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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 徐鹏举的决心

作者: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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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交通不便,虽說京城到山西不远,但崔三娘還是等到虞进起程的前一晚才到,可以說把悬念留到最后一刻。

  虞過一进门就注意到,崔三娘的发型有些凌乱,面带倦容,就是衣裳也有些皱褶,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這和她平日艳光照人的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一個人。

  “见過虞公子。”一看到虞进,崔三娘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崔掌柜免礼”虞进有些抱歉地說:“皇上召我进宫赏月,也不好不辞而别,倒是让三娘久等,抱歉。”

  崔三娘笑脸如花地說:“虞公子深得皇上信任,前程无限,真是可喜可贺,奴家不請自来,是奴家打扰虞公子,公子又何罪之有?”

  虞进還沒开口,崔三眼对虞进眨眨,有些调皮地說:“再說等人也要看对象,像虞公子這样的合作伙伴,就是等得再久也值得,不是嗎?”

  “三娘就是会說话”虞进笑着說:“虞某還以为,等不到三娘了呢。”

  明天就出发了,崔三娘這会才到,要知道,北京到山西,也就隔了保定府和真定府,骑上快马的话,几天就能一個来回,而虞进给崔三娘近半個月的時間。

  和平日的爽快相比,這一次,泰升商行显得不够爽利。

  崔三娘苦笑道:“也不怕虞公子笑话,這次决定并不是很顺利。”

  虞进瞄了一下崔三娘,不紧不慢地說:“看崔掌柜风尘仆仆的样子,這是回了一趟山西?”

  “虞公子真是明察秋毫,沒错,奴家知道這次不会很顺利,特地赶回去,试图說服长老会,虽說過程有些曲折,好在结果還是令人满意。”崔三娘有些感叹地說。

  术业有专攻,很多商行都主打某一個领域。有的以布匹丝绸为主,有的以粮油为主,有的以瓷器为主,可以說五花八门。像泰升商行,主要是经营金银首饰、古董珍玩,并在這個领域取得很不错的成就。

  干得好好的,突然要接触一個陌生的领域,而這個领域還充满变数和风险。对一個守旧的人来說,很难接受。

  看崔三娘一脸风尘仆仆、劳累的样子,就知她在其中付出很多努力。

  “不知三娘出马,又得到什么结果?”

  崔三娘沒有隐瞒,很直率地說:“合不了,那就分,明面上,奴家已被逐了出去,不是泰升商行的人了。”

  明面上不是,那潜台词是:暗地裡還是泰升商行的人。

  這样做的好处是。崔三娘成功时,泰升商行可以获得相关的红利,可是一旦崔三娘不成功或惹了什么麻烦,泰升商行也会撇开关系。

  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不過這也說明,崔三娘对自己那是不一般的信任,在這個年代,一個女子有這样胆魄,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這份豪情和斗志,就是很多七尺男儿也自惭不如。

  “三娘放心。以后你会发现,你会为今日的這個决定感到骄傲。”虞进一脸自信地說。

  崔三娘给虞进抛了個媚眼,面带妩媚地說:“那奴家就全指望虞公子了。”

  虞进并沒有做什么保证,也沒给崔三娘描绘灿烂的前景。然而,崔三娘反而觉得這样的虞进更可信。

  对虞进,不知为什么,崔三娘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今天是中秋佳节。奴家现在一口月饼也沒吃過,听說虞公子最近创出一种冰皮月饼,不知奴家有沒有這個口福?”崔三娘突然有些的幽怨地說。

  還以为什么事呢,虞进哈哈一笑:“是啊,中秋佳节,其它的不好說,不過三娘想吃冰皮月饼,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有劳虞公子。”

  老娘和小妹在宫中吃得不是很尽兴,主要是宫中规矩多,二女有些拘束,崔三娘来了,虞进干脆让在在后院再设個宴,把老娘、小妹再拉入席,又叫上下人一起吃饼赏月。

  反正自己被召进宫赏月,家裡還沒有热闹過呢。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时,一轮圆月如玉盘一样镶在空中,远远看去,是那样的大、那样的圆、那样的美,在這個特别的日子,千家万户,吃着月饼赏着明月,還能和家人互诉衷肠,大明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

  然而,在京城一处豪宅的一间密室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澎”“砰...”

