡视了外面看着无人和韩想晴一同走了进去。
一條暗道在墙后一直往茅屋的后山体裡延伸。不久便听到“哐哐当当”的声音,随后来到一处山体中庞大的溶洞裡。
洞内几十個铁匠正在敲打着制作着兵器,而韩想晴的二叔正站在一处高台看望着。
韩想晴朝她的二叔走了過去,韩佑荣瞧着韩想晴走過来,冷言道,“你来做什么?”
“二叔,您是不是把云南世子给抓起来了?”韩想晴此次前来就是听闻沫昌黎到了這罗镜村来,而韩家這個秘地离罗镜村如此的近,若被世子爷发现,她韩家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韩想晴匆匆赶来,却不见世子爷的踪影,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守在這裡的二叔,或许是发现了世子爷,将其抓了,特有此问。
韩佑荣冷笑,“沒有。”
韩想晴不太信,“二叔真沒抓云南世子?”
韩佑荣皱眉冷漠道,“二叔骗你作甚。”
竟然二叔不愿承认,就算她再问也问不出個所以然,韩想晴紧拧了眉,劝阻一般說道,“想晴送给二叔一句话,沫昌黎可是云南世子,若他真有事,会连累咱韩家,想晴望二叔想清楚。”她顿了顿继续道,“想晴不管在和谁做這次出货的交易,但請二叔要为了韩家考虑。”
话毕,韩想晴回身朝出口走了去,垦镜继续跟着。
韩佑荣只是淡漠的看着韩想晴离开,心中沉冷,似在考虑。
“来人。”韩佑荣一句轻呼,他的属下忙走来一人。
“将云南世子给放了,小心,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韩佑荣冷静的說道。
那人忙恭声应下,“属下明白。”
韩想晴从茅屋出来,快速离开密林,回到罗镜村,见简修等人還在罗镜村附近寻找,她心中俨然明白,那些锦衣卫定是在寻找云南世子。
韩想晴想了想,对身后的垦镜說道,“在锦衣卫找到世子前,我們必须先找到,若真是二叔抓了,得赶紧释放,不然,韩家就有大患了。”
垦镜抱拳回道,“属下這就去寻,小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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