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君倾容這话一出,文帝的目光立刻打量到任筱筱的脸上。
众人方才都沒有注意,這好好的新王妃,为什么脸上要带着面纱呢?
看着任筱筱這一字粗眉,不难有人想到,莫不是太丑了不敢见人吧?
温贵妃打量了一眼文帝的神色,便笑着开口,“七王妃不必拘束,取下面纱吧。”
温贵妃语气轻软,說话很是温和,可任筱筱却知道,温贵妃的话,让她沒有一点回绝的余地。
她犹豫着伸手,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干脆直接将面纱给拉了下来!
“哗——”
任筱筱能看到满殿人惊讶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神,因为她這模样吧……着实有点吓人!
左脸上一道寸长的伤疤一直蜿蜒到下颌,脸上還布满了她用眉笔点出来的小雀斑。
“這……這是怎么回事?”文帝一脸不可置信,方才他知道任筱筱那双眼睛便能认出她,可她现在的样子……
“七嫂,是栖霞伤了你?”看似单纯的君倾容总能一下子戳中重点。
任筱筱還沒来得及說半句话,君倾皓便携着栖霞公主入殿拜见。
“儿臣拜见父皇。”
“栖霞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七哥,你怎么丢下七嫂,跟栖霞一起来了?”君倾容一下子跳出去就对着君倾皓一阵责怪,又不禁同情的看了一眼任筱筱。
君倾皓冷冽的目光瞥向任筱筱,任筱筱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君倾皓的眼神射向她。
好冷!
“倾皓!你大胆!”
“砰——”
谁也意想不到,文帝一向宠爱七王爷,方才不但怒吼七王爷,還气的连七彩琉璃的茶杯都掀翻了。
君倾皓稍稍讶异,他缓道:“父皇息怒,儿臣不知犯了何错,惹父皇生气。”
“你還不知?”文帝怒意更甚,指着任筱筱,厉声问责,“昨日新婚,今日便将王妃独自丢在宫中,還有她脸上的伤,你倒是跟朕解释解释,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七哥你娶了七嫂,還跟栖霞走的這么近,你置七嫂与何地啊?”君倾容更加同情任筱筱了,還转脸去安慰任筱筱,“七嫂你别伤心,有父皇在呢,父皇会给你做主的!”
看着君倾容這一脸单纯的模样,任筱筱嘴角抽了抽,好想笑:她伤哪门子的心?
她巴不得這样好嗎!
這样君倾皓休了她,她就自由了啊!
栖霞今日穿着一身纯白的软烟罗纱,青雪色逶迤拖地的百褶裙,再看她白皙的脸庞,一双剪水瞳裡春水荡漾,秀美如弯柳,本是娇媚动人,可却被文帝的怒气吓住,虽說有君倾皓在身旁,她却不得不惧文帝的君威。
瞥见任筱筱那张被自己划伤的脸,她更是在心底冷哼,如此丑陋之人,也配做倾皓的王妃?!
“儿臣知错,父皇息怒。”君倾皓冷冷的目光收回,只语气淡淡的认了個错。
虽然怎么听起来都像是敷衍,文帝却找不出理由再苛责他!
尽管了解這個儿子的脾气,又知他与栖霞……
可他是如论如何都不会让君倾皓娶一個南诏的质子为王妃的!
“皇上,求您不要怪罪倾皓,昨日是我一时失手,误伤了王妃,我……万死不足恕罪,求皇上降罪!求您不要因此对倾皓有一丝不满,他沒有错。”栖霞眼底有锋利的碎光掠過,可也只是一瞬,她那张小脸已经变得寡白,眼眶裡盈满了清泪。
任筱筱浑身抖了抖,栖霞公主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她见了都禁不住想要呵护了,更何况对她情有独钟的君倾皓?
君倾皓的平淡冷漠仿佛被撕掉了一角,露出温柔,他当众搂住栖霞,向文帝磕头,语气刚硬,“父皇,是我看不惯她,才伤了她,此事与栖霞无关。”
“不!倾皓,明明是我伤了她,你不必为我……”栖霞满眼泪水,顺带着小鸟依人的靠进君倾皓怀中。
君倾皓与栖霞难舍难分,文帝的脸色已经慢慢涨红,温贵妃见文帝這是要大怒的前兆,立刻摆出贵妃的威仪,站起身来,训斥栖霞,“栖霞公主,你可知倾皓已经娶了王妃,你還与倾皓纠缠不清,是想让倾皓为天下人所耻笑嗎?”
“我……我沒有。”栖霞泪眼盈眶,楚楚可怜,实则眼底划過一丝狠毒。
栖霞的怜弱,更激发了君倾皓要保护她的决心,他毫不避讳,直言,“父皇,儿臣不喜歡這個女人,儿臣請求父皇,让儿臣休了她!”
什么?
這才成亲一天呢就要休妃?
满殿的宫妃丫鬟太监全都被君倾皓這句话给震住,尤其是任筱筱,她心裡已经激动的手舞足蹈了!
她满心期待的看向文帝,高兴的几乎流泪,就等他答应了然后赶紧休了她休了她!
可她不知,她這副样子在文帝眼裡却是柔弱的控诉,文帝的心莫名一揪,帝王之威让他一张脸看起来不怒自威,即便鬓发染白,也沒有丝毫颓然,反而愈显壮益,他的话就像一座山峰一样压下,“来人,送栖霞公主回宫休养!”
栖霞一慌,身体变得僵硬,感觉到她害怕的君倾皓立刻搂紧了她,可君倾皓万万想不到,文帝下一句会說:“倾皓新婚之喜,近日不必上朝,不必进宫請安,带着你的王妃,回府!”
“皇上,這……”温贵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满殿大概只有君倾容是高兴的,他仍是单纯的笑着,在任筱筱耳边悄悄說了句,“七嫂,這下你可不用担心了!七哥不能进宫,就见不到栖霞,栖霞也伤不了你了!你放心跟七哥回去吧!”
任筱筱闻言,脑子裡被雷劈了似的一阵云裡雾裡。
如果她沒听错,不光是九王爷說的這样,君倾皓不能上朝,這对一個王爷来說,是一個严厉的惩罚吧?
她的休书沒拿到,倒是让君倾皓被罢朝了,這叫什么事儿啊?
要是她沒料错,君倾皓不能进宫不能上朝,她的休书,肯定也沒指望了啊!
“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任筱筱還在愣神之际,君倾皓淬了冰一样的话语就朝她压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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