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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失态的张居正

作者:炮兵
作来都察院的长官,自然要洁身自好,最起码明面上不能授人以柄。

  赵锦一向不接受宴請,這一点早已派人告知许县令,结束這场比试后,众人把赵锦送上马车,等這位御史大人走后,众人也就散了。

  虞进挂着赵锦赠送的那块玉佩,一脸春风地坐上马宁的马车。

  马宁先是很八卦地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又把玉佩借去观摩了大半天,最后依依不吉地把玉佩還给虞进,一脸不愤地說:“虞兄,你要怎么谢我?要不是兄弟我,你今天可以就不会得到赵大人的赏识,更得不到這块极品玉佩。”

  “马兄,你想怎么谢?”

  事实上,要不是马宁把自己拉上马车,今天這根粗腿自己還真抱不上,再說在聚会上,這家伙還替自己出头,虞进对他也怀有好感。

  马宁瞄了虞进一眼,然后摇摇头說:“算了,也不让你破费,請我好好吃一顿就算了。”

  “不行”虞进摇摇头說:“虞某吃的和你吃的不一样,马兄吃一顿虞某得饿上一個月,不划算,請不起。”

  “不挑,不挑,虞兄吃什么,小弟也吃什么好了。”

  “真的?”

  马宁一脸正色地說:“当然,小弟一向+♀,不挑食。”

  寒一個,以前常說什么本少爷,然后到马某,现在自称小弟了,這口风转得快啊,看来被赵锦那样夸了一下,自己的地位也有所上升。

  虞进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二文钱塞在马宁手裡,一脸从容地說:“大家都挺忙的,给你折现,自個买吧。”

  “啥?二文钱?”马宁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二文钱,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失声惊叫道。

  就是打发要饭的,也不止這点小钱吧,马宁最小额的钱也是银豆子呢。

  虞进一脸正色地說:“马少爷,你刚說的嘛,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虞某来想吃一個烧饼,街东头胡记烧饼,二文钱一個,童叟无欺。”

  好吧,再一次被這個抠门的家伙打败,马宁一脸不忿地說:“不要,我要吃强记带肉馅的烧饼,要六文钱一個。”

  這家伙,好像比自己带坏了,虞进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开個玩笑,走,醉仙楼,让你敞开肚皮吃。”

  “好,這是你說的”马宁摩拳擦掌地說:“這次得吃穷你。”

  马宁早就想好好吃虞进一顿了,最近买诗、买镜子、請客等,自己的零花钱差不多虞进刮光,富家公子也有手紧的时候。

  虞进請受了打击的马宁大吃一顿不提,酒足饭饱后,先去瞧自己订制的家私,发现這家私比自己想象中還好,木料是精挑细选、手工是精益求精,用老木匠的话說,虞进是秀才公,来他的店裡做家私,那是很给脸面了,再說钱又给得十足,要是再不用心简直侮辱了自己這门手艺。

  好吧,這是一個讲诚信的时代,匠师靠的都是用心经营,绝对沒后世那些黑心商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虞进大喜之下又下了几個新的订单。

  既然都是做,那么就一次把它做好。

  看完订造的家私,虞进看看時間,转身到城东的菜市场,当然,去菜市场并不是为了买菜,而是又到了约定接头的時間。

  這次接头的,不再是邓勇,而是一個憨厚老实的卖菜老头,就是普通的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估计谁也想不到這個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人家竟然是锦衣卫的暗探,看来邓勇也不是时时都那么有兴致,快過年,也有得忙吧。

  交接的過程也很顺利,虞进交了一份例行的月报,然后领到二十两银子。

  五两是月钱,剩下就是過年的福利。

  相当于领四薪,的确很爽,虽說钱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虞进自然不会嫌弃,拿着银子笑逐颜开地去购买年货。

  前几年因为家境的問題,過年過得很朴素,现在條件好了,虞进自然不会再手软,为了补偿自己的過失,大批购入年货,就是過年放的鞭炮也买了很多,到时让胆大的妹妹于玩個够,瓜果、肉类、糕饼等买了一大堆,临了還挑了十多绸缎回去,给全家人置办新衣。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以致要雇了一辆大车来拉,足足满满一车的年货,拉回家时,虞林氏和虞雨都笑逐颜开,特别是小雨,很是积极是帮忙搬东西。

  终于可以過一個肥年。

  虞林氏一会看看一双儿女,一会又看看那堆积如山的年货,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儿子变是懂事,最重要是变得上进、有责任心,還会养家,女儿乖巧听话,還把变卖的老宅赎回,那些卖出的田地也在谈,进展還不错,现在可以說样样顺心、事事如意,哪有不高兴之理。

  嗯,要是儿子能娶個贤惠的媳妇,再生個白白胖胖小子给虞家开枝散叶,那就满意了。

  虞林氏高兴,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可有人比他更高兴,高兴得连蹦带跳,嘴裡不时发出类似狼的低嚎声,不過,這個人并不在余姚,而是在千裡之外的京城。

  這位兴奋到失态的人叫张叔大,叔大是他的字,全名是张居正。

  嘉靖二十六年考取进士,在官场打滚了十多年的张居正早就练就一颗坚强、善忍的心,能让他這么失态的原因是他升官了。

  官职升得不多,由右春坊右中允升为右春坊右谕德,从官职来說,仅仅升了半级,从嘉靖三十九年就担任右春坊右中允,四年才升半级,可就是這半级,对张居正来說是一個极大机遇,因为他的工作由处理文书变成裕王的讲师,也就是裕王朱载垕的老师。

  嘉靖一生子嗣不旺,這位爱好炼丹的皇帝,那些所谓的仙丹并沒有让多子多孙,相反,他的儿子不是夭折就是早死,最后只剩裕王朱载垕這一根独苗,虽說现在還沒有册裕王朱载垕为太子,但所有人都知道,裕王是大明帝国的唯一继承人。

  因为根本就沒有第二人选。

  這可是未来的帝师啊,张居正能不高兴嗎?

  只要和裕王搞好生关,让他见识到自己的才学,一朝新帝继位,自己就是妥妥的帝师,青云直上。

  “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张居正握紧拳头,喃喃地自语道。

  只要自己抓紧這個机会,那么自己心中那副宏图才有施展的机会。

  张居正坐不住了,在大厅裡转来转去,過了一会,大声喊道:“来人。”

  “老爷”一名下人恭恭敬敬地出现在张居正前面。

  “备马,准备去徐府。”张居正斩钉截铁地說。

  别看一個小小的右谕德只有区区五品,可是盯上它的人不知有多少,张居正知道,自己有幸升到這個位置,是自己的恩师徐阶的推薦。

  古语有言,女的怕嫁错郎,男的入错行,对官员来說,最怕就是抱错大腿站错队,而张居正的运气就不错,拜了权势滔天的徐阶为师。

  师徒的缘分要从嘉靖二十六年說起,当年二十三岁的张居正中了二甲第九名进士,授庶吉士,当时教习中就有内阁重臣徐阶。

  不得不說,张居正的运气不错,出世时曾祖父梦见一個白龟从水中浮起来,這可是吉兆,也是张居正第一個名字张白圭的由来,先是由荆州知府李士翱改名为居正,让他做了补府学生,一年后又得湖广巡抚顾磷的特别爱护,就是中了进士后,一不小心又拜最有前途的徐阶为师

  人比人,气死人。

  运气是不错,才华也横溢,不過张居正知道自己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需要徐阶的保驾护航,于是,升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恩师徐阶請教。

  這也有感恩的意思。

  (ps:在自查老书中,不容易啊,只能更一章,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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