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幼军以及皇家军事学院的想法!!!
对于這個看上去极其简单的动作,金忠虽然身为兵部尚书,平日裡也接触過极多的锻体方式,自然是抱着深深的质疑。
毕竟相比其他各种复杂的锻体方式,這种简单的拉升身体,看上去实在是沒什么难度。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张懋明显是练過的,如此简单的动作,怎么可能只是区区几十個便有些难以为继了?
金忠走到张懋身边后,看了一眼已经极为吃力的张懋,就直接道:“你下来,老夫要亲自试试!”
张懋对金忠的话并不感冒,毕竟他听的是朱瞻基的命令。
看见张懋不理会金忠,還要继续,朱瞻基就笑笑道:“张懋,你先下来吧,让金尚书试试!”
听到朱瞻基的话,张懋這才停了下来,松开手后落在地上,有些不自然的活动了一下手臂,艰难的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对朱瞻基恭声道:“末将有负太孙殿下期望!”
看张懋的表情,朱瞻基笑了下,知道估计是张懋觉得自己只做了四十多個引体向上有些不满意,就摇头笑道:“你是第一次接触這种动作,能做四十多個已经不错了,换做普通人能做十個已经算是及格了。”
听到朱瞻基的话,张懋点了点头,沒有再說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单杠,眼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有些跃跃欲试。
金忠這边,等到张懋走开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
看着眼前的单杠,学着张懋的样子,用力一跳,随即就抓住了横杠。
毕竟是通晓军事的兵部尚书,金忠虽然一般不会直接的参与到打仗中,但是身体素质其实還是不错的。
即使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加上刚刚病愈,也是一口气做了五個,只不過超過五個后,金忠速度就明显降了下来。
第六個时已经变得极为吃力,需要靠着摇摆身体方才勉强使下巴超過横杠。
朱瞻基看到金忠用摇摆身体這种明显已经属于违规的方式来完成引体向上,笑了下,也不阻止。
摇摆身体虽然可以增加一些引体向上的次数,但是难度依旧還是不小的,這种方式更像是在压榨最后的力量,最多也就能让個数增加一两個而已。
朱瞻基刚想到這些,金忠這边在做第十個时,手上力气便已经消失,整個人只能勉强挂在横杠上,却是再也拉不起来。
如此尝试了半响,金忠手上力气一松,人直接就掉了下来。
在地上直接踉跄了几步,這才稳定住身体。
“您老沒事吧?”
朱瞻基看到金忠掉下来,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走了過去。
這老头毕竟刚刚病愈,要是再摔一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金忠的家裡人交代了。
“无……无事!”
金忠稳住身体,被朱瞻基扶住,只觉得手臂有些酸软无力,稍稍活动了一下,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对朱瞻基拱手道:
“谢太孙殿下关心!”
道完谢,金忠又盯着张懋看了几眼,然后才转過头看向朱瞻基,迟疑了一下问道:
“敢问太孙殿下,這动作叫什么?可有何讲究?为何明明看上去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的?”
金忠不是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是什么就說什么,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是真的有些走眼了,明明是一個简单的动作,只有做過后,才能知道這其中的难度。
朱瞻基见到金忠确实沒事,才松了口气,听到金忠问,心裡又有些得意,笑了下解释道:
“這动作名称叫做引体向上,和這名字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利用手臂牵引身体向上,過程中需要保持身体笔直,尽量不要摇摆,下颚超過横杠,如此方为合格,這套动作最是锻炼上半身力量,不過难度极大,一般人能做十来個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金忠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一脸笑容的朱瞻基,迟疑了一下问道:
“太孙殿下是否是打算将這個动作加入幼军的训练当中去嗎?”
朱瞻基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是,也不全是,這個动作难度太大,并不适合日常嗯主要训练內容,只能算是日常的附加体能训练,我之所以在此处设立這样一個东西,是为了届时招兵时,作为一個考验!”
