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朱瞻基:世界那么大,于谦你要出去看看才是!!!
但是对于下西洋的船队回归时,人站在海边先看到船只的船帆和旗帜一事他還真沒听人說起過。
毕竟他也不可能亲自去海边迎接郑和,而郑和也不可能把這些小事都事无巨细的告知他。
如此一来,陡然听到這种事情,朱棣的第一反应甚至是觉得有些荒谬,毕竟在他看来站在海边看船只,不就应该和站在平地上看人是一样的道理,沒有任何遮挡,人一出现,就是整個身体,
但是如果按照朱瞻基的這個問題所說,岂不是人出现时,先看到头,然后再看到脚了?
樊忠听到朱棣问自己,也是有些茫然,這种事他和朱棣的看法是差不多的,也觉得船只出现时应该是直接看到整個船身。
但是他毕竟沒有亲眼所见,如果换一個人提出這种問題,他肯定也就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了。
偏偏這個問題是朱瞻基這位太孙殿下提出来的,他就有些不自信起来。
毕竟這段時間朱瞻基弄出来的东西,還有应天的各种事情,他几乎都是第一手接到的情报。
知道的越多,对于這位太孙殿下的敬佩也就越多,哪怕是樊忠這位朱棣最信任的贴身保镖,都不得不对這位太孙殿下另眼相看。
微微迟疑后,樊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皇上,其实此事也不尽然沒有可能,我记得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如果两军交战时,初时距离极远,最先看到的就是旗帜,還有马背上的人。”
朱棣闻言摇摇头就道:“此事朕也知晓,只是草原如何能与海面相提并论,草原虽然一望无际,但是本就不平,有的地方地势高,有的地方地势低,還有山包丘壑,如此一来,自然就有了遮挡,难不成大海還和草原一样,海面也有高有低不成?”
樊忠听到朱棣這话,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苦笑。
刚刚這個例子已经是他好不容易想到的了,朱棣直接推翻后,他一時間自然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难不成還真想皇上說的那样,海面也是有高有低的?
這种事别說他不信了,就算是整個天下的人估计都不会信吧?
…………
应天,东四街的一個巷子裡,于谦在此处租了一间不大的院子。
這种院子十分幽静,原本就是为一些类似于谦這种书生进京赶考准备的,毕竟租房和住酒楼是两個概念。
不是谁都能像电视剧裡一样,进京赶考都是住的酒楼,或者什么会馆青楼柴房之类的。
绝大多数人,其实住的都是更加便宜的民宅,又或者囊中稍稍富裕的则是如同于谦般,单独或者和几個好友一起租借一個不大的院子。
既能安心读书备考,也能有個清净的落脚之处。
此时院子裡于谦手裡正拿着几份近期的报纸,有第一期娱乐报,也有近几天的日报!
朱瞻基则坐在他对面,悠哉的喝着茶,时不时和于谦聊上几句。
于谦拿起娱乐报,這是周报,现在還是第一期报纸,
于谦对于娱乐报的大多数东西兴趣不大,
几乎一目十行的扫過前面的內容后,就看向了娱乐报后面的第一個問題,然后看向自己对面的朱瞻基,笑着问道:
“不知台尊兄对這個問題如何看待?”
這几天朱瞻基忙的事情不多,有時間了就会来找于谦聊聊天,有时候谈天說地,有时候评论时政。
一来二去的,于谦也和朱瞻基這位沒有架子的锦衣卫黄大人熟练了起来。
同时朱瞻基偶尔一些后世的超前观点,也是经常令于谦耳目一新。
有时候遇到問題,于谦也会主动向朱瞻基請教。
朱瞻基倒是沒想到于谦会问自己這個他特意给娱乐报添加的板块問題。
他之所以在娱乐报后面加上了一個所谓的科学趣事板块,并且以悬赏的形式提出這個看似简单的問題,其实就是想要引起一些读书人对于科学這种事情的好奇心。
看到于谦被這個問題吸引,朱瞻基眼睛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你真想知道這個問題?”
于谦听到朱瞻基的话,下意识的点点头道:“自然,還請台尊兄不吝赐教!”
