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疯人院,秉烛夜游
听着海棠的述說,我和邵子龙都有些被震惊到,忍不住问。
“我叫姐姐沒反应,就去看她的手,想替她包扎伤口,我发现,姐姐有三根手指真的被踩折了。”海棠接着往下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只好替她擦了擦血,想着等她醒過来再說。”
“等姐姐醒来的时候,我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她說了,姐姐哦了一声說沒事,摘下戒指,让我保管一下,接着就把折掉的手指掰直。”
“我看着都好疼,姐姐眉头都沒皱一下,一边那還拿起烤鱼吃。”
“看来你這姐姐也是個吃货。”邵子龙笑道。
海棠摇摇头,认真地道,“姐姐不是,我才是。”
“海棠,你刚才說姐姐摘下一個戒指让你保管?”我插了一句问。
“是啊,那個戒指是姐姐一直戴着的。”海棠道。
我问她记不记得這個戒指什么样子,戴在哪個手指上。
“是一個黑色的戒指,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戒指,就是一個很简单的圆环,也沒有什么装饰品,姐姐以前是戴在拇指上的,大小刚刚好。”
“后来我俩都长大了,姐姐就把戒指戴到了這裡。”海棠伸出左手,指了指自己的中指。
這让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在寒冰狱中见過的那個手掌印。
女子的手,中指上還有個类似指环的痕迹,這两点都对上了。
“那后来你姐姐一直都在疯人院么,那她的情况有沒有好一点?”我沉思片刻问。
海棠点点头,“我一直觉得院长跟我爸爸以前是认识的,他答应過我爸爸不把姐姐送走,真的就一直沒送走,对我也挺照顾的。”
“至于姐姐的情况,我觉得是比以前好不少了,清醒的時間也慢慢变长,可以跟我多說一会儿话。”
之后海棠又說了一些關於那位小疯子姐姐的事,不過大多数都是比较平常的一些事情。
“你觉得怎么样,這小姐姐挺古怪啊。”
趁着海棠进屋的功夫,邵子龙凑過来低声道。
“要不一起给她送烤鱼去?”我提议。
“這可以。”邵子龙笑道。
等海棠出来,我們就把這個事情說了。海棠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见,除了烤鱼之外,又烤了些红薯、玉米之类的,满满的装了一大篮子。
不過村子目前被封锁着,不能进不能出,我們也只能等等。
直到傍晚时分,沈青瑶来叫我們,准备离开。
我說還有点事情,就不跟他们一起走了。
沈青瑶也沒說什么,从石门村出来后,两边就分道扬镳,沈青瑶带着死伤的兄弟返回梅城,我和邵子龙则跟着海棠前往红河疯人院。
去疯人院的路线很简单,从村子出来后,就一直沿着河边走。
走了大概一個多钟头,海棠就指着前方道,“就是那裡。”
這個地方其实也属于是青龙山脚下,只不過跟石门村不是一個方位,只见一片灰扑扑的建筑蛰伏在地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犹如一头头的猛兽。
边上除了稀稀拉拉的树林,就是一片乱石滩,看着很是荒凉。
再往前走一阵,就遇到了一道铁丝網,边上竖着一個牌子,写着八個红色大字,“私人地方,闲人莫入”。
海棠带着我們,熟门熟路地顺着铁丝網向东走了一阵,指着一個破损的窟窿道,“我都是从這裡钻进去的。”
說着,她就率先钻了過去。
她是人瘦,长得又娇小,我和邵子龙想要钻,就有点够呛,干脆翻了過去。
“好厉害!”海棠看得眼睛发亮。
穿過铁丝網后,又往前走了一阵,就到了疯人院。
如果单纯从外表来看,其实根本就看不出這是個医院,所有建筑都是方方正正的水泥房,看着灰扑扑的。
门口也沒有挂任何牌子,也沒有任何精神病院的标记,甚至连個名字都沒有。
“這地方一直這么安静?”邵子龙东张西望了一阵问。
“平时也挺安静的。”海棠的小脸上也有些疑惑,看着四周道,“但怎么今天一個人都看不到?”
我們沿途過来,确实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碰到,甚至在进了疯人院后,四下裡也是空空荡荡的。
除了几個秋千被风吹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外,就沒有任何动静了。
海棠带着我們进了一栋五层的楼房,顺着楼梯往上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個疯人院却是沒有半点灯光,海棠去按墙壁上的开关,却发现沒电。
“怎么回事?”海棠疑惑地嘀咕了一声。
她加快脚步,带着我們来到四楼,穿過走廊,进到一個十分巨大的房间裡了。
在這裡面,又分割出了无数的小房间。
只是此时,房间中空空荡荡,人影全无,剩下的只是满地的垃圾。
海棠脸色大变,把篮子放在地上,焦急地向着裡面跑了過去。
我們跟着她来到一個房间,海棠站在门口就愣住了。
很显然,這裡就是那位小疯子姐姐住的地方,只不過此时也是人去楼空。
“姐姐呢?”海棠呆呆地问。
正在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邵子龙立即赶了過去,我带上海棠,随后赶去。
等到了地方,就见邵子龙站在那裡,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闪动着一点火光。
原来是一個白衣护士,手裡拿着一根点燃的白色蜡烛,低着头,正从走廊的那一头,缓缓地走了過来。
邵子龙冲我俩使了個眼色,三人靠边站到一旁。
那白衣护士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怪异,一张脸被烛光映照得鬼气森森,目不斜视地从我們三人身边走了過去,一路又顺着楼梯往下走。
“這裡的护士姐姐都這么带劲嗎?”邵子龙盯着对方的背影问。
谁知海棠還真的“嗯”了一声,点头說,“都這样,很高冷的。”
“你确定這是高冷?”邵子龙一脸诧异地看着海棠。
“不是嗎?”海棠有些迷糊地问,“我爸爸說這是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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