“体能训练?”
金忠听到這個新名词愣了下,不過這词汇好理解,他几乎微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对這個倒是沒有什么在意,毕竟這种体能训练,在军中并不稀罕。
反倒是朱瞻基口中的招兵考验,让他禁不住有几分好奇。
大明采用的是军户制,一般讲究父死子继,所以当兵的门槛并不高,基本只要身体健全,哪怕是六七十岁的老头,都可能被征去当兵。
不過一些特殊的军队当中,却也有一定的要求,就像朱瞻基的幼军,朱棣便明确下了旨意,幼军将士年纪要与朱瞻基相当。
所以朱瞻基对于幼军招兵有考验,金忠并不奇怪,只是好奇朱瞻基這個并沒有什么军事经验的太孙殿下,会提出什么样的考验,顿了一下,便问道:
“不知道太孙殿下打算的招兵考验是個什么样子的考验?”
“以這引体向上为例,至少要达到十個以上吧。”
十個引体向上,对于這個时代的招兵标准来說,其实算不上什么太高的标准。
只要身体素质不差,基本都可以做到。
不過十個引体向上,已经足够筛掉一大堆不合格的人选,留下来的,身体基本都是很健康的存在。
不過這也只是其中之一,顿了一下朱瞻基又补充道:
“另外皇上的旨意当中,明确了要求這些幼军的年纪与我相当,所以我想了想,决定选取的范围就定为实岁十七岁至二十岁之间吧,而且贪生怕死的,或者有作奸犯科的不要,家中独子尚有老幼的也不要,当然這次征兵与其說是征不如說是募,如果不是自愿参军的,也不要!”
“募兵……”
金忠听到朱瞻基的话,微微低头思考了起来。
心裡快速思索,皇帝让他辅佐太孙殿下建立幼军,像幼军招兵這种事情,他自然也是需要考虑的。
“太孙,若是当真采用募兵的话,那些军户怕是会响应者寥寥。”
金忠脸上有些担心,朱瞻基口中的其他的要求都還好說,但是改征兵为募兵,现在大明主要的兵源就是军户,然而這些军户本就是强制性的服兵役。
强制性都会有人反抗,甚至有人還会冒着成为流民和被杀头的风险,也要逃掉兵役。
更不要說是让這些人主动参军了。
“其实也不是沒有办法!”
朱瞻基听到金忠的话,顿了顿就道:“只要不单单只招募军户子弟即可!”
大明的军户制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于大明初期来說,军户制度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为大明北伐提供了很稳定的兵源。
但是随着時間推移,军户制度腐朽,军户待遇下降,大量的官员贪赃枉法,开始压迫军户,甚至是奴役军户,导致大量的军户即使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也要選擇流亡,军户的战斗力也是一降再降。
大明中后期,基本上地方将领想要维持军队战斗力都只能選擇募兵。
现在以朱瞻基的地位想要动摇军户制度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這直接关系到的是自家那位战争狂人爷爷的北伐大计。
动摇军户制度,就是在动摇北伐的稳定兵源。
不過虽然不能动摇军户制度,朱瞻基也沒打算按军户制度征兵,而是選擇了募兵。
毕竟自愿当兵和被迫当兵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另外的话,就是幼军的训练!”
朱瞻基說着话看了一眼金忠,笑道:
“這方面到时候還需要您老多加费心一些了,幼军的训练我将其分为了三個部分,其中一部分是常规的体能训练,力气,速度,耐力這些,這些只需要制定好训练章程,按照章程来即可。”
“而第二部分则是技能训练,這些会包括骑射,刀枪,還有火器這些的训练,這方面到时候会有张懋负责!”
“末将领旨!”
