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空氣的組成
張鶴齡兄弟倆的沉默讓張寧心裏有些不爽。
他眉頭一皺，語氣帶着幾分惱火道：“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你們的腦袋是用來擺設的嗎？平日讀的書都到哪去了？”
張寧逮着這個機會。
對着他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兄弟倆被罵得滿臉漲紅，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緊緊握着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裏，滿心的憤怒和不甘。
但面對張寧。
又哪敢有絲毫反抗。
張寧罵了好一陣，總算是稍微消了消氣。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來回答一下？”
這一回，兄弟倆可不敢再沉默了，生怕又招來一頓臭罵。
張鶴齡急忙說道：“因爲需要空氣！”
張延齡也緊接着補充：“需要呼吸！”
張寧難得沒有繼續罵他們，而是順着問題追問。
“它們平時在水裏呼吸，水裏基本能滿足它們對空氣的需求，那爲什麼陰天的時候要露出水面，平時卻不用呢？”
“這……”
兄弟倆一下子被問住了。
他們確實知道魚兒需要空氣呼吸這個簡單道理。
可深入一問，就完全摸不着頭腦了。
張寧看着他們，神色緩和了些，說道：“以後記住，遇到問題就要問。這天地之間，萬事萬物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你們還覺得簡單？”
“暗藏玄機？”
兄弟倆被張寧這話，直接說懵了。
張寧也察覺到自己問得有些操之過急了。
畢竟這兩人還只是個小娃子。
於是。
他又轉回剛纔那個相對簡單的問題。
看着他們繼續追問道：“在天氣變陰的時候，你們那時候，有沒有感覺到身體發悶或者其他情況？”
“有的。”
兩個小傢伙齊齊點頭。
小娃子本就比大人更爲敏感，對於這類身體上的細微變化。
他們往往能比大人更早察覺。
不知是不是這個問題勾起了他們的興趣，此刻，這兩個平日裏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竟像是被張寧巧妙地引導着。
注意力逐漸集中起來。
“那我告訴你們，你們之所以會感覺胸口悶，是因爲呼吸的空氣變少了，所以纔會覺得憋悶難受。”
“既然我們人感覺到空氣少了，那在水裏遊動的魚兒同樣也能察覺到河水中摻雜的空氣少了。沒辦法，它們就只能浮出水面呼吸。”
“這就是爲什麼魚兒會在陰天的時候露出水面的原因啦！”
張寧耐心地一一解釋了起來。
“好了，接下來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空氣這種東西，是無形的氣體，這點沒問題吧？”
“沒有！”
張鶴齡兄弟倆用力點頭。
“好，那問題來了。空氣是由什麼組成的呢？”
“難道僅僅只是單純的空氣嗎？”
“還是說空氣當中包含其他種類的氣體，那些我們無法吸收，卻又無形存在的氣體呢？另外給你們個提示，想想我們平時呼吸的過程！”
張寧說完幾個問題以及提示後，扭頭便繼續專注地盯着自己的魚竿，頭也不回地又對他們補充了一句。
“這就是你們今日的作業，明日早上我會再問你們。這段時間就留給你們思考，要是你們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不認真，那就別想喫早飯了。”
張寧這話一出口，張鶴齡兄弟倆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張寧竟然會拿早飯來“威脅”他們。
這是萬萬不能啊。
不過他們雖然不爽，但沒有像往常一樣牴觸反駁。
反而是默契地背過身，認真討論起來。
張寧見狀，也會時不時走上前，給他們一些提示和引導。
不得不說。
這兩個小傢伙其實聰明伶俐，就是以往沒把聰明勁兒用在正途上。
要是張巒早些狠下心來，用心教育他們，以他們的資質，日後成就必定不凡。
也必定能爲大明效力。
…
次日。
張寧優哉遊哉地釣了一整天魚，盡情享受着這份愜意。
而張鶴齡兄弟倆，依舊只能一路緊跟在馬車後面奔跑。
待返程時，他們腰痠腿疼，步伐虛浮，速度明顯遲緩了許多。
好不容易回到張府，兩人累得幾乎喫不下飯，一邁進屋子，便直接癱倒在椅子上，再也動彈不得。
“行了，你們喫完飯就去休息。府裏特定的幾個地方不許去，其他地方隨意走動。但別打逃跑的主意，那根本行不通。”
張寧簡單交代幾句後，便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然而。
當日張寧帶着張家兩位公子出城跑步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般，迅速就傳進了皇宮和張府。
彼時，張巒正在書房處理事務，聽聞管事的彙報，並未像往常一樣大發雷霆，而是神色平靜。
“除了帶他們出城跑又回城跑，還有別的情況嗎？”
“別的倒沒發現。”
老管事思索片刻，如實地回覆道：“小人在不遠處留意了一下，就見張先生催着兩位公子奔跑，沒看出有虐待公子們的情形。”
張巒聽後，輕輕點頭。
“如此就好，沒什麼可擔憂的了。既然張寧沒有虧待他們，教導孩子的方式自然由他決定。他之前派人說過，一週給孩子們兩天休息時間，等公子們回家休息，到時就能問明白。何況，還有陛下在呢！”
“老爺說得在理！”
老管事附和道。
老管事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趕忙又問：“對了，老爺，兩位公子的束脩…..”
張巒微微一怔。
這才驚覺自己竟把束脩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畢竟，無論主動還是被動拜師，該有的禮數絕不能少。
束脩、端茶這些拜師環節，都是必不可少的。
否則這拜師就顯得敷衍了。
張巒權衡一番後說道：“這樣，束脩的事你去籌備，明天一早送去張府。至於端茶等事宜，你找個合適時機，跟兩位公子當面講清楚。”
“是，老爺！小人明天一早就去辦。老爺您也早些歇息。”老管事恭敬地應下，小心翼翼退出書房，輕輕關上了門。
張巒獨自坐在書房，許久未曾起身，漸漸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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