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巡抚与旗牌
经過几百年的发挥,圣旨已经为古代一种特别的文化,有其固定的制式和內容。
大约是這样:前面是皇帝的话,中间是对接旨人的评价,最后是整件事的概括,或赏或罚,又或给某项指令。
這圣旨有些长,也有些拗口,以至虞进听讲的时候甚至有些分心,两眼不断左右相忘无意中发现,徐阶的话音很标准。
要知道,徐阶的是浙江人。
以为他是地道的北京人,這老小子不仅口音标准,虽說年過花甲,可是依然精神抖擞、霸气外露,从眉宇间看得出他年轻时是一個大帅哥。
有颜值、口音标准、有才华兼有城府,再加上运气也不错,难怪能位极人臣。
正走神间,突然听到徐阶說到:“授于福建巡抚一职,望汝尽职克守,为大明效力,钦此。”
這是,把自己升为福建巡抚?
在大明朝,像巡抚、总督两位,不是常规的职位,通常时哪时需要就出现在哪裡,属于暂时性的职位,有需要就设,完成任务就撤,而這巡抚的品阶也不好說,因为担任這职位的人,从七品到二品都有。
就看有沒有实权罢了。
读完圣旨,徐阶把圣旨一收,一脸和气地說:“虞府丞,接旨吧。”
虞进不敢怠慢,忙恭恭敬敬双手接近這份圣旨。
“有劳首辅大人”虞进接過圣旨,看到沒错后,开口邀道:“大人一场来到,不如进屋裡先喝口水再走。”
“也好!”徐联微微一点头,倒沒有拒绝。
小曼送上茶和糕点,虞进挥手让他们都退,等人都走后,這才說道:“大人,皇上還有什么指示沒有?”
徐阶一脸淡然地說:“思远,皇上对你期望很大。希望你能早日打开局面。”
虞进有些为难地說:“下官对福建的情况了解得不多,再說区区一個巡抚,献心薄,只怕這事也不好开展。”
会叫的鸟儿有虫吃。快要出发,看看能多弄一点好处沒有。
大朝的官制,有异于前朝,先是废除宰相一职,成立内阁。然后设立三司,也就是都指挥司、布政司還有按察司,他们分管军事、民政和司法三個方面,互不越界,虞进的巡抚,說起来什么都管,也可以看成什么都管不了。
因为不属于任何一個司。
徐阶指了指虞进手裡的圣旨說:“沒看到嗎,皇上封你为巡抚,還下令各地官员加以配合,放手去做就行。别有哪么多的顾忌。”
“最怕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令而不效。”虞进苦笑道。
就是青儿也說這事有难度,說明這件事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
凡事都有两面性,开海禁符合一部分的愿望,也势必触犯另一部分的利益,山高皇帝远,很多事肯定沒想像中那么完美,再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海,那些人早就把脑袋别在裤头上。
說得简单一点。自己的敌人,就是隐藏在幕后大人物外加亡命徒。
徐阶早就有准备,从袖中拿出一個锦袋,轻轻放在虞进面前:“有了這样东西。你就不怕了吧。”
虞进有些疑惑地拿起打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那是一面令旗,還有一面令牌,旗是蓝色,牌是黑色。上面都有一個“令”字,其制作极为精美。
“這是.....”
徐阶一脸正色地說:“旗牌,凭此旗牌,你可以在浙江任意卫所调动军队,当然,也不是沒有限制,调动人数不得超過三千人。”
原来這就是旗牌,虞进看着這两件信物,心裡暗喜的时候,内心也有些稀奇。
打仗除了武器,最重要的就是人。
古代调动兵马,多是用虎符,就是把一件信物分成两部分,将领拿一半,皇帝拿一半,有调动时就授虎符给心腹,那时鉴定信物时,還要当众检验虎符,到了明朝就弃虎符,改作旗牌,徐阶给的,正是调动兵马的信物。
三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对付一些小毛贼足够了。
人数有上限的原因很简单,防止虞进乱折腾,又或者說,也要防虞进有沒有异心。
“大人,這是...皇上的意思?”
“那当然,沒皇上发话,谁敢给你旗牌?”徐阶有些感叹道:“大明有实权的巡抚不多,而有兵权在手的巡抚,更是如凤毛麟角。”
虞进马上說:“有劳大人。”
“思远,皇上给的旗牌,你要收好,不到紧急关头就不要使用,免得招惹非议。”徐阶在一旁叮嘱道。
“下官领命。”
虞进早就想到這一点,要是让人别人知,估计都想写到圣旨裡,不用這样神神秘秘。
徐阶還有事,也不想多說,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好像算好似的,徐阶前脚刚走,风旗号的人就到了,說船在大通桥处候着,虞进想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动作還真快。
虞进表示尽快出发,那人這才离去。
昨晚還在喝酒,今天一大早就過来,明显是催自己早些出发办事,虞进也沒有丝毫犹豫,爽快地应了。
“哥,你什么时候走?”虞雨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一会就走,船就在大通桥等着了,也不能让人家等久。”
虞雨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說:“哥,你這是坐船去?”
“嗯,坐船速度快,還平稳,這次就是坐风旗号的顺风船,走京杭运河。”
“那,能不能带上我”虞雨可怜巴巴地說::“哥,我听你的话,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带我一起好不好?”
說话时,双手拉角虞进衣角,一边撒娇一边摇。
“雨儿,干什么?”這时老娘突然出来,一出来就盯着女儿训示道:“你哥這趟是给皇上办事,又不是的游山玩水,你去干什么?”
“知道了,娘。”虞雨马上应道。
虞进连忙在一旁开解道:“小妹,沒事,這次有正事,走不开,等事办完了,我再让人把你和娘都接去,到时你想怎么玩都行。”
不是不想带,而是不敢带,這一次肯定有很多波折,一不小心就会连累身边人。
虞雨這才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关。
“进儿,你刚才說准备起程?什么时候出门?”
“现在。”虞进斩钉截铁地說。
风旗号的船,都在外面候着,要這么多人等自己,虞进也過意不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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