听到朱瞻基提到自己,让自己负责训练幼军的骑射,刀枪,以及火器训练,张懋立即躬身应是。
作为武勋出身,张懋对于這些自然不会陌生。
金忠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张懋,到现在他其实還沒搞清楚张懋的身份,对于朱瞻基上来就把幼军的训练交给张懋,金忠其实還是有些疑问的。
朱瞻基也看到金忠眼中的疑问,就解释道:
“這位是张懋,英国公家的。”
听到朱瞻基的话,金忠点了点头,有些恍然。
朱瞻基见此则继续道:“第三部分的训练则是军事理论学习,這方面就需要您老亲自出面了,我希望到时候幼军当中每一個走出去的将士,即使不能全部都成为独领一军的将帅,但是其中大部分也能成为独挡一面的人才!”
“什………什么?”
听到朱瞻基最后的话,金忠瞳孔微微一缩,看向朱瞻基,张了张嘴,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這位太孙殿下說的前面两件他都能理解。
无论是体能训练,還是技能训练,這些明显都是针对性极强的训练。
都是在为了上战场做准备的。
但是這個军事理论学习,就不得不让他震惊了。
让大部分的幼军都成为独挡一面的人才?
如果当真做到了,這只幼军岂不是只要拉出去了,只要拥有足够的兵甲,以及兵源,就能轻松的扩建成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
“太孙殿下,此事………”
金忠有些被朱瞻基的想法吓到了,但是又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却很适合幼军。
皇帝同意建立幼军的本意就是为了训练這位太孙殿下的军事能力。
然而如果如同這位太孙殿下的想法来,這培养的怕不是军事能力了吧?
迟疑了一下,金忠才道:“太孙,此事是否已经和皇上商议過了?”
“暂时還沒有!”
朱瞻基摇了摇头,然后顿了顿又道:“不過前几日我倒是递了另一道折子上去。”
“另一道折子?”
金忠听到朱瞻基沒有和朱棣說過幼军的事情,松了口气的同时,還有些失望。
但是听到朱瞻基說到另一道折子,脸上又忍不住有些好奇。
“其实也沒什么。”
朱瞻基笑笑,然后道:“我只是請求皇上建立一所军事学院,名为皇家军事学院,让皇上亲自担任這所军事学院的祭酒!”
“這………”
金忠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朱瞻基,差点一口气沒缓過来。
幼军学习军事也就罢了,這還要建一個学院?
這位太孙殿下自从监国以来,建立的学院是一所接着一所。
先是皇家医学院,這也就罢了,医术毕竟不是上流。
然后又干脆在国子监的旁边就建了一所皇家学院,摆明了和国子监唱对调。
现在這不過刚刚安定一些,這又不声不响的居然打算要建一所皇家军事学院,而且還是由皇帝亲自担任祭酒一职!
金忠看着一脸笑容的朱瞻基,张了张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說些什么了。
看着金忠听到他的话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朱瞻基有些好笑,道:“当然皇家军事学院目前皇上那裡還沒有批复下来,不過我倒是给您老举荐了一個博士的职位!”
博士在国子监的职位对比,职能是主管教学,金忠作为跟随朱棣靖难的兵部尚书,无论是军事理论,還是经验都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皇家军事学院建立,由金忠来担任博士一职,自然是十分合适的。
而让自家這位皇爷爷担任祭酒這個相当于校长的职位,自然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
毕竟军事学院可不同于国子监這些,军事学院教导出来的,将来都是军队中的中流砥柱。
而祭酒這個作为這些中流砥柱共同老师的职位,对于皇帝来說,自然就是個不安定因素。
哪怕是朱瞻基坐上去,朱棣估计都不会放心。
而幼军其实也是有着同样的道理,朱瞻基想要训练一個军官营形式的幼军,不可避免的就会刺激到自家那位爷爷。
但是如果有皇家军事学院顶在前面就不一样了,朱瞻基到时候完全可以把幼军挂在皇家军事学院下面,這样一来幼军自然也就在名义上成为了朱棣的学生。
有了這個名义,和沒這個名义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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