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开心了是爷爷,不开心就是皇上的朱棣!!!
朱棣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手裡拿着一個折子看的入神。
寝宫内,不知道何时已经摆好了一個巨大的沙盘。
一些兵部的官员正在布置着各种地形。
朱瞻基四人走进去后,行了礼,就乖乖的站成了一排。
“嗯,都来了?坐吧!”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朱棣突然放下手裡的折子,然后抬眼瞥了一下几人,故作刚刚发现几人的模样,摆了下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太监,给四人搬来几個小凳子。
等到几人坐下,朱棣就挥挥手,对一旁的近侍道:
“来人,给太孙准备好笔墨纸砚。”
朱瞻基眼睛眨了一下,一脸懵逼。
朱棣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阴森森道:
“小子哎,十胜策自然是要十胜的,大殿上的姑且算是一策,剩下的九策,你就在這写,我睡觉前你写不完,你就直接去诏狱裡写,写完了再让人呈给我!”
朱瞻基一愣,瞬间感觉整個人就不好了,這不就是等同于后世传說中的小黑屋了嗎?
不就是断章嗎?
至于嗎?
后世那些比彦祖還帅的读者,也就最多寄寄刀片,說不得作者還能借此发家致富。
怎么到你這儿,连小黑屋都给安排上了?
在這裡把奏折写完,這不是为难我胖虎嗎?
想到這朱瞻基下意识的就想开口拒绝:
“哎,爷爷,這個……那個………”
“叫皇上,什么這個那個的?少跟你爹学!”
朱棣眼睛一瞪,毫不留情的就板着脸冷冰冰将朱瞻基的话语打断。
朱瞻基一脸无语,自家這无良爷爷,這是吓完儿子,又想吓孙子呢?
要不是知道這老头的臭脾气,他還可能真被吓住。
眼看朱棣不让朱瞻基叫爷爷,一旁看戏的朱高煦面上笑容灿烂,嘴角都差点裂到耳根子上,笑着插话道:
“爹,我看你也就别为难這孩子,這孩子懂什么啊,一沒去過边疆,二沒上過战场的,能写出個什么来?他懂什么叫战争嗎?”
他看似在为朱瞻基解围,但是越說越笑,每句话都不离贬低一下朱瞻基。
朱瞻基听的直翻白眼,這傻憨憨二叔,难怪能被耍的团团转,就這情商,生在皇室中,被卖了都還在帮人数钱。
朱瞻基懒得理会這憨憨,对着朱棣拱了拱手道:
“爷……呃……皇上,這個不就是十胜嘛,写折子多浪费時間,我给您口述就是。”
“嗯,你說!”
朱棣沒多想,只当這個孙子是在偷懒,不過点点头,也沒拒绝,而是对一旁的朱高炽吩咐道:
“太子,太孙說,你记!”
“是,儿臣遵旨!”
朱高炽颠颠的身体走到书案前,开始准备笔墨。
一旁的朱高煦沒人理会,自讨了個沒趣,干巴巴的抱着手,有些傲娇地坐回了小板凳。
朱瞻基见此笑笑,起身走到几人中间,
小朱老师虚扶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缓缓开口道:
“刚刚在大殿上,我已经讲過了政治上的平绒策,其实還有经济上的平绒策……”
见几人一脸懵逼,朱瞻基顿了一下解释道:
“嗯,经济你们理解成财政就是,大家都知道,草原民族都是牧民,他们赖以生存的就是放牧的牲畜,也正因此,最上好的马匹都是出自草原,哪怕我大明如今强盛,在马匹上比之草原也是远远不及的。”
“所以我這第二策其实就是让草原上的牧民放弃牧马………”
“呸,放屁!”
朱瞻基话還沒說完,一旁的“学神”朱高煦立即就站起来“呸”了一声,反驳道:
“那些牧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你的话?你說不牧马就不牧马?你当他们傻嗎?”
“的确如二哥所言,牧民牧马都是传统,别說是你了,就连你皇爷爷也不可能命令他们不去牧马,瞻基,你這孩子怎么胡說八道呢?”
“学霸”朱高燧也忍不住开口。
反倒是“校长”朱棣,检查了一下“班长”朱高炽的“笔记”后,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淡淡道:
“继续說,說错了,今晚你带着你爹一起去诏狱!”