  “该死的虞进,竟然当众落我的脸面。”

  “一個田裡扒食的贱民,竟敢拒绝我的好意,该死,能娶我魏国公府的女子,那是你虞家坟头冒青烟。”

  “可恶,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此刻,魏国公徐鹏举暴跳如雷,看到什么就砸什么,红木做的茶几,翻了;前朝的瓷器,碎了;重金购来的镶金丝屏风,烂了,笔墨纸砚、书本等物,散落一地。

  徐鹏举自小锦衣玉食,在家族的庇护下,可以說无法无天,继承爵位后守备南京,成了南京城的“土皇帝”,不夸张地說,徐鹏举跺一脚,南京都要颤三颤。

  平日哪個不是敬着畏着,可是虞进故意落徐鹏举的脸,不仅沒有和他互动,還当众拒绝他招婿的提议。

  对徐鹏举来說,那是给他响亮的一巴。

  虞进說有什么不扫平南倭北虏就不成亲的宏愿,听起来很感人,但過后让人想想,很快就觉得不妥。

  要是当朝将军,又或镇守边境的将领說這话,大伙都觉得他有志气、忠君爱国,問題是,虞进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文官,估计武器都握不紧。

  還說什么灭南倭、平北虏的话,让人感到可笑,而這话以前沒說過,在徐鹏举說许配侄女儿给虞进时,這才大声說出說。

  這是宁愿不成亲,也不要魏国公府的女子?

  徐鹏举绰号草包,狡猾有余,智商不足。当时沒有想出虞過话裡的意思,回到府上再想通,這事都快翻篇了。

  智商不是很够,并不代表沒有脾性。相反,徐鹏举是一個很有脾性的人,感到魏国公府的荣光被虞进践踏,此刻暴跳如雷。

  站在他的角底,他的侄女儿虽說残疾、水性扬花。但是她高贵的出身就可以抵過一切的缺点,虞进不過是普通老百姓,還是一個背景并不好的人,他招虞进为婿那是给虞进的赏赐,虞进应该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才对。

  然而,虞进竟然拒绝了。

  在宫中不好发脾气,一回到府上,這间秘室就遭了殃。

  密室内,除了徐鹏举,還有一名年约三十的光头男子。此人是徐家庶出弟子徐一虎,其名不显,就是南京很多人都不知他的存在,而事实上,他是徐鹏举的绝对心腹之一,负责一些不宜公开的事情。

  徐鹏举是国公,也是徐家的现任家主,但是,徐家并不是属于徐鹏举的私人财产,从受封到现在。魏国公代表的,不仅仅是先祖的努力和庇荫,還是一個利益的结合体。

  這就徐鹏举是草包,可他依然牢牢掌控南京的原因之一。

  看到徐鹏举差不多撒完气。徐一虎描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密室,装着沒看到,向徐鹏举行礼道:“叔父大人,虞进贱民出身,不過是区区一個秀才,就靠拍马溜须得到皇上的信任。无翰林不入阁,无论他再努力,也不能和叔父大人相提并论,他就是一只蚂蚁,我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何必和這种小人物置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那倒也是”徐鹏举挥挥手說:“早晚让他好走,对了,一虎,你不在南京呆着,跑到京城干什么?”

  徐一虎恭恭敬敬地說:“就是蓝耗子有点事,還得叔父大人拿個主意。”

  蓝耗子是黑话,意识是跑远洋走私。

  海是蓝色的,海禁不敢光明正大地交易,于是就像耗子一样偷偷摸摸走私,一說蓝耗子徐鹏举就知是有关走私的事。

  這时徐鹏举发泄得差不多了,也沒废话,找张沒倒的椅子坐下,有些不耐烦地說:“你那拜把子兄弟,又出什么妖蛾子?惹祸了?”

