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皇长孙朱雄英竟然還活着
他听到了什么?
他怎么听到這個朱家铺子的少东家,喊皇上爷爷?
爷爷?
這称呼是能随便喊的嗎?
若是旁人這样喊,他或许還会觉得,对方会不会是皇上心血来潮收的干孙子?
可面前這個朱家铺子的少东家,他首先姓朱,其次,他长得像太子!
现在,這個姓朱、长得還有些像太子的年轻人,竟喊皇上爷爷,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之前的猜测估计要成真了!
此人竟然真是太子十几年前在外面风流一番留下的种?
十几年来竟都无人知晓?
不,应该是皇上将這事给遮掩住了吧?
所以之前刘进忠跟江浦县的主薄设计這位少东家,才惹来了杀身之祸,才让皇上那样震怒。
他原本以为皇上之所以关注這案子,是移情的作用,沒想到,這裡面竟還掺和进了這等事啊!
太子可知道外面有這么個孩子?
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自恃为皇长孙的朱允炆,這位皇孙可知道這件事?
从年龄来看,這位朱家铺子的少东家可比朱允炆年长,就算不是嫡出,也至少将“长”字给占了去。
蓝玉的脑海中一瞬间就闪過了无数念头去,他甚至已在盘算着,若是皇上愿意将這個朱英的身份曝光,是不是就可以让朱允炆从“长”字上退下去?
這样一来,非长是嫡出的朱允炆,跟同样非长是嫡出的朱允熥一比,优势就沒那么明显了。
“蓝贤弟,過来。”朱元璋突然开口叫他。
這和气模样,让蓝玉下意识打了個哆嗦。
下一刻与朱元璋目光一对,在对方略带警告的注视下,蓝玉僵硬着表情,勉强冲着走過来的年轻人一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哦?你们之前见過?”朱元璋问道。
蓝玉沒敢說自己是特意去朱家铺子转悠的,只回道:“是,不久之前才刚偶遇了一次,知道他是朱家铺子的少东家,我還感慨少年英才,果然是不得了啊!”
别管這人跟皇上是什么关系,夸就对了!
朱英也有些惊讶,怎么刚才遇到過的人,现在跟着爷爷跑到了家裡来?
看爷爷与其說话的态度,他与自家居然有什么关系?
“爷爷,這位是……”
“這是爷爷的一位……贤弟,当年曾一起共事過,关系颇好,你就喊他……舅爷爷吧。”
舅爷爷?
不仅给了個明确的称呼,還是舅爷爷這种称呼,朱英跟蓝玉都呆了下。
朱英呆了下,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個這样的亲戚?
而蓝玉呆了下,则是因为皇上能让這個朱英叫自己,就意味着,皇上对朱英的态度可不是对太子外室子的态度啊!
就算是朱允炆,皇上都不曾說過這样的话,沒有明确开口让朱允炆喊他舅爷爷。
毕竟谁都知道,在礼法上,他也可以勉强算是朱允炆的舅爷爷,但朱允炆的亲妈已被扶正成了继妃,继妃的兄弟自然就是朱允炆的正经舅舅,继妃的舅舅,才是朱允炆的正经舅爷爷。
這么一個称呼喊出来,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皇上是個十分重视礼法的人,怎么会在這种問題上犯错误?
蓝玉打量着面前的朱英,心裡掀起了狂风暴雨,已是在猜测這個人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了。
朱英,朱英……是了,皇上這样一個重视礼法更在意太子的人,怎么会给太子的外室子起名叫朱英?
十年前去世的皇长孙名为朱雄英,那是皇上跟太子心中永远的痛啊!
而看面前這年轻人,年龄差不多十七八岁模样,若皇长孙朱雄英還活着,恰好也是十八岁的年纪了。
在此子出生时,皇长孙估计也是刚出生,两個人年纪相仿,皇上怎么会允许两個孩子的名字如此相近?
可若不是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此子不是太子在十几年前留下的风流债,那么,還会有别的可能嗎?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皇上都不可能让這么一個人叫朱英啊!
该避讳的,必是要避讳的!
除非……
蓝玉的心裡冒出了一個让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惊骇的猜测,這是他過去想都不敢去想的事,可眼前這一切,若是用這個猜测去推,那么,一切就都合情合理,能解释得通了。
但這個猜测還是让蓝玉下意识压了下去,因为他觉得這不可能啊!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這样荒谬的事情?
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舅爷爷。”就在蓝玉整個人都傻了的时候,朱英已是反应過来,朝着蓝玉喊了一声。
蓝玉几乎是本能地下意识回道:“哎,哎!”
等他也终于回過神来,就忍不住地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则朝着他点了下头,蓝玉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分辨出這点头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了。
他几乎是行尸走肉一般跟着进了屋子,听着朱元璋与朱英之间的对话,那样亲昵,那样自然,這绝对不是相处一年半载就能有的默契,這绝对是多年以来都生活在一起才能有的默契与态度。
“英儿,你去看看后厨,让他们多准备几道小菜,今晚你舅爷爷不走了,就住在這裡,你让人将客房也准备出一间来。”
朱元璋随口說道,朱英立刻就应了,走了出去。
朱英的身影才消失在门口,蓝玉就迫不及待地看向朱元璋,哆嗦着嘴唇,充满期待地问道:“皇……老爷,他……他莫非是?”
“他是英儿,我的大孙儿,你明白了嗎?”朱元璋沒有明着回答,但這回答跟明着回答也沒什么区别了。
轰!
朱元璋的回答,犹如是一记闷雷,直接轰在了蓝玉的头上。
蓝玉整個人都傻住了。
皇上這是默认了?
英儿,大孙儿,這两样累加在一起的那個人,還能是谁?
除了皇长孙朱雄英,皇上不可能称呼其他孙儿为大孙儿了。
皇长孙朱雄英竟然還活着?
可問題是,皇长孙朱雄英不是在十年前就已夭折了嗎?
他当初也很痛心,他也很确定当时皇上跟太子、太子妃都是十分痛心,這不可能是作假的啊!再說作假這件事也沒有任何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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