朱瞻基笑着摇摇头,道:“赐教就算了,不過我告诉你了原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
于谦微微一愣,立即问道:“何事?”
朱瞻基笑道:“最近太孙殿下给我安排了一個差事,我這裡差一個管事的人,我看于谦兄弟你做事條理清楚,所以就想把你安排进去,替我看管,不知道于谦兄弟觉得如何?”
顿了一下,看到于谦有些迟疑,朱瞻基又补充道:“当然,为了弥补于谦兄弟,我可以再交给于谦兄弟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這個………”
于谦听到朱瞻基的话,有些呆,对于朱瞻基口中教自己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這件事,他倒是沒有怀疑。
這几日的相处,让于谦对于朱瞻基這位锦衣卫的大人,也是刷新好几次看法。
见识广泛,天文地理,人文古今,似乎這世间的一切問題,這位锦衣卫的大人都能知道一二。
一些知识更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陡然听到朱瞻基說要教他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于谦也是呆了下,眼中有些意动,同时也有些迟疑。
意动自然是对于朱瞻基口中這些不一样的东西的期待,迟疑是对朱瞻基口中的這個管事并不清楚是一個怎样的管事。
虽然他觉得朱瞻基不会害他,但是如果這個管事所管的事情,与他一些想法相违背的话,他自然也不会同意。
所以听到朱瞻基的话,于谦一時間也有些纠结,同意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似乎看出了于谦纠结的事情,朱瞻基笑了下就解释道:“這個管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事情,主要是城外一個皇庄,皇庄裡有一個玻璃作坊,還有毛线作坊,需要一個管事的人,负责看管一下。”
“毛线和玻璃?”
于谦听到朱瞻基的话,顿时松了口气,来到应天后,对于玻璃和毛线的事情,于谦自然已经不陌生了。
玻璃就不用說了,這事儿還是朱瞻基亲自带他去温棚看的。
而毛线這东西在应天的名气同样也不小,于谦這几日就看到了不少人贩卖用毛线织成的毛衣手套之类的,他自己前些天更是买了一些,用作御寒。
所以无论是玻璃還是手套,对于谦而言都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
加上原本对玻璃就有些好奇,此时听到朱瞻基的话,自然也就沒有了迟疑,立即点点头就笑道:“如此的话,就多谢台尊兄了!”
“那我就先给你讲讲這個报纸上的問題吧!”朱瞻基看到于谦答应下来,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拿過报纸,指着报纸上的問題就道:
“其实這個問題,于谦兄弟平时多观察一下平日裡的一些见闻,就能发现,事实上,如果人的视力好一些,就会发现,在沒有遮挡的情况下,相距一定距离的事物,再拉近彼此的距离时,哪怕沒有任何遮挡物,最先看的都是最上面的部分,反過来同样的道理,如果人站的更高,也能看的更远,欲穷千裡目,更上一层楼,這诗于谦兄弟应该也是读過的吧?”
“這是自然………”
于谦听到朱瞻基的话,整個人微微一怔,随即有些恍然,点点头有些好奇道:“那台尊兄可知是何缘由?”
朱瞻基笑道:“自然是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被别的东西挡住了!”
于谦反问:“挡住了?”
朱瞻基点头,道:“其实你可以理解为,我們所处的這片大地上,并不是一個平面!”
說着,朱瞻基随手将手裡的报纸摊开,然后微微用力,使报纸纸面拱起一些,然后比划给于谦看道:
“就像這样,如果我們所处地面是一個拱形的地面,就像一座拱桥,当我們看到這個桥拱对面的东西时,自然就会被這個桥拱挡住视线,只能看到桥拱对面的人高出桥拱的部分,而随着我們走上桥拱,沒了遮挡自然就能看到更下面的位置了!”
“我們所处的大地地面并不是平?而是一個桥拱一样的?”