朱瞻基:“………”
脸黑了黑,瞥了一眼书案旁可怜巴巴开始抹起冷汗的朱高炽,朱瞻基這才继续道:
“二叔三叔,牧民傻不傻,听不听我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他们看到了不养马的好处,总归会做出改变的,這就是我說到的经济了。”
朱瞻基說着,话语却是一转,看向朱棣道:
“皇上,最近我娘经常跟我爹抱怨,說什么宫裡都說太子府比汉王府的抠门,其实我知道,我爹也心裡苦啊,太子府穷啊,不像汉王府,云南的大车一车一车进,逢人那都是一把金豆子………”
“哎哎,大侄子,說甚呢?你這孩子尽拿你二叔我开玩笑?开玩笑也就罢了,怎得凭空污你二叔清白?”
朱瞻基话還沒說完,朱高煦就觉得屁股下面垫了针垫子,三两步就冲到了朱瞻基面前,去捂朱瞻基的嘴巴。
朱瞻基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脚步一动就跑到了朱棣身后,直溜溜的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Õ_Õ
朱棣翻了翻眼皮,瞥了一眼一脸心虚的朱高煦,淡淡道:
“朕還沒死,不想坐着听,你就跪着听吧!”
“哎!”
朱高煦脸色一苦,狠狠地瞪了一眼朱瞻基,乖乖跪在地上听课。
“爷爷,二叔凶我!”
朱瞻基立即告状,朱棣额头浮现几道黑线,理也沒理他,就道:
“继续說。”
朱瞻基见此见好就收,知道這個无良老头還要忽悠着朱高煦帮忙打仗,能让憨憨跪着听讲也不错了,就道:
“爷爷,太子府不是穷嗎?最近眼看這天气也越发的冷了,就连這应天府都下了好几场大雪了,不少人被冻死,我听說草原上的羊毛织出来的毯子,向来是最柔软暖和的东西,所以我就在想這东西如果能运来大明,织成上好的羊毛衫,应该能赚到不少钱,”
“所以我就打算赶明儿一早就安排人去草原上找那些牧民大量的收购,然后再和他们达成一些协议,让他们放开了养羊,以后的羊毛不仅有多少,我就要多少,而且价钱绝对让他们满意,不知道爷爷能不能让边关的关卡对我安排的過去的人通融一二。”
朱瞻基话落,乾清宫裡穆然一静。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哪怕是憨憨朱高煦也只是情商太低,该有的智商還是及格的。
很清楚的明白,朱瞻基话裡暗示的意思。
一但大明大肆高价收购羊毛,届时不管那些牧民愿不愿意,那些看到白花花银子的草原贵族都会逼着他们去牧羊。
草原虽大,但是牧场却是有限的,一但大肆牧羊,自然就要减少别的牲畜数量。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草原上数量最多的马匹。
沒有了马的草原对于大明而言,那就是毫不设防的大姑娘。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朱棣“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手掌裡,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
“好,好一個价钱保管满意,好一個羊毛有多少要多少,好啊,来人。”
朱棣說完,立即大吼一声,话落,一個老太监立马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去,找户部尚书夏原吉来。”
“喏!”
太监刚打算离开,朱棣又立即把老太监喊了回来道:
“回来,把兵部尚书金忠也叫来。”
“喏”
心情平复下来,朱棣转头看向朱瞻基迫不及待的就道:
“继续說!”
朱瞻基嘴角一翘:
“皇上,我渴了!”
朱棣:“………”
朱高炽:“………”
朱高煦:“………”
朱高燧:“………”
“来人,给太孙上茶!”
朱棣大手一挥,立即有小太监端着一杯热茶就递了上来。
朱瞻基接過,美滋滋嘬了一口,乾清宫的御茶可是最上等的好茶了,平日裡就连朝廷大臣也是难得喝上一次。
“還不快說?”
眼看朱瞻基沒完沒了了,朱棣瞪着眼睛就开始催促起来。
“哎,皇上莫急!”
朱棣:“叫爷爷!”
朱瞻基:“………”
你這儿和着拿称呼当表达喜好的工具了是吧?
嘴角抽抽,朱瞻基无语点点头:
“那個,嗯,爷爷,平绒十胜策,這第一策是瓦解草原部落牧民的民心,第二策是让牧民看到牧羊的好处,大肆开始牧羊,不仅减少牧马的数量,以后他们不听话,我們就停止购买羊毛,就可以让他们财政瞬间崩溃,這第三策嘛!”
朱瞻基微微一顿,然后嘴角一扬道:
“第三策我将其称之为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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