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卖木雕的皇帝
当然,這也只是猜测。
张好古却是不动声色,仔细的大量這個青年男子,判断着這货的真实身份。
這可是一個好机会。
巴结魏公公,就是一個阉党。
好得叫一声魏公公九千岁,少不得要给他当干儿子干孙子。
跟狗皇帝搞好关系才是王道。
张好古仔细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家伙,心中却是越发的肯定,這家伙,還真有可能是朱由校。
换了别的皇帝還真是不太好判断,
但是,木匠皇帝实在是太出名了。
哪個吃饱了撑的沒事儿干的富家公子玩木匠活计,当然,有還是有的,但是,明确在天启朝,又是在京城,再把年龄对上的话,应该就是朱由校了。
张好古的猜测還真是不错,這在市井中卖木雕的小贩,就是那高坐明堂的天子,大名鼎鼎的木匠皇帝朱由校。
朱由校此时此刻却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周围看客对自己的吹捧。
自己的木匠活计到底行不行。
身边的死太监說了不算,宫女說了不算,侍卫也說了不算。
只有拿出来让百姓看看,让他们评价,這才叫真的本事。
這会儿,围绕在朱由校身边的人倒也不少。
有人走到跟前去看了半天,還不时的拿起一两個来,口中啧啧称奇:“這雕工不错啊!看看這鸟雀雕的,喝,這眼睛活灵活现的,好雕工,還是檀木?。”
听到买客如此夸赞,朱由校自满的說道:“這是自然,這凡是动物,要雕的好,最难的就在于眼睛上。猛禽的眼神冷而凶猛,鸟兽的眼睛灵动而又传神,這只雕的正好是一只金丝雀,想把握住那温顺可人的眼睛,可是不容易,朕,嘿嘿,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调出来的”
一般小贩若是這么說些玄乎的东西,那大多数就是为了抬价,卖個更好的价钱。
可朱由校不同,他是真正的爱木懂木之人在苦觅知己。
“我看小哥你年龄不大,這雕工却是一等一的!”买客点点头。
朱由校立刻兴奋起来:“正是,件件都是呕心沥血之作。你手中拿的那只金丝雀木雕,鸟喙尖而细,稍有不慎就会有所残缺,我只留最佳上品,绝无半点儿瑕疵。其余则全部毁去”
那买主却是呆了呆:“你用的是檀木,還有残缺就全都毁了?”
“自然,既是残缺,留着作甚?”朱由校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买客:“……”
张好古也是无语了,這木匠皇帝,也不知道說他是太有钱了呢,還是太不把钱当钱了。
這人看上去也确实喜歡,爱不释手,将金丝雀木雕拿在手裡把玩半天,迟迟不肯放下:“你這木雕要价几许,我买下了!”
朱由校却說道:“我的木雕,件件无价之宝,若遇能懂又真心喜爱之人,价高者得。”
见一摊贩如此桀骜,买主非但不恼,反而更迫切的想要求得木雕,他比出五根手指来:“我出五两银子,可够买下一件?”
朱由校贵为皇帝,富有四海,对五两银子当然不放在眼裡。
但他雕刻出来的木雕,越是能卖出更高的价钱,他也会发自内心的高兴:“可還有其他人出价更高?”
先前买主的出价已经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须知旁边其他的小摊贩,寒来暑往一整年,统共才能赚得十两。
朱由校的五件木雕,要是件件都能卖出五两银子,那都卖出去就比别的摊贩一年赚的還多,惹得其他小贩直眼红。
“我出二十两银子。”
又有人叫价道:“這木雕做的栩栩如生,又是檀木,只卖五两银子着实可惜了。”
转眼间就翻了几倍,更加让人望而生畏。
话音未落,又有一大腹便便的富老爷說道:“那你出二十两就不可惜?我出五十两!”
张安這下也按捺不住了:“五十两?一块木头這么值钱?”
“他的木雕水平算是上等,不過,這個木雕本身并不是那么值钱的,真正值钱的是檀木,這檀木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故又称圣檀,他雕個小鸟,也就是一般般,這要是雕個佛像,那就不是五十两了,至少,也能卖三千两!”
张好古十分随意的开口道。
說者无意,听者有心。
更何况是朱由校。
“這位兄台,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我的木雕技术,不值這么多钱?”朱由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好古就等着朱由校搭话。
当下,他笑了笑:“你若是不信,可问问這位老兄,我說的对不对!”
這刚刚花了五十两的富家老爷立刻呵呵一笑:“這位公子說的倒也不差,這檀木本身就是价值连城,可惜,被你雕成了花鸟,這要是笑口常开的佛爷,嘿嘿,這价格可就不止现在這点了!”
朱由校呆了呆,感觉自己有点受伤。
对于木匠活计朱由校本就痴迷,现在却是万万沒想到真实情况是這样的。
感情自己的木雕手艺不值钱。
值钱的是木头。
這让朱由校大受打击。
张好古却是悠然自得的开口道:“其实吧,這木匠活计,不是把本身就价值连城的东西卖的更贵,這要是能化腐朽为神奇,把低价的东西卖出高价,這才叫本事!”
“哦?”
朱由校却是来了兴趣:“听兄台這意思,是有這個本事了?”
张好古却是笑了笑,慢悠悠的开口道:“自然!”
“何以见得?”朱由校紧追不舍。
“這位兄台!”张好古叫住這個富家老爷,询问道:“问你個問題,倘若是有一匹木马,骑上去之后可以自动行走,你可愿花钱购买?”
“真有這东西?”
富家老爷愣了愣,而后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看過三国演义,這是诸葛亮的木牛流马,我当然愿意买,不過,這個东西,应该不会存在吧!”
“你又沒见過,你怎么知道不存在呢?不巧,我還真见過!”
张好古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开口道:“告辞!“
慢着!
朱由校却是忽然间拦在了张好古的面前,眼裡更是流露出了浓烈强烈的好奇:“這位兄台,還請你把话說清楚,這木牛流马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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