于谦闻言,眼神楞楞的盯着朱瞻基手裡供起来的报纸,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好像都有些被颠覆了。
他有心反驳一下,毕竟他的认知中,大地整体上,向来都是一块平面才对。
但是仔细思考时,他就又立即发现,他似乎找不到朱瞻基话裡的破绽。
反而如果大地是一個平面,却处处充满漏洞。
不過于谦毕竟是于谦,稍稍想了想,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然后微微倾斜后,道:“台尊兄如果当真如你所言,大地如同你手上的报纸一般,并不是平的,那海面也应当是平的才是,就像是我手中的水杯,无论我的水杯如何倾斜,水杯内的水也依旧是平的才是!”
朱瞻基看到于谦举的例子,也不禁顿了一下,才道:“你這說法正常的情况下倒也沒错,但是說到海,你对大海的了解有多少?你有沒有想過传闻中的天涯海角究竟在哪裡?”
于谦听到朱瞻基突然问道天涯海角,也是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道:“自古以来,天涯海角便一直是在古人口中流传,至于具体的位置,怕是只有一些怪谈当中才能找到一二描述吧!”
朱瞻基闻言笑了下道:“那我如果說所谓的天涯海角,其实并不存在,你相信嗎?”
于谦闻言,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道:“台尊兄,虽然天涯海角向来只是传說,但是也应当是存在的才是,如果沒有天涯海角的阻拦,這天地间的海水岂不是全部都要流尽!”
“那如果我說我們所处的大地实际上是個球一样的形状呢?”
朱瞻基听到于谦反驳,不疾不徐的推了推鼻子上并不存在的镜框,脸上露出几分灵魂工程师似的笑容,徐徐诱导道。
于谦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道:
“台尊兄莫要开玩笑,這大地怎么可能是個球一样的形状?”
說着,于谦摇了摇头补充道:“如果大地的形状是一個球一样的,那我們又如何在大地上立足?岂不是全部都要掉下去?”
“为何不能立足?”
朱瞻基摇摇头,对于谦谆谆教导道:“你仔细想想,你平日裡是不是有什么忽略了的东西?比如你向天空扔东西,和你向四周扔东西时的区别?”
于谦听到朱瞻基的话,想了想道:“往天上扔东西会掉落下来,往四周扔的话,会掉在远处!”
“所以問題来了!”
朱瞻基看到于谦陷入沉思,笑了下道:“同样是在用力扔东西,为什么往天上扔它会掉回来?而往四周扔它就会掉在远处,不会掉回来?”
“這個………”
于谦被朱瞻基问的有些懵,感觉這問題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朱瞻基见此,笑了下,继续道:“所以你有沒有想過,這种情况其实是大地上有一种力量的存在,时刻在拉扯着這個被你扔出去的东西?”
“無論你是向何处用力,最终的结果,其实都是落向大地,而同样的有了這样一股力量,哪怕大地是個球,這股力量依旧能夠拉扯住你,让你牢牢站立在地面上。”
說着话,朱瞻基微微一顿,然后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了一团,变成了一個球后,笑道
“而你所說的大地其实就是這個样子,海水也只是被這股力量牢牢的拉扯着,因为這股力量,海面的形状自然的也就会如同這個球一样,是個拱形的面,所以其实大海也不過是這個球上的一個水池,如此一来,而所谓的天涯海角自然也就无从說起了,或者說其实每個海边都能称之为天涯海角。”
于谦听着朱瞻基的解释,瞳孔忍不住微微放大,看着朱瞻基手裡的报纸团,也顾不得這是他花了一文钱买来的东西了,一脸懵逼道:“如此說话,岂不是如果只要我們一直沿着一個方向走下去,事实上最终其实還是会回到起点?”
“理论上是這样的!”
朱瞻基沒想到于谦這反应倒是挺快的,不過笑了笑,并沒有直接给于谦肯定的答案,而是解释道:“這個理论的前提是這個人能够活下来,只要能够活下来,应当是可以走到起点的!”
听到朱瞻基的话于谦下意识的点点头,有些失望道:“台尊兄所言有理,這种办法,确实困难,单单是那无尽的海洋中,就是危险重重。”
看到于谦有些被打擊到,朱瞻基笑道:“不要害怕大海,于谦兄弟的眼光应该看的更加长远一些才是,這個世界那么大,于谦兄弟为何不想着出去看看呢?說不定就会发现更多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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