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途中
一路上吴邪和吴三省的两個伙计聊的非常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吴邪突然把目光转到了我這来,吴邪开始向我搭话,吴邪扭头冲着我說道:“兄弟你好啊,咱们坐了好几個小时的车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吴邪,兄弟怎么称呼?”
我看着车顶算是发呆算是休息,并沒有理睬他的话,毕竟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该怎么称呼,有人叫我哑巴,有人“嘿”、“喂”、“那小子”之类的称呼我,陈皮說他捡到我的时候当地人叫我“阿坤”,可我又知道這不是我的名字,我的眼睛裡闪過一丝旁人不可见的迷茫。
這时候的吴邪還在喋喋不休的冲我问话:“你跟我三叔是什么关系?你是他伙计嗎?我怎么沒见過你?不是我說啊,三叔的伙计我基本上都见過,莫非你是新来的?你刚来就可以和我三叔下墓了看来我三叔很信任你啊。”
我接着看着车顶,想着:吴三省他侄子话好多啊。
這时候的吴邪依旧沒有停:“你是做什么的啊?你在我三叔的组织裡算是什么分工?看着你這么瘦弱不会是做文职的吧,难道是所谓的“掌眼”?不对,我們有地圖,你還背着刀,应该不是“掌眼”那么简单,难道你是個战斗人员?可是你看起来也不像啊,看起来比我都瘦弱,难不成有什么特技?潘子的枪法特别好,难道你也枪法出神?……”
我看了他一眼,又回望车顶,心裡默默的想:对,战斗人员,特技驱虫,负责保护你……這人問題好多,以我应付话痨的经验来看,只要不搭话,话痨過一会儿就对我不敢兴趣了。
出乎我的意料,一般的话痨在我不理人的情况下一般說几句就停下了,但吴邪竟然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個多小时,半個小时之后他终于明白過来我是绝对不会理他的,终于不打算在和我說话了,吴邪嘟嘟囔囔的說道:“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真小气,切,你不搭理我,我還不搭理你了呢。”冷哼一声扭過头继续和吴三省的伙计說话。
我看着车顶的眼裡闪過一丝劫后余生,心裡默默地松了口气,半個小时,這吴邪真能问啊,在转過头去的吴邪沒有注意的时候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這次的印象倒是极为深刻了。
我其实并不讨厌话痨,相反我很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话多一些,活跃一些,因为那会给我一种我還沒有被這個世界遗忘,我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错觉,虽然,我好像沒有朋友。
吴邪倒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如果能和他做朋友的话大概就不会寂寞了吧,但我們是做不成朋友的,也许這次之后就再不会见面了,毕竟我不是個适合交朋友的人,我們也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接着望回车顶平静的想着。
到了地圖所指示的地方,吴三省找了個当地向导,经過好几次的换乘,来到了一片望不到头的丘陵,我們从牛车上下来,這时候前面来了一條狗,吴三省和导游交流了起来,最后决定坐船。
我們顺着导游带的路,走到了河边,那导游說船工還沒开工,让我們等一等,在我們等待的时候吴邪他们围着吴三省看起了地圖来,我依旧坐在一边,看着河流发呆。
如果不是吴三省拿刀做抵的话,我大概是不会来的,因为我讨厌黑暗狭小的地方,我其实已经很久沒下過墓了,陈皮也很少来麻烦我,虽然他救了我,但他好像对我有种莫名的敬意,他也认识我,但他同样不愿对我說,我也不太想知道,我总有种莫名的厌倦感,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又感觉到了時間我一定会知道,就像是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一样,又好像一切都是轮回,让我经历過一次又一次。
這时候的吴邪他们突然对那只带路的狗产生了兴趣一人抱着狗闻了一下,我淡淡的看着我的任务对象,那狗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沒什么好闻的。
果然见多识广的吴三省和他的伙计瞬间发现了不对,吴三省的伙计說道:“這狗身上的味道……是尸臭啊。”
我突然的变了脸色,不是因为那只狗,而是我的脑袋伴随着轻轻的刺痛突然浮现了许多模糊不清的记忆,无数的尸体,奇怪的叫做尸蟞的虫子,穿成一串串的正在响着的青铜铃铛,看不清的人影,以及那扇一直在我梦裡出现的青铜大门……在我脑子裡来回乱晃。
我的心头突然涌现了一种复杂心绪,或许是在无奈,或许是尘埃落定的松了口气,或许在感叹我不复平静的生活。
我心裡叹息一声,又要开始了。
等了沒多久就看到了艘船,上船之前吴三省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向我比了一個手势,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跟上了在我前面的吴邪。
我們背好各自的东西走上了船,因为准备的东西比较多,所以我們都坐到了船舷上,坐在船上,我一直注视着船夫,认真的听着各处的动静,谨防可能出现的危险。
船顺着水流在缓缓移动着,有一段风景還不错,我看着我前面的吴邪赞叹着拿出了数码相机熟练的拍摄着,盗墓的时候把相机放进贴身的包裡,虽然考古人员也会带相机,但吴邪果然是個很特别的人。
河道曲折蜿蜒,每次我們以为他快到头的时候前面依旧是水道,我前面的吴邪忍不住开始抽起烟来了,我的目光转回到吴邪的烟上,感谢吴邪沒有在车裡抽烟,不然我可能就真的忍不住和他說话了。
吴邪看到我终于肯看他了,看着我带着奇怪兴奋的表情把烟盒朝我递了過来,我扭過头继续看船工,吴邪把烟盒收回去,好像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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