  “程老鲨沒惹事”徐一虎笑着說:“最近他带人又做了一票,弄了二條浙江的大船,截获不少银两和香料,特地让侄儿给叔父报喜。”

  徐鹏举要出海贸易,自然不会自己出海,也不会派家族的人冒险,而是找一個合适的对象扶植,躲在幕后大发其财。

  程老鲨原名程刚,本是福建沿海一個铁匠,因为得罪人,走投无路就做了海盗,由于他有头脑,又孔武有力,慢慢小有名气,有一次扮成普通百姓到南京寻欢作乐,露出马脚被抓,一番威逼利诱后,最后成为徐鹏举手中的一枚棋子。

  为了安抚程刚,徐一虎和他结成异姓兄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大发横财。

  程刚除了出海贸易,赚取暴利,也喜歡去袭击其它商船,這横财来得快,反正海上沒人管,可以胡作非为,赚钱之余,還能打击对手,因为徐刚狡猾凶狠,出击快、下手辣,就像鲨鱼捕食一般,同行人都叫他程老鲨。

  久而久之,大伙反而忘了他的真名。

  当然,程老鲨能成为海中一霸,這与徐鹏举暗中支持有关,别的不說,他手下的武器,比大明正规军队還要精良。

  听到洗劫两條商船,大赚一笔,徐鹏举心情大好,开口說道:“這個程老鲨,還真有点****运,那些浙狗最近谨慎了许多,有些日子沒這种横财了,一虎,你特意从南京赶来,不是只为了這件事吧?”

  徐一虎点点头道:“叔父英明,程老鲨发来密信,說最近沿海卫所频频换防,不少和我們有交情的人,不是被撒就是遣到其他地方去,风声也越来越紧,他想让叔父给拿個主意。”

  徐鹏举冷笑地說:“意料之中,那徐阶就是浙商的人,他们费了那么多银子和時間开海禁,自然不会甘于寂寞,再說徐阶大权在握,换上他们的人也很正常。”

  “叔,我們要想個法子才行,都說多只香炉多只鬼,這块肥肉,可不能让别人沾手,要不然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徐一虎一脸紧张地說。

  “你有什么想法?”

  徐一虎早就想好了,闻言马上說:“现在反对开海禁的声音也不小,听說朝廷只是设一個试点,說明皇上的态度也不是很坚定,不用說,這個试点的成败,直接关系到這项决策,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让它成功。”

  “先皇下令海禁,主要就是倭寇肆虐,不仅朝廷怕,而老百姓更怕,我們有船有人,顺为商,逆为盗,商与盗就在一念之间,必要时施加一下压力,小侄想,只要操作得好,大有可为。”

  徐鹏举不仅是纨绔子弟,還是纨绔子弟中的草包,徐一虎也沒指望這位叔父能提出多少切实可行的意见,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对策。

  “对,不能让他们把试点做成。”徐鹏举大声地說:“一虎,這事就交给你来办。”

  “小侄听令。”

  想了一下,徐鹏举突然补充道:“還有,這次负责试点的,就是那個不识抬举的虞进,你让程老鲨好好招待他,我要他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一想起虞进,徐鹏举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徐一虎有些不屑地說:“百无一用是书生,以为這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呢,叔父大人請放心,這姓虞的,一定沒命回京城。”

  “好,只要干掉他,我举荐你进长老会。”徐鹏举高兴地說。

  长老会?

  徐一虎闻言心中一個激灵,马上跪下道:“谢叔父大人,一虎一定用心办事,不负叔父大人所托。”

  每個大家族,都有核心圈子,徐氏一族的核心圈子就是长老会,通常是嫡系子弟才能进,当然,一些表现突出的庶系子弟也能加进来,徐一虎是庶出的子弟,很难有机会进入核心圈子,听徐鹏举有心引他进长老会,自然感激涕零。

  徐鹏举亲手扶起徐一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等你好消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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