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感谢崇祯老铁送的助攻
他们随身带着王浩抢来的三千两银子,再抵达兴贤乡后,几個扮成船工的骑卒在帮王浩将银子伪装成商货后,搬到兴贤乡的最大的一家客栈,随后扮成船工几名骑卒与王浩分别,就呆在码头的船上暗中守护。
客栈内,王浩和苟步励只要了一间上房,为的是方便谈话。
在将银子夹在买来的几袋粮食裡伪装成货物后,王浩回到了房间。
苟步励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在听到王浩进来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特意選擇来這裡,是有什么计划嗎?”
苟步励从王浩下山后安排的诸多事务中,就感觉到了王浩所图甚大。
而洗劫巡检司成功却又立刻招兵买马,也不扩张声望,這让他越发感受到王浩显然是不屑于传统的扯旗造反路线。
在苟步励看来,既然以失去王霸沟這個根据地而上山落草为寇,那就应该广拉人头势力,吞并周围山寨的部众,再将他们的手下编练成军。
同时广散钱粮吸引周边百姓上山,并落下個好名声,在等個合适的天灾人祸后,抢劫周边地主开仓放粮后开始聚众围攻县城。
這才是传统的造反路线。
不過王浩抢劫龙泉巡检司成功,已经获得了足够的钱财了,但他却還有进一步的行动。
這着实引起了苟步励的好奇心。
王浩关上房门,径直走向苟步励对面的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才說道:
“当然,现在有钱了,我的第二步计划就可以施行了,而且不用等到张玉山他们来,咱们两個就可以先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苟步励则說道:
“公子,這兴贤乡可是龙泉最大的一個乡了,光是地主豪绅就有三四個,无论哪家以前都出過举人,在此地落籍恐怕最晚的都要有快三百年了,要在此地举事,颇有些难度。”
王浩则宽慰道:“无妨,我自有打算,先生且留守在這裡,我出去换一身行头,打探一下消息。”
苟步励颔首同意,便继续闭目养神。
王浩则带了些银钱出门,打算四处逛逛,打听一下這些地主豪绅的消息。
现在的他迫切需要知道這些地主的家产规模,以及此地有沒有什么特产之类的。
来到客栈大堂,此时正值晌午,平民百姓很多都是日食两餐,即早上十点从地裡回来吃一顿,下午五点从地裡回来吃一顿。
但這间客栈裡的显然都不算是地裡刨食的百姓,大多是走南闯北的商户和過往士子。
因此客栈大堂内還是有不少人在用餐,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王浩的打扮便是传统的士子形象,他在這裡要了壶酒,一边喝一边仔细旁听這些人的谈话,看看能否探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內容。
這时,从门外进来一位带着书箱携着书童的士子,店小二连忙過去招呼道:
“两位客官裡面請,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那士子不耐烦的說道:“路過此地歇脚,不住店。”
“那就是打尖咯,小店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請问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那士子說道:“蒸一尾鱼,要一盘牛肉,再要一壶酒,有菜蔬安排几個。”
(别說古代不吃牛,什么朝代都吃牛肉,耕牛生老病死后通报本村裡长后是可以合法宰杀的,牛筋牛皮送往官府,牛肉拿去卖,清代肉市一年要消耗掉上千头牛)
店小二记下那士子点的菜,随后环视大堂,见几乎都坐满了,便跟那位士子說道:
“实在对不住您,客官,沒有空位了,您要不跟那位客官拼個桌?”
店小二指向王浩独坐的那桌。
那士子见状便走向王浩那桌,并拱手說道:
“這位贤弟,别处都坐满了,在下和书童无处可去,不知可否……”
不等他话說完,王浩也起身拱手說道:
“无妨无妨,兄台只顾坐便是。”
那名士子高兴的說道:“那就多有打扰了。”
說罢便和书童一起落座。
饭菜上来還需要些時間,那名士子见王浩也是個读书人,便主动搭话道:
“在下姓林,字云清,不知贤弟贵姓?”
王浩便說道:“在下姓张,字行之。”
接着又是一轮互相客套拍马屁,两人算是初识。
王浩讲明了自己是经商世家,自己来此是带家族来此收货谈生意的。
那林姓士子立马跟着问道:“此地闻之盛产宣纸等文房四宝,贤弟可是来进這些货的?”
王浩不动声色,连声說是。
那林姓士子又感慨道:“還是经商好啊,不像我等耕种世家,這税赋是一年比一年重了。”
王浩闻言便搭腔问道:
“兄台何出此言,未听說過今年有加赋啊?”
那林姓士子将折扇“唰”的一收,对王浩讲道:
“贤弟有所不知啊,今年圣上清查盐课和金花银(明代税粮折收的银两),发现积欠三百多万两,龙颜大怒,下令各地要尽快缴纳积欠的盐课和金花银。”
“原来如此,可是天灾人祸,赋税积欠也是无可避免的,朝廷此举不等于逼人交钱嗎?”
王浩顺着他的意思說道。
“就是。”
那名林姓士子愤愤不平的說道:
“金花银明明我家都交過了,其他人欠银关我家什么事,现在那帮贪官把银子贪出漏洞,陛下清查赋税,结果倒要我們再缴纳一遍,這不是明摆着抢钱嗎!”
王浩在一旁劝慰,心裡却乐开了花。
崇祯缺钱了,连番战事,国库穷的耗子进去都自杀。
而那些需要缴纳金花银的官田,早就被勋贵、士绅、豪强霸占。
经過崇祯這一次催赋,等于佃农和自耕农与小地主们必须重新交两次税!
大厦将倾,各地农民起义接连不断。
王浩内心感叹,真是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