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廖永忠的害怕
顾晨看着自家舅哥,低声嘱咐:“而且還便宜,你且去打听打听,要真比咱们大明便宜,你就多弄些回来,绝对不会亏。”
如果沒有记错的话,這时候由于暹罗当时人口不多,稻米又年年丰收,所以出现了大量的稻米囤积,粮食价格非常低廉的情况。
粮食是国之根本,外头进来的大米、小麦之类的都是免税,所以不用考虑税的問題。
肯定不亏!!!
“妹夫,你沒事吧?”
听到妹夫居然让自己买大米回来,苏泊舟很不爽。
“我跑那么远就为买一船大米回来,你是不是傻,我直接把人家的稻种买回来不就行了?”
此次远洋他除了卖东西,肯定要买些稀罕玩意儿回大明,就是那种不费力還挣钱的玩意儿。
大米?
就算是免税和有差价,又能够挣几两银子嘛?
顾晨解释道:“暹罗的米长在暹罗可能好吃又高产,可种在咱们大明,那就不一定能好吃又高产了。”
“虽然卖米挣得不太多,可它绝对不可能亏啊,舅兄,朝廷打仗也好,天灾人祸也好,不都得需要這?”
這生意若是放在古代,那就是纯纯的铁饭碗啊。
“倒也有些道理。”苏泊舟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我就去尝尝,若真既好吃又便宜。”
“那我就买些回来,先给妹妹妹夫你们拉几车去。”
顾晨也就笑笑沒說话,他盘算着暹罗如今的米起码比大明要便宜一半,若是真能大量购进。
从而解决百姓吃饭难题的话,标儿不知道得多高兴。
别的就是各种香料,這种东西他们商人心裡头都有数,倒也用不着顾晨提醒,所以便不提了。
顾晨曾经在福建呆了三年,进行各种整顿工作,同当地人民也算是建立了深厚的官民关系。
总而言之,他在這裡的人缘不错。
大家听說顾大人来了,都纷纷带着自家值钱的东西過来看他,還问起范从文他们的消息。
顾晨自然是知无不言,和百姓聊得很是愉快,只是百姓们的东西就說什么都不肯收了。
标儿看着百姓对顾晨的热情,知道這是真心换真情的缘故,当即也忍不住笑得欣慰。
“哗众取宠!”
忽然一道不屑低音传来,此人正是詹徽身边的苏松。
“咱们大家伙都沒他受百姓们喜歡,显着他了!”
他的声音虽然小,可大家伙可都听见了。
前面的朱标也听见了,他微微回头,不悦地看了眼苏松。
然后才温和道:“百姓是最可爱的,谁拿真心待他们,他们就会待谁好,這是挡也挡不住的。”
說罢,他方才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向老百姓走去。
众人连忙要跟上,朱标却制止了,他不想吓着百姓,最终只有傅友德和廖永忠跟着了。
朱标身上的气质气度不凡,身边還跟着两位将军。
虽然温文尔雅,可百姓们到底還是拘束了许多。
沒一会儿就找了些猪沒喂、鸡沒喂的借口溜了。
朱标:“……孤有那么可怕?”
明明比起他爹的脸,那些臣子们就很爱看他這张脸。
难不成,是老爹不在這裡,所以百姓们怕他?
顾晨笑道:“殿下可是天子之子,百姓這哪裡是怕,是敬仰才对,由敬故而生怕嘛。”
见标儿還有些不高兴,顾晨忙道:“听說這两日有渔民出海打渔来着,要不咱们去买上几样。”
“臣亲自下厨,做几道鲜货吃吃如何?”
话說他穿越十几年,還沒在古代吃過的海鲜呢。
“你下厨?”听见顾晨下厨,朱标的眼睛亮了亮:“好,好啊,你的厨艺,那是最好不過了。”
天子的儿子也要吃饭,也喜歡美食,有了美食自然就把不高兴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因为许久沒开海,所以這批海货的质量那叫一個好。
比巴掌還大的梭子蟹、大黄鱼、虾還有各种蛤蜊,而且都很便宜,不到五百文就买了好几個篓子。
等顾晨都给买完了,才想起问标儿過不過敏。
還好标儿的太监李谨表示,他们太子爷是吃過海货的,身上沒起红点点,顾晨這才放心。
朱标看着那些各有心眼的大臣烦,便让他们都回去。
只留下廖永忠、傅友德和顾晨并几個太监陪着自己。
海鲜吃的就是那個鲜字,所以在做法上要简化。
顾晨最爱用蒜泥蒸螃蟹,還有用蒜泥炒各种蛤蜊,大家口味也差不多,倒也能吃到一块儿去。
廖永忠一直想和好兄弟說话,怎奈一直沒找到時間。
沒法子,他就只好一直灌顾晨酒,想着把人灌醉,就可以用送他回去的借口說话了。
顾晨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
倒也顺着他的心意喝了不少,然后将计就计地由着他送自己回去,自己再耍酒疯不肯坐车,要走路回去。
如此一来,下人们得看马车,就不能离他们太近了。
“快說,啥事?”
顾晨還以为他是有啥事呢,谁知這老汉子憋了半天才道。
“顾兄啊,陛下,想让我大孙女,嫁给吴王殿下。”
廖永忠不知道该喜還是该悲,总觉得這事怪怪的。
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怪,這才急着问顾晨。
“你脑子聪明,帮我想想,這是不是好事?”
老廖虽然觉得是好事,就是好得有那么一点离谱。
就像一個乞丐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掉了個大馅饼下来,
“哦?”见老廖說得居然是這事,顾晨立刻就来了精神:“真的?這事确定是定下来了嗎?”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真的沒他家丫头啥事了吧?
他就說嘛,如今老朱成了正统,有些规矩和面子還是该要的。
怎么可能为了個孙媳妇儿,让自己名声受损不是?
“不知道啊,我媳妇在信上說。”
“說是陛下和娘娘都有這個意思,端午宴会上,皇后娘娘拉着我家大孙女不撒手呢。”
“還把吴王殿下叫了過去,让吴王殿下带我家孙女去玩儿。”
“然后又過了沒两天,就接我家孙女进宫了,還是住在东宫裡,由太子妃娘娘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由太子妃亲自教导?
那這不是孙皇后当年的待遇嗎?
如此看来,只要老廖不犯什么错,那他家大孙女皇后的位置,就属于是板上钉钉了呗?
這般想着顾晨立刻满脸堆笑,拱手恭喜道。
“恭喜廖侯、贺喜廖侯,从今以后廖侯就是皇亲国戚,到时候可别忘拉扯小弟一把。”
“這還用问嘛,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除非登基的不是雄英,否则廖家不可能败落。
“是公,不是侯。”廖永忠首先纠正,然后气哼哼地道:“好容易才拿回的公爵,休要再喊我廖侯。”
仔细想来,自己能有今天,可全靠顾晨這個好兄弟。
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顾兄啊,你說杨宪那事,当真是過去了,陛下当真不同我计较了?”
他還是觉得很不真切,最近晚上他老是做梦。
而且還老梦见自己,被皇帝一杯毒酒给赐死,還有洪武八年时,皇帝看自己那個冰冷的眼神。
吓得他半夜从床上惊坐而起,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而接下来的整夜,都再也睡不着了。
明明皇帝沒說過要赐死自己,可他却觉得這個梦如此真实,真实地让人心惊、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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